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沙城的队伍刚行至城郊,一道苍老的身影便从路旁的古柏后缓缓走出。来人身着绣满星辰纹路的黑色祭袍,头戴高高的羽冠,正是古蜀隐居多年的纵目祭司。他极少露面,就连当年平定巴国叛乱时都未曾现身,此刻却亲自赶来,让林舟等人都颇为意外。
“纵目祭司。”林舟连忙上前见礼,心中满是敬意。这位老祭司是古蜀最后一位传承了上古祭祀秘法的人,当年他能顺利解读青铜神鸟佩的初始信息,还多亏了祭司留下的残卷。
纵目祭司摆了摆手,浑浊的双眼缓缓扫过五人,最终落在林舟身上,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我知你今日便要离开古蜀,跨越时空而去。老朽隐居多年,本不应再插手世事,但有些东西,终究该交到你手上。”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缓缓递向林舟。锦盒由千年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神鸟绕树的纹样,打开的瞬间,一道柔和的青光从中溢出。盒内静静躺着一枚缩小版的纵目面具,不过巴掌大小,青铜质地温润,眼部的纵目造型栩栩如生,额间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绿松石,与三星堆出土的巨型纵目面具一脉相承。
“这是……”林舟拿起面具,指尖能感受到上面流转的微弱灵气。
“这是古蜀初代祭司亲手打造的纵目面具,比祭祀坑中的那尊还要古老。”纵目祭司缓缓说道,“它并非器物,而是古蜀‘守望’的象征。初代祭司曾以它沟通天地,守望这片土地的安宁。”
阿瑶凑近细看,眼中满是惊叹:“我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说初代祭司的面具能映照人心,护佑持有者不受邪祟侵扰,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它还有一层深意。”纵目祭司望着面具,语气郑重,“纵目,能望穿山川湖海,能望透时空阻隔。你带着它去现代,既是带着古蜀的守望,也能让它替你望着这片故土。无论你身在哪个世界,只要看到这面具,便知道古蜀永远在等你回望。”
青禾捧着面具,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面具好精致,以后我们在现代看到它,就能想起三星堆的那些青铜大面具了。”
灵汐点头道:“它不仅是纪念,更是念想。带着它,就像带着古蜀的一部分。”
纵目祭司又从怀中取出一卷兽皮,上面画着复杂的祭祀纹路:“这是激活面具灵力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使用。它的灵力虽弱,却能在关键时刻护你一次周全。”
林舟接过兽皮卷,与面具一同放进青铜匣子,对着纵目祭司深深一揖:“多谢祭司馈赠,这份恩情,林舟永世不忘。”
“去吧。”纵目祭司挥了挥手,眼中带着一丝释然,“古蜀的使命,你已完成。往后,守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便是你的责任。”
他转身走向古柏深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林舟握着锦盒,心中百感交集。这枚小小的纵目面具,装着的不仅是古蜀的传承,更是老祭司对他们跨越时空的祝福与守望。
五人继续赶路,青铜匣子里又多了一件沉甸甸的信物。而那枚纵目面具,在匣中静静躺着,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望者,连接着他们与这片即将告别的古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