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咒术界秩序的事终于一点一点步上正轨。
而这一切得仰仗五条悟,他就相当于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有他坐镇的东京,特级咒灵和诅咒师行事不得不收敛,不敢再肆无忌惮。
因此,东京区域的咒灵活动频率和等级显着下降,局势得到了有效控制,不少在灾难初期流落在外、或者躲藏起来避难的,原本直属于总监部调遣的正规咒术师,在得知东京局面稳定后,也开始逐渐回流,主动依附在高专下,甘愿接受统一的领导和调度。
与此同时,被这场超级灾难打个措手不及的日本政府,也终于从混乱中反应过来,他们开始调动国内尚存的自卫队,并协同驻扎在日本的美军,与那些四处作乱的受肉体以及咒灵抗争。
现在,只要还存活着的普通人,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咒灵的存在。
尽管这不可避免地引发了大规模的恐慌,但在天灾的筛选下,这些活下来的普通人普遍求生意志强大,生存的本能暂时压倒了对咒灵的恐惧。
政府干脆一边通过各种媒介向民众科普咒灵的基本常识,一边教导人民如何识别危险、有效避难和自救。
恐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无知,当普通民众开始逐渐了解这些曾经看不见的怪物,那种因未知而滋生的恐慌情绪,总有一天能得到缓解,咒灵增长的速度也会随之放缓。
万事开头难,做到这一步,高专众人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但两团阴云仍然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
哮天、羂索仍然没有消息。
即便他们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结果却始终令人失望。
羂索的情况稍微好判断一些,这家伙吸收了天元,只要日本本土上空那些大型结界,以及笼罩各地的小型结界依然存在并运转,就证明他必然还存活于世,只是不知躲在哪个角落。
可哮天就完全不同了。他像是彻底从这个世界被抹除了一般,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起初,众人还对此保留乐观,认为以哮天对五条老师的执着,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来,但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他们逐渐变得不那么乐观了。
一些不太好的猜测开始不受控制地滋生、蔓延。
他是不是回不来了?不然为什么五条老师解封都快两个月了,那家伙却始终不肯露面,他不是最喜欢五条老师了吗?
比起抱怨不知身在何方的哮天,学生们更担心五条悟。
虽然五条悟依旧日复一日地忙碌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他每天会坚持询问哮天的下落,即便心知肚明得到的结果大概率会和过去六十多个日夜一样。
五条悟从没表现出一点气馁和失望,但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
与他最亲近的学生忍不住猜想,五条老师是不是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他会不会其实也在伤心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学生们就仿佛凭空被激发出无穷的斗志。
不管怎样,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哮天给找出来,无论死活!
有一群在战火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学生和下属辅助,在前线奔波整整两个月后,五条悟终于迎来了六个小时的休假。
六个小时很珍贵,足够让他深沉地睡上一觉,扫荡平时积压的疲惫感。
因此一回到公寓,五条悟立刻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硝烟味,然后迅速躺上床合上眼皮,一秒入睡。
就在五条悟陷入深度睡眠,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之后,一直安静蜷缩在床边的小皮球,忽然动了动。
它那由嫩绿枝桠构成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转向床上沉睡的身影,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随后,它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慢慢地挪到五条悟的胸口位置。咒灵的身体轻盈,没有重量,加上它刻意收敛气息,熟睡的五条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多出一只咒灵。
以往,在五条悟打盹时,小皮球从来都是安安分分地守在一边,等他醒来,大胆爬上酣睡的五条悟的身体还是第一次。
小皮球伸出两只手按上五条悟的肩颈,兴致勃勃地揉捏了一会儿,见教师身体上覆着的那层无下限始终没有解除,无法落实到位自己的按摩服务,它才有些丧气地停下动作,将脑袋埋进五条悟的胸口。
五条悟穿着宽松的睡袍,领口敞开一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小皮球耸了耸鼻子,闻到幽幽的清香,毫不犹豫地将鼻头拱进敞开的衣领,贴着男性线条分明的锁骨和紧实的胸口肌肤,深呼吸一口气,嘴角不争气地淌出一点晶莹的痕迹。
这时候它倒是感激起无下限的存在,让它不用担心被五条悟察觉到自己的非礼行径。
正当咒灵沉迷于教师胸脯的馨香气息时,他额头上的枝杈子毫无征兆地被一把攥住了。
五条悟醒来了!
咒灵顿时浑身僵硬,吓得一动不敢动。
额头上的枝杈子才是咒灵的弱点,一旦被控制,它压根无法动弹,更别说逃跑了,五条悟就这么攥着它的命脉,半撑起身子,另一只手随意地支着脑袋。
教师掰了掰那两根颤颤巍巍的枝杈,强行将咒灵低垂的头颅抬起来。
那双凝结着冰川的苍天之瞳毫无睡意,锐利地刺向咒灵。
“悟……”
咒灵赶紧咧嘴,狗腿卖笑。
“你这家伙怎么狗里狗气的?”
咒灵扭捏道:“悟,你不是在睡觉吗?”
“胸部被骚扰,醒过来不是很正常?人总得有点基本的警惕心吧?”
五条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咒灵脸上一瞬间出现尴尬和愧疚交织的神情。
它内心兀自嘀咕:五条悟睡觉不是一向睡得很死吗,刚刚给他捏肩,还有以前偷摸吧唧吧唧亲他脸的时候就没见他醒过,怎么这次稍微蹭个胸就醒了。
难道他的胸口比较敏感?
“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
咒灵认错的态度十足诚恳。
五条悟却不为所动:“比起道歉,我更想知道,你蹭我的胸干嘛?”
咒灵不吭声了,开始装死。
五条悟凝视着它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眸底掠过一抹思索,他也不逼迫这只可怜的小咒灵,唇角一挑,恶劣道:
“还没长大?想找奶喝?我这里可没有奶给你吃。”
咒灵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猛地低下头,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连打了几个摆子。
要是咒灵能脸红的话,估计它这会儿脸上红温得能烫鸡蛋。
可下一瞬,它忽然不打摆子了,抬头迷茫地看向五条悟,声音里带着疑惑的鼻音:
“悟,你这么快就醒了?”
顿了顿,小皮球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更加困惑地补充,
“我怎么会在你身上……?”
五条悟:“……”
此时的小皮球,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和刚才意图非礼他的小流氓截然不同,仿佛里面换了个芯子一样。
“你还记得你自己干了什么吗?”五条悟问。
“我明明就在你床边守着啊。”
小皮球茫然摇头,一边咕哝着一边起身从五条悟身上跳下去,想要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等等。”五条悟突然出声阻止。
教师手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咒灵圆滚滚的身躯重新捞回来,牢牢地抱住。
“悟,你怎么了……”
咒灵不知所措地动了动身体,枝桠困惑地晃动着。
“以后乖乖给我当抱枕吧!”
教师恶狠狠地弹了下它的枝杈,一把将咒灵的脸按进自己饱满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