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吴山居的清晨,依旧被西湖氤氲的水汽和初升的朝阳温柔包裹,但今日,这份惯常的宁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肃穆与紧张。院中的鸟鸣似乎也识趣地压低了些许,阳光依旧执着地穿过葡萄藤架,在地面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只是那光影此刻看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扇紧闭的东厢房门扉上。

门外,气氛凝重。吴邪如同困兽般,无法安坐,只能一遍遍在廊下踱步,脚下的青石板几乎要被他磨得光亮。他的眉头紧紧锁着,双手无意识地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朵更是时刻竖着,不放过门内传出的任何一丝微小声响。王胖子也收起了平日里的插科打诨,他庞大的身躯靠在朱红色的廊柱上,双手合十,胖脸上满是罕见的虔诚与担忧,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祈求满天神佛,还是哪位过路的祖师爷保佑。就连一贯沉稳的解雨臣和看似漫不经心的黑瞎子,此刻也安静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解雨臣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门;黑瞎子脸上的墨镜遮住了眼神,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以及那下意识摩挲着石桌边缘的手指,都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屋内,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却又在无声中呼应着那份紧张。

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草药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是多种名贵药材混合后,经过精心熬煮散发出的、带着苦意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清冽的复杂香气,仿佛能宁心安神,却又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张起灵已然褪去了上身衣物,背对着白芷,安静地盘坐在房间中央的矮榻上。他的脊背挺拔如松,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利落,流畅的肌肉线条下蕴含着如同猎豹般惊人的爆发力。然而,此刻,在那如玉般光洁的皮肤下,似乎能肉眼感受到一种极致的、引而不发的紧绷,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崩断。

李莲花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神情是罕见的平和与肃然。他双目微阖,调整着内息,双手虚按在张起灵背心“灵台穴”附近。这个位置,是内力输送和守护心脉的关键枢纽,他已做好了随时提供支援的准备。他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是这间屋子里除了白芷之外,另一重重要的保障。

白芷静立榻前,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她面前摊开的紫檀木针囊里,数十根长短不一、细如牛毛的金针,在透过薄薄窗纸滤过的、柔和而明亮的晨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凝而锐利的光芒。她没有丝毫迟疑,缓缓闭上眼,复又睁开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剩下绝对的专注与冷静,所有属于个人的情绪都被完美收敛,此刻,她只是一名即将面对最复杂“战场”的医者。

“张先生,李大哥,我们开始。”她的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如同深山幽谷中恒定流淌的清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首次行针,旨在试探最外层、相对易于触及的淤塞节点,会以‘百会’、‘神庭’、‘风池’、‘太阳’四穴为主,循序渐进。过程之中,或有尖锐痛楚、晕眩胀痛,甚至意识层面的短暂混乱,皆属正常反应。请张先生务必凝神静气,尝试引导自身内力,随我金针所指方向微微运转,以期内外合力,万不可心生抗拒,强行运功抵抗,否则内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张起灵闭着眼,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李莲花亦缓缓颔首,表示已准备就绪。

白芷不再多言。她玉指轻抬,捻起一根长约三寸、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针。指尖微动,一股精纯温和、却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内力已缓缓灌注于针体之上。霎时间,那原本静止的金针针尖,竟开始发出一种极其细微、几乎超越人耳听阈的嗡鸣之声,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她眼神一凝,出手如电,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刺向张起灵头顶正中央,百脉交汇之要穴——“百会穴”!

“唔——!”

针尖破皮入穴的瞬间,仿佛点燃了某种引信!张起灵原本如同磐石般稳固的身体猛地剧震!不是轻微的颤抖,而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他周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如铁石,额角、颈侧乃至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凸浮现,皮肤下的气血仿佛在疯狂奔涌。这绝非单纯的皮肉刺痛,而是白芷那蕴含着独特探查与疏通力量的内力,随着金针这股“先锋”,强行闯入那如同万年冻土、铁板一块的淤塞经络时,所引发的、源自生命本能与那阴冷能量共同构筑的防御体系的、最激烈的排斥与震荡!仿佛一柄烧红的利刃,悍然刺入了冰封的核心!

