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邵瓷第一次拍卖会的时候,也很紧张,那是邵京第一次看到她那个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妹妹,也会紧张和不安,又何况是霁景枝。
怎么样才能好一点……
好一点吗……
【你能来找我吗?】霁景枝盯着手机屏幕,微亮的灯光照着她的眼眸,灼热,颤栗,此刻的心跳狂跳竟盖过了那紧张,大脑懵的她一片空白。
她遵从心里的意愿和此刻想见到邵京的心。
可她觉得比紧张更恐怖的是邵京的拒绝。
万一……他……
霁景枝觉得比紧张还要恐怖。
邵京却在看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想都没想的应下,一秒钟,回了一句,【好。】
仅仅一个字,霁景枝所有的不安,紧张,恐慌都被他抚平,从未有过的心安和底气。
邵京起身,周围不少人都朝着他看过去,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这个时候走。
不免惹人关注,
尤其是不少知道他和沈缇那些事的,也都窃窃私语。
沈缇慵懒的眸子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眸光流转,在他大步,坚定不移的往后台走时。
暗了下来,随后,她靠在戎晚肩膀上,笑一下算了。
霁景枝见到他来了,直接抱住了他,“让我抱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嗯。”邵京平稳气息后,暖心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
“我们都在下面陪着你呢,邵瓷,林樾,我。”
“嗯。”霁景枝点了下头,抱着他更紧。
邵京感觉到她的手抖,握上她的手,“景枝。”
霁景枝抬头,慌张无措的眼神这一刻撞上他深邃温柔的目光,和他眼底深处的坚定不移和相信。
“你可以的,别怕。”他弯唇,轻轻笑笑,“就是没有人拍,每一个,我都给你拍下来。”
“有钱。”他开玩笑的语气说。
霁景枝却知道,他会,一时上台的那种慌张都烟消云散了,她眼眶一热,也慢慢离开邵京的怀抱。
“你们在下面别走,好吗?”她其实更想说,你不要走,又想到现在还不是跟他说这个的时候。
这个地点不合适。
邵京点头,“好。”
“不走,我们都陪着你。”他握着她的手,攥紧,声音好听,认真而诚挚,“加油。”
霁景枝说不上来此刻心里的感受,那种多巴胺占据大脑,把你身上的血液都用力包裹,你的每一寸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液,也会为了另一个人而疯狂的流动,跳动。
如果一定要说,她想,恐怕就是她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
她爱邵京。
爱他的每一个瞬间,爱他带给自己的心安,真挚,爱他每一个的情绪和表情,也爱他商人下的绸缪,算计,和那眉眼间的放浪不羁,桀骜。
好与坏,她都爱的真切而深沉。
邵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沈缇也回来了。
戎晚疑惑,“许言呢?你不是去找他了吗?”
“不知道。”
戎晚:?
霁景枝出来时,邵京的目光里只有她,他坐在正中央,台上的光一个照着霁景枝,一个则照着他。
沈缇就看着他抬起手,黑衬衫下,因为动作而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的腕表是更适合他的。
不是她送的那一款。
深黑碎钻的袖扣闯入沈缇的眼睛里时,她抿唇,比那个腕表还要碍眼,把邵京那点温柔也彻底打破。
他带头鼓掌,响彻而震撼,带着众人给她掌声鼎沸,无视其他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沈缇气笑了,笑着笑着,身后的声音也更明显。
还是那几个公子哥,死猪不怕开水烫,抵不住那一颗八卦的心,“这邵京不是沈缇养在身边的吗?怎么跟霁景枝的关系也不简单啊!”
“霁景枝和沈缇的关系也不简单啊,估计是沈缇玩腻了吧?霁景枝喜欢,就给霁景枝了?”
“谁知道呢,我看邵京坐在那个位置上,跟霁景枝眉来眼去的,两人跟旁若无人似的,原来这位置是给他的啊,我还以为沈缇他们会坐在第一排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一股火从嗓子就开始窜,窜的沈缇神经一根接着一根的崩裂。
江妄舟和戎晚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霁景枝那,就没关注到这边,沈缇是听的一字不落,刺耳的很,她顺着椅子的弧度,微微仰下头,漂亮的眼睛敛了起来,“嘴挺碎的。”
公子哥们瞬间汗流浃背,没想到她会听到,还被抓到了,沈缇的这个角度,说的话,压迫感来的太强,他们承受不住,“呵呵,沈总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就把嘴闭上了。
戎晚感觉到有人抓了一下她的手,短暂的从台上移开,去看那只手的人,就看见她脸上写着我不爽,阴沉的要有一场狂风暴雨。
“怎么了?”
沈缇盯着第一排空下的位置,“为什么不去第一排?”
“第二排好吗?”这话有生气的意味,戎晚暂时没听出来。
“妄舟说不想跟林樾坐一起,嫌弃他。”
“再说了,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妄舟和林樾现在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景枝拍卖会,别给她添麻烦了。”
“咋了?你想去第一排?”戎晚后知后觉。
沈缇那股无名火上不去,下不来,就卡着,卡的她现在一切的情绪都好像是无理取闹一样。
跟个傻逼似的,她笑,气的更甚,也笑的戎晚后背噌的发凉,坐立难安,如芒刺背。
最后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也装不下去,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脸上的表情更是盖不住,也藏不下去了。
戎晚意识到什么不对后,就把注意力放在邵京那了。
看着他和霁景枝隔空对视,霁景枝好几次往他们这边看,可能看的也不是他们,也有邵京。
两人相视一笑,她侃侃而谈,“谢谢大家来到这次拍卖会的现场,也望大家都能拍到喜欢的物品而归。”
“也愿各位物有所值。”
邵京的掌声再次响起。
紧接着,霁景枝的声音也响起,“第一件拍品,来自清乾隆瀑水转心瓶,起拍价,九百万。”
戎晚咽了下喉咙,怎么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