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失眠了许久。
他想不通,怎么有人的脑回路能奇怪成那样!
她到底是从哪里他看出他想抢他女朋友的,他明明想抢的人是…
不忍再想,陆瞿揉揉脑袋,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奈何试了许多方法,可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第二天,陆瞿成功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客厅。
权倾侑被那两个黑眼圈吓了一跳。
但谁让小变态生的好看,这眼底的乌青不仅没有丝毫影响他的颜值,反而还给某人增添了几分颓艳靡丽。
餐桌上,大小姐咬了一口面包,笑着开口“你昨晚干嘛去了!”
陆瞿没敢跟她对视,只垂眉喝牛奶。
他当然不会跟她说,他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做……梦。
还尽是一些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梦。
梦中,眼前这人趴在他身上,凑近他耳边,一遍遍低语,跟个占山为王的代王似的。
“我要在上面。”
想到这,陆瞿没出息的耳朵红了红。
“没事。”拧了拧眉心,他将空牛奶杯放到桌上。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养成了每天清晨先喝牛奶的习惯。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早晨,权倾侑胃口不大,只咬了几口面包,就已饱腹。
陆瞿吃饭也很快。
七点五十二分,司机准点将车停在学校门口。
权倾侑跨上黑包,下车前还不忘叮嘱某个上课爱走神的小破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到没。”
陆瞿看着她的背影,低嗯了声,说好。
——
高二(9)班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是一个综合素养极其强悍的老教师。
一点知识,就可扯到天文地理,古往今来。
权倾侑听的头疼,也想如其他人一般,闭眼假寐会儿,又觉得不尊重老师。
昏沉犯困中,大小姐只能一遍遍勒令自己保持清醒。
若实在撑不住,她还会上演物理攻击。
终于,四十分钟在煎熬与期待中,迎来了下课铃声。
铃声刚响,所有人就都如同解放了一般,一哄而倒。
权倾侑也打了哈欠,昏昏欲睡的趴在桌子上补觉。
果然!语文课,就是失眠症患者来了,也得被治好。
课间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权倾侑睡的很香,还做了个梦。
但具体梦到什么,记不清了。
只记得,待她睁眼的时候,高数老师已经来了。
高数,权倾侑个人还是挺有兴趣的,醒了醒神,大小姐找出一根笔。开始根据板书上的提示圈圈画画。
但课还没上两分钟。
后排两个姑娘,就如蚊子一般在窃窃私语。
注意力被打断,权倾侑有些不爽。
“哎,你下课看到了吗?”
“什么?”
勾画的手指一勾,权倾侑小幅度的皱了皱眉。
似是对这种上课偷偷讲话的行为很不理解。
但对女孩子,权倾侑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耐心。
逼迫自己注意力集中,权倾侑将所有的视线全落在讲课的老师脸上。
可身后的对话还在继续。
“……就权雨薇领着一群人,又…。”
提到“又”字,后排的姑娘瞬间明了“她这次又欺负谁了……”。
“我也不认识,我就下课上厕所的时候,路过学校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远远看过去一眼。好像是个男孩儿。”
“他们好多人的…我太害怕,没敢多看,就跑掉了…。”
提到权雨薇,权倾侑笔尖再次一顿。
墨水印透纸张。
在纯白的纸张上,成为无论如何,都去除不掉的痕迹。
冰凉的眼瞳颤了颤。
权倾侑冷冽的目光往窗外一扫。
她倒不知道,权雨薇什么时候回来的。
欺负人?
听到这!大小姐黑瞳越发漆暗。
看来,在这,真的有人胆敢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连招呼都没顾得上打,扔了笔,权倾侑就疯了一般往外冲。
教室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正在讲课的老师,也没反应过来,待人彻底从教室消失,老教师才反应慢半拍的对班长说“快去告诉你们班主任啊。”
“这课上着上着,人都丢了。”
——
已差不多上了一周的课程,权倾侑对南城私高的地理位置还算了解。
没几分钟,她就找到后排姑娘口中,所谓的“霸凌地点。”
确实是在学校厕所附近,一个还算隐蔽的地点。
左侧是操场,右侧是层层叠叠的树木遮挡物。
平常走过的人,大多确实不会往这看。
但权倾侑视力极好,余光在周围扫荡一圈,很快锁准目标。
连喘气的机会都没,她小跑着上前阻止。
“你们干什么呢?再不停手,我马上报警。”说着,权倾侑就掏出手机。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成功让一众为虎作伥的人停下。
这群人一半终究年岁都不大,听到要报警,有人慌乱的赶忙停手。
常面顿时乱成一团。
但也有一些年岁稍大的校外人,轻嗤一声,明显没信。
“你敢吗?而且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们这是收了钱办事的。再不让开,信不信连你一起弄。”
权倾侑没搭理开口的人儿,视线正费力越过人群,想要去看被围殴的人事私是活。
但奈何人太多,约莫有八九个,又都是人高马大的少年。
里侧被堵的严严实实。权倾侑真是什么都看不清。
皱了皱眉,没时间再跟他们浪费时间。
大小姐爆了粗口,长腿一侧,旋即侧身,翻转,伴随着一句“他妈给我滚开。”
某人一整坨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看看地上人,又看看,正在拍灰都清隽少年。
这……
所有人明显都没想到,就这瘦瘦弱弱的少年,刚才,竟然把他们这一众人中,最高,体格最大的给不费吹会之力放倒了。
人生来惧强。
空气沉默几秒,没一会儿,人群散开……
权倾侑终于看清了——
潮湿的墙边,陆瞿靠墙瘫着,身上沾满了泥污,一只白鞋滚在一摊未干的水滩里,身上的蓝白校服被扯坏拉链,脏的不成样。
模样狼狈到可怜。
权倾侑心揪住。小声凑近,唤他。
陆瞿明显一僵。
须臾几秒,他缩了缩身子。
“别看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