几乎在同一时刻,李莲花按在张起灵背心的双手清晰地感受到了手下躯体传来的、如同海啸般汹涌澎湃的巨大抵抗力量,以及张起灵自身那原本深沉如海的内息,被瞬间搅动得狂暴紊乱。他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早已准备多时的扬州慢内力立刻如同决堤的暖流,汹涌而又控制精妙地渡入张起灵体内。他的内力并不与那狂暴的力量正面冲撞,而是如同最柔韧绵密的丝带,又如同无形的水流,巧妙地缠绕、包裹、安抚着那些失控的内息,竭力引导其归于平顺,更如同最坚固的堤坝,牢牢守护住其心脉要害,避免其在剧烈的冲击下受损,或因内力反噬而重伤己身。

白芷屏住呼吸,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指尖。通过金针这唯一的桥梁,她清晰地感知着针尖那端传来的、令人心惊的反馈。那感觉,绝非刺入寻常肌体,更像是用一根极细的钢针,去强行撬动一座锈死千年的、重达万钧的青铜巨锁!阻力之大、之顽固,远超她最初的预估!而且,在那深厚淤塞的深处,那股盘踞的、阴冷沉重的青铜门\/陨玉能量仿佛沉睡的凶兽被骤然惊扰,开始躁动不安,散发出更加刺骨冰寒的恶意,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沿着金针蔓延而上,试图将这支“入侵者”连同其携带的力量冻结、侵蚀、彻底驱逐出去!

她稳稳持针,手臂没有一丝颤抖。内力持续而稳定地输出,既不冒进,也不退缩,如同最富耐心与经验的工匠,在以水磨工夫,一点点地研磨、冲击、试探着那坚固得不可思议的壁垒。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鼻尖不断渗出,汇聚成流,顺着脸颊优美的弧线滑落,有的滴落在她自己的衣襟上,有的则落在身下的榻席,洇开深色的痕迹。但她持针的右手,五指始终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偏移。

时间在寂静与无声的对抗中缓慢流逝。

门外,吴邪的焦虑几乎达到了顶点。“这……这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问王胖子,更像是在问自己,“以小哥的性子……他再疼也不会吭一声……可我宁愿他喊出来……”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往张起灵受伤时的画面,无论伤势多重,那人总是沉默地独自承受,将所有的痛苦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可越是了解他的隐忍,吴邪此刻心中的担忧与心疼就越发炽烈,如同火焰灼烧。

王胖子张了张嘴,想安慰几句,却发现喉咙干涩,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白芷在持续灌注内力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感觉“百会穴”表层的阻力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她不敢贪功,手腕微微一抖,极其流畅地将金针起出。只见那原本金光闪闪的针尖部位,竟隐隐附着上了一丝灰败黯淡之色,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污浊阴邪之物侵蚀过一般。她面色不变,将用过的金针放入一旁备好的、盛着特殊药液的瓷盘中净着。

没有丝毫停顿,她再次捻起一根稍短两寸的金针,内力灌注,针尖嗡鸣再起,目标直指额前发际正中,主管神志活动的“神庭穴”!

“呃……嗬……”

这一针落下,张起灵喉咙深处终于无法抑制地溢出一声极低、极压抑、仿佛从齿缝间强行挤压出来的闷哼。他原本放在膝上、自然摊开的双手猛然攥紧成拳,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幅度虽小,却显示出他正承受着何等巨大的痛苦。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剧痛,更是一种意识被强行撕扯、搅动、仿佛要将灵魂都投入漩涡的混沌与强烈眩晕感。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破碎的、毫无逻辑的画面和嘈杂混乱的声音如同走马灯般一闪而过,光怪陆离,却又无法捕捉到任何清晰的影像,只留下更加剧烈的、如同斧凿锤击般的头痛,欲要裂开。

