九江市内一片荒芜,宛如末日降临一般。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被丢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路边,有的车窗破碎,有的车身扭曲变形,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这些车辆周围,散落着无数的白骨,它们已经腐烂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有些白骨还保留着一些残破的衣物,显示出这里曾经有过生命的存在。
渡鸦在空中盘旋,它们发出刺耳的叫声,似乎在欢呼着这场盛宴。这些黑色的鸟儿毫不畏惧地降落在尸骨上,用它们锋利的喙啄食着最后的一点肉末和骨髓,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食。
街道与地平线的切割处,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燕尾服的优雅男子出现,沿路啃食尸体的渡鸦们纷纷停下了嘴中的动作,欢快的叫了起来,像是在欢迎男子的到来。
男子轻轻抬手,渡鸦纷纷停止了叫声,安安静静的等待男子的发话。
此人正是驯兽师,掌握【血脉】的猩红代理人。
“我要寻找新的宠物,就在你们当中挑选,但你们必须展现出你们应有的价值,看看远方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血食们,他们将成为你们变强的助力,亦是你们向我递来的投名状,去吧,猩红的祝福将伴随你们。”
话落,渡鸦成群的起飞,在空中盘旋,宛若漆黑的风暴笼罩了整个天空。
驯兽师缓缓抬手,他那白皙的手上缓缓打开一条口子,几滴鲜血缓缓从口子中流了出来,朝着空中漆黑的风暴飘去。
“嘎!嘎!嘎!”
闻到了驯兽师那富含【血脉】权柄的鲜血,双目瞬间变得猩红,【血脉】的权柄不断在它们的体内游走,它们的体型一下子放大了数倍,张开翅膀有一个人这么大,暴躁的力量催促着它们去杀戮。
“嘎!”
伴随着第一只渡鸦朝着远方飞去,原先混乱的风暴一下子变得有序,化作一只漆黑的箭矢朝着目标袭去。
与此同时的鬼巷,此处几乎汇聚了整座城市所有的超凡力量,但真正称得上高端战力的一个没有,没有一个六阶的高级战力,五阶都是寥寥无几只有三名。
可以说整个鬼巷没有被攻破完全是因为猩红马戏团没有把这放在眼里,或者说他们想要留着这里的幸存超凡力量慢慢杀,毕竟高等的血食可不多见。
“诸位我们必须集结力量突围出去,主动向外界寻求支援,虽然鬼巷有守护阵法可以抵挡六阶些许时日,但近几日猩红马戏团的杂碎进攻愈发频繁,这守护阵法多半顶不过明天了”
鬼巷一个老旧的四合院内,身着老旧道袍的白胡子老者正站在中央,脸上满是愁容,他是左道门首领,自称天师,是三名五阶之一,同时他也是现在鬼巷中所有人的主心骨。
“是啊,鬼巷纵深极大,完全无险可守,若是守护阵法一破便是我等的死期,我认为趁现在对方还未攻破阵法直接突围,离开九江最为合适,如此尚有一线生机。”
人群中立刻有人表达了对天师的支持。
“可是,那些普通人怎么办,我们拥有超凡力量尚且能做困兽之斗,那些普通人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那些普通人的死活!我们可是连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就是就是,你看那帮墓守局的不也没发话,守护百姓的职责是他们的!”
“安静!”
天师见讨论逐渐偏离了本意立刻制止,而此时争所有人的目光渐渐移到了墓守局那位五阶的局长身上,老实说这位局长在九江超凡圈内的风评极差,但由于其五阶的修为众人仍然留着几分薄面给他。
同时守护阵法能撑这么久这位局长也是功不可没,墓守局为数不多的遗产都被其调来加固阵法,因此众人还有时间在这里蛐蛐他。
“保护人民性命与财产安全是墓守局的职责,但如今我等与众人一样自身难保,自是无权指挥所有人保护百姓,各位自便就是了。”
他这话说的很委婉,但众人也听明白了,对方已经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了。
“那我们还是先讨论突围相关事宜。”
天师见众人在想法上达成一致,立刻开始诉说诸多细节,然而就在这时庭院内响起了一道悠然的竹笛声,笛声悠扬几乎掩盖了全场人的声音,但却不显吵闹,反而令人心神宁静。
“诸位莫不是把我忘了?”
笛声落下,女子的声音悄然接过了笛声的余波,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衣头戴斗笠,手握竹笛的女子正倚靠在庭院的红木柱子上,其周身隐隐散发而出的威压告诉着众人,此人有五阶的修为。
“琴青家的女娃子你又有何高见?”
天师见女子发话也不恼怒,反倒是乐呵呵的问道,像是一名长辈关爱后辈般。
“诸位想过突围却没想过这猩红幕布之下当真有出路吗几位当真觉得就我们这三位五阶的配置就可以扛得住猩红马戏团的进攻……对方不过是因为我们的挣扎尚且能带来几分乐趣所以才留了手……若我们主动出去便是死路一条没人喜欢跳出盒子的蚂蚱。”
女子压了压头上戴着的斗笠,她说话时几乎不做停顿,所以说话很快,每次几乎都是说的气结方才停下。
“传言道琴青一族有一女名司宫雨,颇具天资,年芳十八便以是五阶神通者,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嘴上的毛病似乎也并非虚传,此等天骄出现在我九江实属荣幸,只是这未被挫折磨练的心性有些狂妄,自以为是。”
局长轻叩座椅,像是在调侃也是在挑衅。
“九江皆传墓守局局长大人得位不正空有修为却没有行政的好本事幸是……娶了个好老婆才得调来九江这小城市当个局长五阶修为在小城市里耀武扬威也确实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司宫雨毫不客气的回怼,丝毫不在意对方那已然变成猪肝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