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
晋王寝宫内,躺在床上的刘澈晕乎乎的睁开双眼,
当看见趴在床头的蔡琰正打着轻微鼾声时,心中不由的生出心疼,
但身体强烈的不适,还是让自己没忍住的闷咳了几声,
听到突然的咳嗽,本就担心的蔡琰也是立马惊醒了过来,
当看到刘澈苏醒,蔡琰在关心的同时顺带着站起身呼喊外面的侍从传张机等人入宫。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
寝宫外的庭院就传来许多道急促的脚步声,
在侍从的禀报后,蔡琰也是立马让对方进入,
当看见对方还准备拜见自己时,蔡琰也是当即上前表示免礼,随后带着对方来到卧榻前。
等到对方开始把脉后,躺坐在床头的刘澈用着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蔡琰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
“琰儿,此番倒是给你添麻烦了,让你担心了,”
看着安慰自己的刘澈,蔡琰握住对方的手,声音轻柔的说着,
“我不懂天下繁琐事,也不懂外面的尔虞我诈,我只想殿下能够安安稳稳,殿下若安,琰儿心中自然也就安心了!”
就在两人双眼含情脉脉之时,张机也观察结束,
随即便起身再次朝着刘澈两人行礼,
“大王,王妃,今虽已无恙,但近些时日切记注意饮食,以及不得随意动怒,后面我已经吩咐了文若公子抓取药材,待我走后每日服下即可!”
听到对方要走,刘澈也是当即询问为何,
在了解一下昨晚田丰等人交代的事情后,刘澈靠在床头,久久没有说话,
蔡琰看着刚醒来的丈夫又要开始操心国事,不由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带着告别的张机离开,
而在外面等候的田丰等人,在看到寝门大开走出来的蔡琰时,纷纷弯腰行礼,
看着众人恭敬的模样,蔡琰走前还是交代道,
“如今大王刚苏醒,吾一介女子不懂什么国家大事,然吾只想大王身体安然无恙,莫要再刺激到,不然休怪本王妃无情!”
说完,蔡琰便带着张机离开,随后示意众人可以进入寝宫,
听着蔡琰的叮嘱,几人连忙表示一定会注意,
待其恭送蔡琰离去后,才蹑手蹑脚的进入寝宫,
而坐在床头上上的刘澈,看着几人一脸局促的拜见自己,
心中也不由得好笑起来,因为刚刚蔡琰在门外说的话,自己也听到了,
虽说是自己手下谋士们听的,但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好了,你们都免礼吧,先前仲景先生已经将昨夜你们说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孤,”
“但如今你们这么多人再次来此,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说的吗?”
说完,刘澈示意高顺去大堂搬一些凳子供几人坐在自己床边,
待田丰坐下,便将昨夜他们商议的事情,告诉了刘澈,
闻言,刘澈也是点头允诺,随后再次吩咐高顺此番在注意安全的情况下,要尽快找寻,
“殿下,如今洛阳风云涌动,是否下令征西营将士先撤回,”
“这些都是跟随我们一路征战过来的八千精锐,若是真的让我等遇上最坏情况,这八千精兵怕是要落上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听到戏忠的担忧,刘澈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思索一番后,询问起田丰新组的征南营募兵多少,
在得到能战之士只有五千不到时,刘澈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在脑海过了一遍自己的谋划后,便坚定的说道,
“够了,五千新卒介时和老卒混插,若洛阳真有变故,征南营也应该有近万士卒,”
“征西营不能撤,这是保障皇室最后一道屏障,倘若征西营撤走,那些暗地里的老鼠将彻底肆无忌惮,孤的哥哥和母亲恐真的性命垂危!”
说着刘澈转头望向黄忠吩咐道,
“汉升,此番回去后,务必让孤的母亲将征西营调至内城,拱卫皇宫安危,并告知,若有变故下懿旨我等出兵入洛阳!”
听到刘澈的安排,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遵命完后便准备离开,
就在离开的时候,刘澈却喊住了荀彧和赵云留下,
等到所有人离去后,刘澈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文若,一会孤修书一封,你亲自替孤传至云中郡镇北营张恒将军手中,并暂坐镇营中,”
“而子龙,此次孤心中总有一些忐忑,若真的洛阳变故,孤势必亲率大军,封地安危之事,便交由你来负责!”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皆拱手抱拳表示,不辱使命。
至于出去的众人,田丰先去找了还在调动城防的张合等人,阐述了一下殿下的准备,
在听闻自己所率的队伍此番为主力的时候,
非但没有担心,反倒是因为要出征而产生的快感,
随即立马让手下去通知张辽和曹性二人前来。
黄忠则是离开后,在张邈府上等对方收拾好东西后,便立马开始了返程。
………
洛阳,
距离天子病危已经莫约十来天,
整个洛阳城内,都仿佛弥漫着阴郁的气息,
后宫所弥漫的血腥味,更是蔓延至内城的一些街道,
嘉德殿外,
鲜血将石板浸红,低声的哭泣隐隐约约,
长乐宫,暗阁内,
愤怒的何氏不断的砸着瓷碗泄气,
“死老太婆,等我掌权,吾定要给你关在冷宫受尽折磨!”
就在何氏还在泄气的时候,暗阁外一个亲信前来禀报大将军求见,
听到自己哥哥前来,何氏才收敛起怒气,整理好服饰,告知将其带进。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刚进入的何进甚至都忘记了礼仪,便直接询问起自己妹妹天子的状况。
在交谈中得知天子病情越来越糟的时候,何进心中的野心更加膨胀。
“妹妹,属于我们何家辉煌的时候要来了,”
看着激动至面目狰狞的何进,何氏则是谨慎道,
“尾巴都处理干净没有,”
见对方点头,何氏起身整理好衣容,调整悲伤情绪后准备离开,前往嘉德殿。
行至门口,突然想到,为了保险起见,转头看向何进,
见对方目光望向自己,便将手放至脖颈处,示意将其他处理此事的也全部抹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