李莲花立刻感受到张起灵体内内力的震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那股阴冷能量的反击也变得更加凶猛凌厉,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试图沿着内力连接的通道反向侵蚀。他面色凝重,立刻加大了扬州慢内力的输出。那醇和温润的暖流变得更加汹涌,却依旧保持着中正平和的本性,如同最坚韧的守护结界,牢牢地将那阴寒之气抵挡在外,同时更加努力地梳理、安抚着张起灵狂暴的内息,口中低沉而清晰地提醒道:“凝神,守一。意随气走,勿念其他。”

白芷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金针下的经络在剧烈地痉挛、收缩、抵抗,那阴冷能量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经络壁上,不断消磨着她的内力。她秀眉紧蹙,知道此时已是关键,若不能挺过这一波最强烈的反扑,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对张起灵造成二次伤害。她心一横,再次全力运转独门心法,内力性质陡然变得更加凝练、更具穿透性,同时手腕以一种极其玄妙的频率微微震颤,带动金针如同钻头般,旋转着向“神庭穴”更深、更核心的淤塞区域刺入!

“嗬——!”

张起灵猛地仰起头,颈项拉出一道极度紧绷、仿佛随时会断裂的优美弧线,额头上、胸膛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先前蒸腾的热气早已被冰寒取代。他紧闭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牙关紧咬,腮边肌肉隆起,显然在承受着语言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意识模糊的边界,一段极其模糊、破碎、却带着强烈既视感的画面,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骤然在他混乱不堪、波涛汹涌的识海中炸开——

—— 漫天的风雪,呼啸嘶吼,冰冷刺骨,仿佛要冻结灵魂。视野所及,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死寂的苍白。巨大的、覆盖着厚重冰凌与千古不化积雪的宫殿飞檐,在狂暴的风雪中若隐若现,带着一种亘古的、令人窒息的苍凉与无上威压…… (云顶天宫的记忆碎片)

这画面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抓不住任何具体的细节,甚至无法确定是真实记忆还是痛苦引发的幻象,但它所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孤寂与被庞大未知笼罩的渺小感,却无比真实地烙印在了他此刻的意识深处。

紧接着,白芷没有丝毫停歇,又将目标转向位于颈后大筋两侧,连通头颈气血的“风池穴”,以及头部两侧的“太阳穴”。

每一针的落下,都像是一次新的酷刑。张起灵身体的剧震一次比一次剧烈,呼吸声也变得越发粗重艰难,如同破旧的风箱。他紧握的双拳早已皮开肉绽,殷红的血丝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身下的白色榻席上,晕开点点刺目的红梅。李莲花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额头见汗。维持如此高强度的、精妙的内力输出和引导,同时还要分神抵御那股阴冷能量的侵蚀,对他自身的内力与精神力都是巨大的消耗。尤其是他体内碧茶之毒虽被压制,但根基终究有损。然而,他始终如同磐石般稳稳地坐在那里,扬州慢内力虽然消耗剧烈,却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温和与韧性,源源不断地为张起灵提供着最坚实的支持与守护,仿佛永不枯竭。

白芷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她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单薄而坚韧的轮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全神贯注地感知、判断、调整,对心神的消耗是外人难以想象的。但她那双持针的手,依旧稳定得可怕,每一次落针、运针、起针,都精准地如同经过最精密的计算。

当时辰将近正午,她终于将最后一根金针从“太阳穴”中缓缓起出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虚脱般地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硬木桌案,才勉强稳住几欲软倒的身形。胸腔剧烈起伏着,大口地喘息,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而张起灵,在她起出最后一针的瞬间,那紧绷到极致、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身体,如同终于崩断了最后一丝牵拉的弓弦,猛地向前一倾,“噗”地一声,一口略带腥甜的淤血从口中喷出,溅落在榻前。随即,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若非李莲花一直护持着,及时伸手将他揽住,几乎要直接瘫软栽倒在地。他伏在榻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蜷缩,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上下如同刚从冰冷的深潭中捞出来一般,被冷汗和血污彻底浸透。那总是挺得笔直、仿佛能撑起一切的脊梁,此刻无力地微微佝偻着,显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碎的脆弱与极致疲惫。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汗味、血腥味、苦涩的药味,以及一种无形的、精神与力量剧烈消耗透支后的空虚与死寂感。

