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殿的烛火燃到了后半夜,林舟望着窗外渐沉的月色,脸上满是挣扎。三日的期限如利刃悬顶,回归现代的念想与对古蜀的牵挂在他心中反复拉扯,让他迟迟无法落笔写下最终抉择。
阿瑶看着他枯坐的背影,率先起身走到桌前,将一盏温热的茶汤推到他手边:“别再硬撑了,你心里的纠结,我们都看在眼里。”
青禾放下陶笛,走到林舟身侧,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之前我还劝你别为了我们放弃故乡,可这几日我想明白了——古蜀是家,你在哪,我们的家就在哪。你要是回现代,我就跟着你走!”
“青禾说得对。”灵汐轻声附和,手中还攥着一包为林舟准备的护身草药,“我不懂什么时空穿越,也不知道现代是什么样子,但我会医术。到了那边,我能给你看病,也能学着适应新的生活,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云溪颔首,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我擅长调度统筹,不管是古蜀的城防还是现代的事务,我都能慢慢学。你若留下,我便继续守着古蜀的疆土;你若离开,我就跟着你,护你周全。”
林舟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们……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现代和古蜀完全不一样,没有青铜器物,没有部落族群,甚至连日常的衣食住行都天差地别,你们去了根本无法适应!”
“我们可以学啊!”青禾急忙说道,“你刚来古蜀的时候,不也不懂部落规矩,不会带兵打仗吗?现在不也成了古蜀的首领?我们跟着你,慢慢学,总有一天能适应的。”
阿瑶接过话头,语气笃定:“我们四个,早就不是当年需要你庇护的女子了。阿瑶能谋,灵汐能医,青禾能聚民心,云溪能固后方。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我们都能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另外三人,又落回林舟身上:“而且,古蜀的根基已经稳固,伯阳、赤勒、莎娃他们都能独当一面。我们离开,不会影响古蜀的安稳。但你不一样,你若是孤身回去,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们不放心。”
灵汐轻轻点头,补充道:“再说,你若留在古蜀,心里终究会牵挂现代的亲友,这辈子都不会真正安心。与其让你两难,不如我们陪你一起面对,无论前路是好是坏,我们四个都跟你绑在一起。”
云溪抬手,将一枚青铜令牌放在桌上:“这是城防总令,我已经交给了可靠的副将。莎娃的贸易联盟、阿渔的后勤调度,都已交接妥当。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你的决定,就是我们的方向。”
林舟望着眼前的四女,她们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对自己全然的信任与追随。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纠结与迷茫。他攥紧了怀中的青铜神鸟佩,玉佩的温度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
“好。”林舟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不管是回现代,还是留古蜀,我们五人,永远都在一起。”
青禾闻言,立刻喜笑颜开,抱起陶笛就要吹奏,却被阿瑶笑着按住。窗外的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五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紧紧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