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顿时神色舒展,如释重负地笑道:原来如此!这下我可放心了!说罢精神抖擞地划起船来,浑不觉自己着了道。
这也难怪。
寻常百姓怎敌得过陆翰这般手段?
不过这摄心术不过稍加暗示,于人也无甚妨害。
陆翰的小动作被李沧海尽收眼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懂自家夫君为何如此多此一举。吾乃李沧海,李青萝的姑姑,速去通报一声,让她出来迎我。”
李沧海不愿绕弯子,直接以传音之术表明身份,静候侄女前来。
陆翰见状只是笑笑,眼中满是纵容。
另一边,张嬷嬷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神色骤变。
她仔细打量李沧海的面容,发觉与自家夫人极为相似后,立即转身施展轻功赶回山庄。
王夫人的居所离湖畔不远,片刻间张嬷嬷便已赶到。
她匆忙上前禀报:“夫人,庄外来了一位容貌与您极为相似的高人,自称李沧海,说是您的姑姑......”
话未说完,李青萝猛地站起身。李沧海?!你确定?”
“没错!一定是姑姑!她与母亲容貌无二,又有神功驻颜,定是姑姑本人。”
李青萝喃喃自语,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久违的名字唤起了太多回忆。
原来我还有位姑姑!
想到早年父母的不闻不问,李青萝不禁心头发酸。
若当年姑姑在身旁,或许就不会......
她迅速拭去泪痕,急切地朝外奔去:“快!随我去迎接姑姑!”
“速去通知语嫣,让她来拜见姨奶奶!”
“立刻备下最好的宴席!”
整个曼陀山庄顿时忙碌起来。
不多时,以李青萝为首的一行人已整齐列队,在湖畔恭敬等候。
大幕拉开,盛大的亲人重逢场面即将上演......
时隔数十载春秋,血脉相连的姑侄再度相逢。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光仿佛凝固——李沧海与李青萝先是细细端详彼此容颜,继而相顾无言,最终情难自抑地相拥而泣。
当真神奇!
这二人并肩而立时,活脱脱就是从同一块玉石中雕琢而成的 。
不知情者乍见之下,定要误认作孪生姊妹。原以为是传言夸大,不想书中所述竟分毫不差。陆翰暗自惊叹,这般惊人的相似程度,莫非是血脉中藏着什么玄机?
从李秋水到李青萝,再到王语嫣、李清露,三代人的容貌宛如复刻。
这般奇观,令陆翰不禁浮想联翩:若能得此一脉相承的佳人......
所谓世俗礼法,岂能比得上这般绝世风光?
正当陆翰思绪飘远之际,李沧海已牵着侄女的手来到身前。青萝,这位是你姑父陆翰,也是我们同门的小师弟。
唤他姑父也好,称师叔也罢,都由着你。
你当知晓,咱们逍遥门下皆是人间龙凤。
你父母如是,姑姑亦如是,你这姑父...自然也不例外。
“按武学造诣论,你姑父实乃我们这一代天资最出众之人。
只因入门稍晚又少涉江湖,才名声不显。”
“北乔峰南慕容之流,给他提鞋都不配。
日后遇着麻烦,尽管寻我和你姑父为你做主。”
“你这丫头年岁不小,怎不知勤练武功?本门绝学任意一门练成,都足以傲视江湖。”
“武林圣地当前却不知珍惜。
这次定要督促你用功,一年内必达宗师境,三年问鼎大宗师。”
“听闻你那小女儿天资不凡,索性一并教导。
左右都是教,多一个也无妨。”
李沧海说得兴起,早已偏离引荐陆翰的初衷,兀自滔滔不绝。姑姑...”
李青萝鬓角沁出细汗,“多年未见侄女有许多体己话,此处不便深谈。
不如先用膳?想来姑父与这位姑娘也该饿了。”
她频频向陆翰投去求救的目光,脸上笑容却愈发真切。沧海。”
陆翰会意轻咳,“来日方长,今日便到此吧。”
“我竟这般絮叨?”
李沧海恍然失笑,“确是腹中空空,该用午膳了。”
众人对用餐的提议一致赞同,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
李青萝走在前面带路,陆翰牵着李沧海的手,身后跟着侍女江玉燕,几人很快来到会客厅。
餐桌上已备好丰盛佳肴:西湖醋鱼、红烧肉、卤鸭翅等十余道精致菜品。
然而陆翰等人的注意力,很快被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子吸引——那分明是少女模样的李青萝。
无需介绍,这位与李青萝容颜相似的姑娘必定是其女王语嫣。
她肌肤如雪透粉,眉眼如画,娇艳不可方物,难怪能让段誉一见倾心。
面对如此绝色,陆翰自然难以免俗。
初见王语嫣,他便生出占有之心,并立即开始筹划行动。
酒过三巡,陆翰终于显露真实意图。
他对李沧海说道: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我看你打算亲自教导青萝武功,不如让我也出一份力。
以我的修为,定能助她短期内突破宗师境界。
这番话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暗藏私心。
陆翰深知古代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只要得到李青萝首肯,便可通过她促成与王语嫣的婚事。
(王语嫣已是陆翰掌中之物,纵有万般不愿也终将成为他的女人。
初时她或许抗拒厌恶,但女子心性便是如此,初次陌生二次熟稔。
待多番缠绵之后,情愫自生,终将倾心于他。
这便是借势而为,凭空造情。
至于李青萝……
年过三十似虎狼,四旬如豺更猖狂。
独守空闺数十载,降服她易如反掌。
这般心思,李沧海未曾察觉,李青萝毫不知情,王语嫣更是不晓。
旁人自然无从知晓。
故而陆翰甫一开口,李氏三代皆垂首沉思,权衡利弊。青萝,你姑父的能为毋庸置疑。
此事虽由我赞同,终究关乎于你。李沧海温和道,若你不愿,想来你姑父也不强求...