白芷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踉跄着上前,再次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搭上张起灵的手腕。指下的脉象依旧紊乱不堪,如同惊涛过后的余波,但奇异的是,之前那种铁板一块、密不透风的淤塞坚硬感,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松动迹象,仿佛坚冰被烫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缝。更重要的是,那股一直蠢蠢欲动的阴冷能量,在经历了方才连绵不绝的猛烈冲击后,似乎消耗不小,暂时蛰伏了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活跃地散发侵蚀之意。

“……成功了。”白芷几乎是气若游丝地说出这三个字,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第一关……最凶险的初探,我们……算是闯过来了。” 她说完,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一旁倒去。

李莲花眼疾手快,虽自己也消耗巨大,仍强提一口气,一把扶住她,将她小心地安置在旁边的靠椅中。他又看了看榻上几乎失去意识、只剩下本能在喘息的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敬佩,有心疼,也有对前路艰难的凝重。他取过旁边小炉上一直用文火温着的、吊命补气的参汤,先小心地喂白芷喝了几小口。

参汤下肚,一股暖流散开,白芷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李莲花又端起另一碗,小心地扶起虚弱不堪的张起灵,将碗沿凑到他唇边。

张起灵没有拒绝,或者说他已没有力气拒绝。他就着李莲花的手,凭借本能,极其缓慢地、小口地吞咽着温热的参汤。他的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带着经历巨大痛苦折磨后的空茫与虚脱,仿佛灵魂还未完全归位。但比起之前那种纯粹的、隔绝一切的冰冷与空洞,此刻的他,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人”的、真实的疲惫与脆弱。

过了好一会儿,参汤的力量渐渐发挥作用,他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空洞地望着前方虚无处,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几个沙哑低沉、几乎微不可闻的音节:

“……雪……好大的……雪……”

这没头没尾、如同梦呓般的话语,却让一直守在门口、几乎要将门板盯穿的吴邪浑身猛地一震!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并未闩死的房门,激动地冲了进来,扑到榻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惊喜而带着颤抖:

“小哥!你……你说话了?你想起来了?是雪!是长白山吗?是云顶天宫吗?!”他紧紧抓住张起灵的手臂,连声追问,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张起灵缓缓转动眼珠,目光有些茫然地落在吴邪激动得有些变形的脸上,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辨认,又似乎是在努力回忆,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沙哑:“只是……画面……看不清……”

但即便如此,对于长期处于绝对失忆状态、过往一片空白混沌的张起灵而言,这已经是破天荒的、里程碑式的进展!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无法串联、无法解读的碎片,也如同在无尽黑暗的旷野中,点燃了第一缕微弱的篝火!这无比清晰地证明了,白芷的治疗方向是正确的!那坚不可摧的记忆壁垒,那沉重的灵魂枷锁,真的被这惊险万分的初试金针,悍然地撬开了一丝微小的、却意义非凡的缝隙!

王胖子在外面听到动静,也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看到张起灵虽然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空洞得令人心慌,又听到吴邪那带着哭腔的狂喜追问,顿时明白了什么,胖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笑容,用力一拍大腿:“有用!真的有用!卧槽!白姐姐!李老弟!你们太神了!简直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啊!”

站在门口的黑瞎子和解雨臣,看着屋内这虽然狼狈不堪、却洋溢着希望与激动的一幕,也相视一笑,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欣慰表情。

白芷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看着榻上虽然虚弱却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过去”痕迹的张起灵,看着欣喜若狂、几乎要手舞足蹈的吴邪和王胖子,看着虽然消耗巨大、脸色苍白却眼神中带着欣慰与鼓励的李莲花,她苍白的、汗湿的脸上,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绽开了一个清浅而满足的、如同雨后初荷般的笑容。

