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年杂役，临终遗愿竟是找个伴？
“老奴才，你在本宫这儿当牛做马百余年，本宫掐指一算，你这老骨头也快扛不住了。”
“念在你扫了一百年地、倒了一百年垃圾的份上，临死前有啥未了的心愿？本宫心情好，或许能赏你个痛快。”
仙气飘飘的人工湖亭子里，玄煞宗掌门苏清瑶一袭紫衣，身姿婀娜得像朵带刺的玫瑰。她玉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脚边还无意识地晃着一只绣着黑莲花的精致绣鞋，语气懒懒散散，活像在打发一只碍眼的苍蝇。
而在她面前，叶辰单膝跪地，粗布麻衣洗得发白，两鬓斑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干瘦的身躯跟根被霜打了的老玉米似的，风一吹都能晃三晃。
苏清瑶嘴上说着“赏你个痛快”，眼神却跟看沾了屎的抹布似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要不是今天修炼《幽冥阴阳诀》卡了瓶颈，心情烦躁想找个乐子，她连正眼都懒得给这老杂役一个。
“已、已经一百年了吗？”叶辰语气微微颤抖，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眸子转了转，既有对死亡的恐惧，更有“终于要解脱了”的庆幸，“想当年老奴还是个精神小伙，如今都成老树皮了……”
他可是穿越界的“耻辱柱”级人物。一百多年前穿到修仙界，别人穿越不是灵脉逆天就是自带系统，他倒好，灵脉差到连玄煞宗杂役都嫌弃，堪称“修仙界战斗力地板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父母干脆把他打包卖给玄煞宗，换了半袋红薯。
刚进玄煞宗那几年，叶辰过得那叫一个惨。别的杂役弟子欺负他灵脉差，抢他的饭、偷他的被褥，甚至把他的扫帚藏起来，害他被管事揍得鼻青脸肿。为了活下去，叶辰只能卷死在杂役岗位上——别人扫一遍的地，他扫三遍；别人倒一次的垃圾，他分类倒五次。
硬生生靠着“卷王级”的杂役能力，被掌门苏清瑶看中，调到紫宸殿当专属杂役。本以为能熬出头，结果这一干，又是一百年。
玄煞宗是什么地方？天渊大陆魔门扛把子之一，主打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弟子们为了块灵石都能拔刀相向，更别提掌门苏清瑶了。在她眼里，叶辰连条狗都不如——狗还能逗个乐，叶辰顶多是个会自动打扫的工具人，坏了还能随便换。
今天突然问他心愿，纯属苏清瑶闲得发慌，想看看这老杂役临死前能说出什么笑话。
叶辰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他实在憋不住了。活了一百一十多岁，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这要是闭眼了，怕是到了地府都得被其他穿越者笑掉大牙。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豁出去了：“启禀掌门，老奴从小在玄煞宗长大，父母早就忘了长啥样，唯一的遗憾……就是到现在还是个童子之身。”
他干瘦的手攥得紧紧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悲壮：“老奴不敢奢求仙女，只求掌门赐个年轻女子，陪老奴走完最后一程，别让老奴带着遗憾入土！”
苏清瑶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连翘着的二郎腿都晃得更欢了：“哈哈哈哈！你这老奴才，死到临头了居然想这种事？本宫倒要好奇了，你这把老骨头，怕是风一吹就散架，还有那能耐？”
她眼神上下打量着叶辰，跟看稀有物种似的，语气满是戏谑：“果然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一个德性，真是贱得可笑。”
叶辰脸一红，心里不服气地嘀咕：别看我老，修仙界的炼气期也不是白混的，百年灵力攒下来，关键时刻还是能支棱一下的！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魔门掌门提这要求。
“也罢，”苏清瑶笑够了，挥了挥手，跟打发乞丐似的，“你这下流德行，倒挺符合我们玄煞宗的风格。本宫就大发慈悲，赐你一名年轻女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本宫倒要看看，你这风中残烛的身子，到底能不能遂了愿。可别让本宫失望啊，老奴才！”
“谢、谢谢掌门！”叶辰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当场磕个响头。百年牛马生涯，终于要迎来人生“高光时刻”了！
他可没忘苏清瑶的狠辣——上次就因为紫宸殿梁上积了点灰，他被吊在旗杆上暴晒七天七夜，差点直接提前“杀青”。这百年来，他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就被这位掌门随手捏死。
如今能在临死前了却心愿，就算下一秒就咽气，他也认了！
“哼，少在这碍眼，赶紧去把紫宸殿再扫一遍，别等会儿脏了本宫的眼。”苏清瑶不耐烦地挥挥手，“记住，要是死了，就拖到后山喂妖兽，别弄脏了本宫的地方！”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叶辰恭恭敬敬地磕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年轻女子”，干瘦的身子里仿佛突然注入了力气，扫地都更有劲儿了。
年轻时打扫紫宸殿，他一两天就能搞定。现在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足足花了六七天，才把殿内殿外扫得一尘不染，连砖缝里的灰尘都抠干净了。
第七天傍晚，叶辰倒完最后一袋垃圾，站在紫宸殿门口，背对着落日余晖，美滋滋地搓着手。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送女子来。
他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哟！光顾着扫地了，掌门说好给老夫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