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把那条青石斑扔进旁边的泡沫箱里，箱子里已经有小半箱海水，鱼进去后还在扑腾。
“风哥，这条至少得有七八斤吧？”李虎蹲在箱子边，看着鱼在水里挣扎，一脸兴奋。
陈风甩了甩手，刚才跟大鱼较劲，手臂还有点酸。
“差不多，青石斑这个个头，能卖不少钱。”
“可不是嘛，这一条就把今天油钱赚回来了。”李虎嘿嘿笑起来，“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风没说话，重新挂上鱼饵，把鱼竿甩了出去。
铅坠带着鱼饵“噗通”一声落入水中，荡起一圈涟漪。
李虎也赶紧回到自己的钓位，拿起鱼竿。
“对了风哥，”李虎一边整理鱼线一边问，“上次那个海豚，最近见过没？”
“前些天见过一次。”陈风看着浮漂，“跟着我的船游了一会儿，还吐了个海螺到甲板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手里的动作没停。
换饵，甩杆，收线。
“风哥，你那个摊位，打算什么时候弄好？”李虎又问。
“过两天吧，等禁渔期开始了，我妈就去收拾。”陈风说，“水电都通了，就是货架得擦擦，玻璃缸洗干净。”
“用不用我帮忙？”李虎立刻说，“我这几天也没事干。”
“不用，我妈自己就能搞定，又不是什么重活。”陈风摆摆手，“到时候正式开张，你过来帮忙捧个场就行。”
“那必须的！”李虎拍着胸脯，“到时候我多叫几个人去买鱼，给你撑撑场面。”
“谢了。”
“跟我客气啥。”李虎撇撇嘴，“对了，我那新船，船厂那边说，也差不多了。”
“这么快？”陈风有些惊讶。
“是啊，我没事干就天天去催，老板被我催得没办法，加了两个人赶工。”李虎一脸得意，“到时候下水了，我请你喝酒。”
“行啊，这么有办法，到时候一定去。”陈风点点头
“可不是嘛，贷了点款，以后得好好干活挣钱还了。”李虎叹了口气，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不过有了自己的船，心里踏实。”
“嗯，以后我们船队又多一艘船，能跑更远的地方了。”陈风说。
“是啊，到时候跟着风哥你混，肯定能发大财。”李虎嘿嘿笑着。
陈风无奈地摇摇头。
“别想那么远，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知道了风哥。”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
太阳慢慢往西斜，阳光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风哥，你说这禁渔期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准备一下？”李虎突然说。
“准备什么？”陈风问。
“当然是准备过年啊！”李虎说，“今年船队收成不错，又是你摊位开张，我新船下水，肯定得好好热闹热闹。”
“那是自然。”陈风笑了笑，“到时候多买点年货，把家里好好布置一下。”
“小雪肯定高兴坏了。”李虎说，“那丫头，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可不是嘛，今天给她买零食，挑了满满一大袋。”陈风想起小雪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对了风哥，过年的时候，能不能让小灰也来热闹热闹？”李虎突发奇想。
陈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想多了，海豚怎么可能上岸。”
“也是哦。”李虎有些失望，“我还想跟它合个影呢。”
“以后有机会在海上见到，再跟它玩。”
两人正聊着，李虎的鱼竿突然动了一下。
“有了！”李虎立刻来了精神，握紧鱼竿。
他手腕轻轻一抖，鱼线被拉得笔直。
“小东西，还想跑！”李虎低喝一声，手腕用力一扬。
一条巴掌大的鱼被提出水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在甲板上。
“黄脚立！”李虎眼睛一亮，“不错不错，总算开张了。”
他走过去，把鱼捡起来，摘了鱼钩，扔进泡沫箱里。
“风哥，你看我这运气，说有就有。”李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陈风笑了笑，没说话。
没过多久，陈风的浮漂也动了。
轻微的点动了几下，然后猛地往下一沉！
“来了！”陈风心中一动，手臂用力，鱼竿瞬间弯成了弓状。
“又是一条大家伙？”李虎凑过来，一脸期待。
“不是，感觉力气不大。”陈风摇了摇头，手上加力，直接把鱼提了上来。
一条半斤左右的黑鲷被提出水面。
“黑鲷！”李虎喊道，“这鱼好吃！清蒸红烧都不错！”
陈风把鱼扔进泡沫箱。
“确实好吃，肉质紧实。”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的运气像是开了挂一样。
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人上鱼。
李虎那边，先是钓上来一条沙尖鱼，接着又上了一条泥猛。
“风哥，今天这鱼是怎么了？跟疯了一样咬钩？”李虎一边摘鱼钩一边嘀咕，“平时哪有这么好的口。”
陈风笑了笑，没解释。
“可能是今天潮水好，鱼都出来觅食了。”
“有道理。”李虎点点头，“看来我们今天来对了时候。”
陈风这边也没停。
黄丝立、金头鲷、花泥猛……一条接一条被钓上来。
泡沫箱里的鱼越来越多，很快就装满了大半箱。
李虎又找了个空桶，把后来钓上来的鱼放进去。
“风哥，这都快两桶了吧？”李虎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笑得合不拢嘴，“今天这运气，简直了！”
陈风看了一眼天色。
太阳已经快要接近海平面，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
“时间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去了。”陈风说。
“嗯，再钓几条就走。”李虎意犹未尽。
他刚说完，鱼竿又是猛地一沉！
“我靠！又是大家伙！”李虎惊呼一声，赶紧握紧鱼竿。
这一次，水下的鱼力气比刚才那条黄脚立大多了。
李虎整个人都被拉得往前踉跄了一下。
“风哥！快来帮忙！”李虎大喊。
陈风赶紧放下自己的鱼竿，跑过去。
“怎么样？能拉住吗？”
“拉不住！这家伙力气太大了！”李虎脸都憋红了，手臂一直在抖。
陈风赶紧接过鱼竿。
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比他刚才钓那条青石斑时还要猛。
“好家伙，这是条什么鱼？”陈风心中一惊，立刻调整姿势，双手握紧鱼竿。
鱼线被绷得紧紧的，发出“嗡嗡”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风哥，小心点！”李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陈风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紧绷，开始和水下的鱼周旋。
他不敢硬拉，只能顺着鱼的力道，慢慢放线。
鱼线“嗖嗖”地往外跑。
“这鱼劲太大了，不会是鲨鱼吧？”李虎吓得脸色都白了。
“别瞎说，鲨鱼哪有这么容易钓到。”陈风没好气地说，但心里也有些没底。
这条鱼的耐力太好了，挣扎了十几分钟，力气一点没减。
陈风的手臂都开始发酸了。
“风哥，要不放线吧？别把鱼线拉断了。”李虎看着越来越少的鱼线，担心地说。
“再等等。”陈风咬着牙，“它力气总会耗尽的。”
又过了几分钟。
水下的鱼挣扎的力道终于小了一些。
“就是现在！”陈风低喝一声，开始慢慢收线。
鱼线一点点被收回。
水下的鱼似乎还想挣扎，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快，拿抄网！”陈风对李虎说。
李虎赶紧跑去拿抄网。
鱼被慢慢拉到船边。
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水下。
“我靠！是龙利鱼！这么大一条！”李虎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