初试金针,如履薄冰,险象环生,痛苦万分。

但终究……在这浓重的血腥、药味与汗水交织的沉重帷幕之后,他们,窥见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这漫长而艰险的治疗之路,这第一步,他们,终究是成功地踏出去了!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一棍子下去,你可能会死九道神龙诀道侣总是不消停穿越综武:开局绑定魔剑生死棋升龙道被骂穷寡妇,我靠异能在古代逆袭修诣最强友好度系统命之途大宇微尘苦修之旅仙妻小李飞刀续集:雪吹刀凉月又生九木云香开局在鹿鼎世界,招收万界侠女星际金仙帝国东域游侠传封神辅助系统武侠:剑武侠:从魔剑生死棋开始无敌帝君的反派妖妃综武武武武武武武武剑三大唐的莽夫无限之神话逆袭渡劫之王小说青丘难为修鬼:开局就有红粉骷髅三千界苦境:我在德风古道那些年蔺天刑剑仙诗在酒不死不灭仙帝是我老丈人诸天武道从武当开始大乾长生风云武周万仙之王仙狐大道惊仙末世无限重生凡道剑仙神武大陆之从射雕开始仙缘:随手布下万千至宝秘境我在凡人养了一只旅行青蛙罪锋镇魔行血月临,僵尸出笑傲:开局被出卖?反手拜入泰山仙葫剑断灯灭之时阿姨我想自己努力芸昭修仙传
侠客书屋搜藏榜:双骄枭雄幻海寻渚尘梦狐仙记开局,和林诗音结婚一叶飞针赤胆剑侠狐妖浮生修道尘世缘卢氏女逆袭史穿书后恶毒女配她又在作死穿越成了五行山下的孙悟空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史上最强神棍毒妃逆袭:巅峰召唤师千秋不死人造化大仙我给功法贴词条萧太后的强国日常炮灰才是真壕帅[穿书]书剑恩仇记花灵之魔王的爱秦姝谢释渊我在修仙界搞内卷免费阅读全文灭世大磨键盘侠客ESC键叩开的武侠时空我在综武世界修仙,无敌于诸天一只狐妖出墙来道典三生缘之情兮浅落综武:我,曹老板,挖墙角达人修仙从拜义父开始方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武侠,小说家我靠抽卡征服修真界北冥神剑忘红尘宗主养成系统山中之人重生成前夫的通房丫鬟众世恶魔之剑的诞生武侠镇传奇风云英侠志之朗月孤圆神主:从截取主角机缘开始从风云开始抽卡我是至尊公子爷满级天资:开局签到至尊骨重生之武道无双修仙之大赢家掌门仙路玩坏主角[穿书]我不是那种许仙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莲花楼外医仙来我,乔峰,天下无敌!我在现代掌控大唐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别叫我舔狗,我是武当掌门继承人社畜穿越到射雕:黑莲蓉和完颜康综武:我江湖大魔头,无恶不作!系统误我!说好的武侠呢?综武:开局签到九阳神功靠天靠地都没用!只能靠自己!转世后:宿敌成了我的白月光洪荒:系统加持,后宫佳丽爱上我综武说书:毒舌辣评,女侠破防了我在蜀山当魔修开局董天宝:我命由我不由天神雕:女神主动找我互动穿越影视之弥补遗憾天道酬勤,我在诸天万界练小号!天下珑武侠世界中的逍遥客大唐:开局长生功,血珠救皇后重生杨康:黄蓉请自重!华山签到:我以契约统御江湖穿越风云之我的父亲是雄霸行走诸天之造物之主综武:魔教教主天道酬勤综武:开局悍匪让赵敏扶墙穿越倚天:我是明教太上皇兰陵王后裔重生终极一班综武:系统逼我娶双骄综武:开局双全手医治黑丝李寒衣武林情侠录诸天同穿:我就是喜欢师娘这样的剑啸襄江:射雕神雕续衍录综影视,怎么又是你魔道:年年岁岁长相守综武:人在大秦,躺平曝光了综武:我,大宋商业奇才鬼灭:从炎柱继子开始寒窗十年中秀才,方知此世是神雕穿越之纵意诸天综武:开局胖揍武林神话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综武:不正经的是日记,不是我武侠:姐姐们,轻点,轻点啊!不良人残尸败蜕尸祖降臣重生赵志敬,开局学会九阴和九阳穿梭在电视剧里的我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斗战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