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移栽后的第三日,部落里迎来了一场特殊的仪式——纵目祭司要代表族人为林舟献上“金箔衣”,以感谢他屡次救部落于危难。这是古蜀部落最高规格的礼遇,只有对族有再造之恩者才能拥有。
仪式设在青铜神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祭台上,金光闪闪。纵目祭司亲手捧着一件用金箔打造的衣物,缓缓走到林舟面前。那金箔衣由数千片薄如蝉翼的金箔拼接而成,边缘用细金线缝合,上面还点缀着青铜神鸟与神树的纹饰,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神使拯救我族于洪水,又寻得救命稻种,此金箔衣乃族中至宝,望神使笑纳。”纵目祭司语气恭敬,将金箔衣递了过来。
族人们纷纷发出惊叹声,阿瑶眼睛亮晶晶的,拉着灵汐的衣袖小声说:“这金箔衣也太好看了吧,神使穿上一定像神明下凡!”灵汐也点头附和,眼神里满是赞叹。
林舟接过金箔衣,只觉得入手轻飘飘的,却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凉感。他掂量了一下,看着这满身的金箔,心里暗忖:这要是在现代,怕是能换一套房了。在祭司和族人的注视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打算象征性穿一下应付仪式。
在侍女的帮助下,林舟脱下常穿的麻布衣衫,换上了金箔衣。刚穿上身,一股闷热感就瞬间包裹了全身——金箔导热性极好,阳光一晒,后背顿时烫得像贴了块烙铁,而且金箔片拼接得虽整齐,却密不透风,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金箔衣发出“沙沙”的声响,僵硬得很,动作稍大就担心会扯断金线。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裹着金灿灿的金箔,活像被裹了一层锡纸的烤鸡,还是即将送入烤箱的那种,滑稽又别扭。
“神使穿上金箔衣,果然气度非凡!”纵目祭司抚须笑道,族人们也跟着欢呼喝彩,纷纷弯腰行礼。
林舟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抬手回礼,却差点因为金箔衣的束缚栽个跟头,还好身边的侍从及时扶住了他。他暗自吐槽:这哪里是什么宝贝,分明是个“移动烤箱”,又沉又闷又不透气,简直是折磨。
仪式还要持续一个时辰,林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祭台上。阳光越来越烈,金箔衣吸收的热量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像在蒸笼里待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贴身的麻布内衣,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阿瑶看出他脸色不对,悄悄凑过来,小声问:“神使,你是不是不舒服?这金箔衣看着好看,是不是穿着不舒服啊?”
林舟苦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何止是不舒服,简直像穿了层铁皮,又热又闷,还不透气,我现在快被烤熟了。”
旁边的灵汐闻言,从随身的竹篮里拿出一片宽大的荷叶,悄悄递到他手里:“神使,把这个垫在后背,或许能凉快些。”
林舟连忙接过荷叶,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塞到金箔衣里面。荷叶的凉意稍微缓解了些许灼热感,却依旧挡不住浑身的闷热。他站在祭台上,听着祭司冗长的祝词,只觉得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心里只想赶紧结束仪式,把这“锡纸外套”脱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林舟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石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脱下金箔衣,扔在石桌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得通红,还沾了几片脱落的金箔,活像个刚从烤炉里捞出来的“金箔烤鸡”。
“这金箔衣也太不实用了。”林舟一边擦汗,一边吐槽,“好看是好看,可穿着比盔甲还难受,既不透气又不吸汗,除了仪式上撑场面,简直毫无用处。”
正在这时,阿瑶端着一碗凉水解暑汤走进来,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神使,你刚才在祭台上还故作镇定,原来私下里这么嫌弃金箔衣啊?”
“可不是嘛。”林舟接过凉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才觉得舒服了些,“这玩意儿也就适合当摆设,穿着简直是遭罪,下次再让我穿,我高低得找个借口推了。”
阿瑶笑着把金箔衣叠好,放在石盒里:“这可是族里最贵重的礼物,你可得好好收着。不过话说回来,你穿金箔衣的样子,虽然像锡纸烤鸡,但确实挺威风的!”
林舟闻言,气得笑了出来,指着阿瑶说:“就你会说!下次让你也试试这‘锡纸烤鸡’的滋味!”
石屋里传来阵阵笑声,阳光透过石窗洒在金箔衣上,依旧金光闪闪,可在林舟眼里,这耀眼的宝贝,远不如一件透气的麻布衣衫来得实在。他暗自决定,这金箔衣还是好好珍藏起来吧,除非万不得已,再也不穿了——毕竟,谁也不想天天当“锡纸烤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