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会议结束后,夕阳的余晖如同稀释的血液,涂抹在蝶屋的窗棂上,带着一种不祥的宁静。神崎光独自坐在房间里,白日里蝴蝶忍那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宣告,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她窒息。那份关于“每月维护”和“全程监督”的安排,不仅将她试图借助能力获得一丝独立空间的希望彻底掐灭,更将她与其他柱必要的接触,也变成了在蝴蝶忍严密监视下的、如同展示物品般的公开行为。
夜晚,像一头耐心等待猎物的巨兽,悄无声息地降临。
神崎光机械地完成洗漱,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却带不起丝毫暖意,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各处残留的、隐秘的印记
她颤抖着指尖换上柔软的寝衣,这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自我厌弃,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和感官回忆。
(今晚……必须阻止她……)
她刚在床沿坐下,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房门便如同被计算好一般,被无声地拉开。蝴蝶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睡袍,勾勒出纤细而柔韧的腰肢。她脸上挂着那抹仿佛镌刻在脸上的、完美无瑕的温柔笑容,紫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深难测的光。
“光,” 她的声音柔滑如丝,带着一丝夜晚特有的慵懒磁性质,“今天在会议上,表现得很好呢。”
她步履轻盈地走近,如同暗夜中悄然靠近的猫,带着那股浓郁的、混合着紫藤花清雅与某种冷冽药草的气息,瞬间充斥了神崎光周围的空气。这气息曾经是安抚,是归属的象征,如今却成了催生恐惧的毒药。
神崎光的身体瞬间僵硬,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看着蝴蝶忍自然地坐在自己身边,那柔软的床垫因她的重量而微微凹陷,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蝴蝶忍伸出手,指尖如同上好的冷玉,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抚上神崎光紧绷的脸颊。那触碰看似温柔,却让神崎光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舐,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向后仰去,试图避开。
“忍……忍姐姐!”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惶。
蝴蝶忍的动作微微一顿,紫眸中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耐,但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戏谑:“怎么了?我的光……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害羞吗?” 她的指尖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执拗地追随着神崎光退缩的轨迹,缓缓滑向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意图触碰那下方细腻而敏感的锁骨肌肤,“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更温柔的开始。”
那微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肌肤的瞬间,神崎光如同被点燃的炮竹,猛地伸出手,用尽了此刻能凝聚的所有力气,抓住了蝴蝶忍那只意图不轨的手腕。
“不……不是的!” 她急促地喘息着,大脑在极度的恐慌中飞速运转,寻找着一切可以充当盾牌的理由,“明天……明天就要开始柱强化训练了!”
她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破音:“下面……下面的队员!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他们!都等着进行针对性指导!我……我必须保持最佳状态!需要……需要充分的休息!不能……不能……”
她的话语有些凌乱,但核心意思清晰地传递出来——她有重要的职责在身,不能,也不该,耽溺于这种令人疲惫且……羞耻的亲密之中。
蝴蝶忍微微挑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神崎光因激动和恐惧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剧烈闪烁的、混合着乞求、抗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未完全意识到的、对于昨夜那极致快感的恐惧性期待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脏停跳的沉默。神崎光能感觉到自己抓住忍手腕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冷汗浸湿了掌心。她像一只落入蛛网的小虫,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等待着捕食者最终的决定。
然而,预想中的强制与不悦并没有降临。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反而如同盛开的罂粟,变得更加艳丽而深邃。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用一种带着奇异赞许和……更深层次算计的语调,轻轻开口:
“光说得……很有道理呢。” 她甚至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如同摇曳的风铃,却带着冰冷的质感,“身为柱之一,确实应该以身作则,将训练和教导后辈放在首位。看来,是我太过……心急了,只想着与你亲近,却忽略了光的职责。”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通情达理,仿佛真的在深刻反省自己的“过失”。但神崎光紧绷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她太了解这温柔面具下的偏执与掌控欲了。
“不过……” 蝴蝶忍话锋一转,被神崎光抓住的手腕微微一动,反客为主,用更轻柔却更不容挣脱的力道,将神崎光微凉而颤抖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如同盘绕的毒蛇,“光的这份责任感和对后辈的关怀,真是让我……越发喜爱和着迷了。”
她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在神崎光的唇上,紫眸中幽光流转,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要将人的灵魂吸入。
“那么,今晚就如光所愿,好好休息吧。”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慷慨,指尖却暧昧地、一下下地搔刮着神崎光敏感的掌心,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痒意和战栗,“养精蓄锐,才能更好地去‘教导’那些……需要你的孩子们,不是吗?”
她刻意放缓了“教导”二字的读音,舌尖仿佛在其上缠绕,赋予其一种狎昵而危险的暗示。
“但是,”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带着恶魔般的诅咒,清晰地钻进神崎光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等这次强化训练顺利结束之后……光可要好好地、加倍地补偿我这段……不得不‘独守空房’的寂寞和等待才行哦。”
这句如同最终判决般的话语,让神崎光刚刚因为暂时逃脱而微微松懈的心神,瞬间再次冻结。原来,暂时的豁免,并非解脱,而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连本带利地、更彻底地索取和占有。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我知道了。” 神崎光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垂下剧烈颤动的眼睫,避开那令人心智崩溃的凝视,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应答道。只要能安然度过眼下这个关口,无论未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只能被迫接受。
蝴蝶忍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满意的、如同饱食后的猫科动物般的餍足笑容。她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褶。
“晚安,我亲爱的、懂事的光。” 她柔声告别,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房间,并体贴地、轻轻拉上了门扉,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直到那轻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确认危险暂时离去,神崎光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整个人彻底瘫软下来,重重地倒在冰冷的床铺上,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衣早已被冷汗完全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
她抬起依旧微微颤抖的手,举到眼前,怔怔地看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蝴蝶忍指尖那既冰冷又灼热的触感,以及那种被绝对掌控、无力挣脱的绝望。
(今晚……逃过了……)
她将滚烫的脸颊埋入冰冷而柔软的枕头,试图汲取一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