她未替侄女决断,反显尊重。
王语嫣身为晚辈,自无置喙余地。随姑父习武么?倒也不错。李青萝暗自思忖,姑姑管教严厉,姑父却温文儒雅,丰神俊朗。
朝夕相对必是赏心悦目...
她只道姑父谦和俊美,浑不觉男女之防。
既是亲眷长辈,又能有何歹念?
青萝愿随姑父学艺。她含笑应允。
然而在场诸人——李沧海、王语嫣,乃至佯装懵懂实则凝神倾听的江玉燕,皆未将陆翰那句月余入宗师当真。
武道一途岂能速成?常人臻至宗师境少则十余载。
即便天资卓绝者,亦需经年累月。
以李沧海的眼力观之,李青萝纵有名师指点,欲破宗师境至少也需年许光阴。
众人默契地忽略了几句话,只当陆翰在胡吹大气。
然而他们怎会知道,陆翰的确有这份能耐!
“既然青萝没有异议,此事便定下了!”
李沧海一锤定音。
陆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
自此,陆翰以姑父的身份,亲自指点李青萝习武。
首日,他搭手教导,从最基础的经脉穴位开始,其间自然少不了“无意”
间的触碰与挑逗。
次日,他口传心授,细致讲解小无相功的奥妙,言语间暗藏撩拨,手上动作更是“光明正大”
。
第三日,他贴身上阵,白日传授天山折梅手,夜则倾囊相授,以醍醐灌顶之法助她提升功力,顺带“丈量尺寸”
,检查根骨。
短短三日,陆翰施展浑身解数,借传艺之名,将李青萝撩拨得心旌摇曳,情愫暗生。
最后一步,他便能摘取这朵带刺玫瑰,开启两世同堂的妙境——不,或许该是三世同堂,毕竟王语嫣必然紧随其后。
第四日清早,陆翰迫不及待直奔李青萝闺房,欲捅破那层薄纱。好侄女,姑父来了!”
他笑意盈盈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景象出乎意料——
李青萝衣衫微乱坐于榻边,似是刚醒,而一旁竟站着江玉燕。
陆翰眉头一敛,笑意顿收。巧合?还是……她已察觉端倪?”
他紧盯江玉燕的神色,却未见丝毫异样。玉燕妹妹,为何大清早出现在青萝房内?莫不是夜间梦游误入此处?陆翰故作轻松地挑眉问道。
江玉燕掩唇轻笑:主君当真料事如神呢。
昨夜研读诗书倦极,竟迷迷糊糊走到姐姐房中歇下了。
这番对答滴水不漏,却让陆翰暗自心惊。
寻常人遭遇质问必会慌乱,这丫头反倒对答如流,连眼波都不曾乱过半分。
更蹊跷的是她对李青萝的称呼,何时变得这般亲昵?
果然不出所料。陆翰眸光微沉,这些时日她表面安分,实则暗中织网。
先是接近李沧海,如今又与青萝姐妹相称。
这般手腕,当真配得上原着里那个差点改写剧名的狠角色。
视线掠过垂首赧然的李青萝,陆翰忽觉豁然开朗——既然早晚要露馅,何必再遮遮掩掩?
玉燕可知世间有推演天机之术?陆翰忽然抚掌大笑,譬如我能算出你藏在绣鞋里的那封密函,亦能预见你若多嘴的下场。他俯身凑近少女耳畔,聪慧如你,当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嗯?
江玉燕的眼眸猛然一颤。
她极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但那一瞬的异样仍被陆翰敏锐捕捉。公子教诲得是,玉燕记下了。
江玉燕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之人竟如此深不可测,仿佛能看透人心,执掌生死。
这一刻,
畏惧与敬仰的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下意识调整姿态,连眼神都多了几分恭顺。
细看之下,那目光深处已然烙下难以磨灭的敬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陆翰满意地扫了她一眼。
这女子进退有度,懂得审时度势,倒是难得。
待江玉燕退下,陆翰顿时换了副面孔。
他噙着玩味的笑意,朝李青萝踱步而去。
李青萝始终低垂着头,双颊绯红。
她太清楚这位道貌岸然的姑父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照理说,她该抗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