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朱元璋与儿子朱标在奉天门并肩行走。
“标儿,记得我们曾用十家牌法逼出 吗?现在他们都已浮出水面。”
朱元璋继续道,“虽然实学变法已逐渐深入人心,但还缺少了一样东西——血。
自古以来,变法必然伴随着流血。
要么改革者的血,要么反抗者的血。
而我们,不会让自己流血。”
提及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原因,朱元璋认为有两点。
其一,改革步伐过于急躁,不切实际,如青苗法。
王安石高估了官吏的节操,一旦青苗法被 ,其整个变法就会失去信誉,无法推广。
其二,前宋对官吏过于宽容,导致变法难以推行。
范仲淹的庆历新政亦因缺乏严厉手段而未能彻底实施,更别提更为激进的王安石变法了。
“有些人,不能一味纵容,该严惩不贷。”
朱元璋下令将聊斋话本迅速传至苏州府,并调集卫所军包围城池。
朱标对此表示理解并点头。
苏州府内,寒山寺钟声响起。
这是一座千年古刹,位于苏州府西郊半山腰上。
方丈觉明禅师站在钟塔下,眺望远方,思绪飘向远方应天。
他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他联手沈重策划对张宗涟的栽赃,意图阻止朝廷清理天下寺庙的行动,结果尚未可知。
突然,身后传来低语声,令他心惊胆跳,赶忙转身查看。
只见几名黑衣人站在身后,面带丝巾,目光戏谑。
觉明禅师认出他们的身份后平静说道:“阿弥陀佛,你们是沈重派来的吧。”
黑衣人承认了他的猜测,并警告他犯了嗔戒,将来必下地狱。
正当黑衣 动手时,寒山寺内突然传来巨响。
觉明禅师睁开眼,发现一名黑衣人的太阳穴血流如注,显然已遭袭击。
其他黑衣人惊慌失措,此时又有一人咽喉中刀身亡。
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突然出现。
黑衣人首领不解锦衣卫为何会出现在此。
马贵表明是有人告密,揭露了合谋栽赃张宗涟的阴谋。
黑衣人首领意识到形势不妙,下令手下攻击锦衣卫。
傅白雪手持火帽枪,快速击毙一名黑衣人。
首领命令手下不要给傅白雪装填 的机会。
然而傅白雪却持刀上阵,凭借高超武艺逼退首领。
她表示即使无火帽枪,也依然是他们的对手。
最终傅白雪仅两招便挑飞一名黑衣人的兵器并踹飞对方首领。
“日日受其教导,连傅友德都无法胜过她,对付你们几个小角色,怎会失手?”
她一边装填火帽枪,一边冷酷地射出致命一击,一人的头部瞬间炸裂。
马贵的武艺也非常高强,他挥舞的绣春刀如虎添翼,短短两三分钟内便将所有刺客制服。
傅白雪将火帽枪抵在刺客首领的头上,揭下他的面罩,向觉明禅师询问:“这个人是否你所认识?”
觉明禅师回答:“认得,他是沈重的管家。”
马贵急切地问道:“其他人呢?”
禅师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傅白雪将所有人绑好,站在寒山寺远眺。
他们看到苏州府衙门口聚集了大量人群。
刺客首领沈重的管家开始大笑,他嘲讽道:“即使你们查出一些情况,知道张宗涟被陷害又能怎样?这只是小事一桩,无关大局。”
他继续说道:“我们的计划正在稳步实施。
苏州府衙已被包围。
严震直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他无法离开苏州城。”
傅白雪走上前踹了他一脚,命令他闭嘴。
马贵对觉明禅师说:“我们需要你去府衙门口作证。”
尽管禅师有些犹豫,因为他们之前与虎谋皮,但他最终决定跟随他们去。
马贵威胁道:“我们刚刚救过你的命。”
傅白雪接着提到聊斋的三句话,描述了看待事物境界的变化。
觉明禅师在听到这些后有所领悟,最后同意与他们一同前往府衙。
傅白雪满意地移开了绣春刀,嘲讽地表示:“给你台阶就下吧。”
在接近府衙的地方,一位锦衣卫快速骑马而来,高声呼喊:“指挥使大人!朝廷发来紧急信件,其中附有聊斋先生的最新话本!”
听到这个消息,指挥使大人立刻赶到府衙。
苏州府衙的大门被一群愤怒的民众包围,人数约有二百之多。
他们高声叫嚣着要求严震直出来应对。
然而,严震直似乎不敢面对群众的指责,躲在府衙内没有回应。
沈重在附近的酒楼上俯瞰这一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对身边的黄子澄和齐泰说:“我策划的这一场戏,二位先生觉得如何?”
齐泰和黄子澄对沈重的策略表示赞赏。
他们询问沈重如何找到这么多人来包围府衙,沈重得意地表示在苏州府,他有能力做到任何事情。
沈重向他们敬酒,感谢他们创办苏报14的功劳。
然后,齐泰提出问题:“如果严震直坚持不出来呢?”
沈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淡淡地表示,他已经准备了足够的手段来确保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沈重放下酒杯,拿起望远镜专注地观察着。
马骥知府匆匆走进苏州府衙的司法使值房,看着四周飞舞的蚊虫和一旁的茅房,眼神中透露出嫌弃。
他原想利用此局面让严震知难而退,但现在事态发展出乎他的预料。
马骥伪装出慌张的神色,问道:“司法使大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严震正与身边之人交谈,见马骥进来,行礼道:“府尊大人。”
马骥严肃地告知严震:“严大人,你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吗?百姓已经包围了府衙正门!他们在议论你,骂你,这局面已经影响到了苏州、大明乃至皇家的颜面。
你怎能坐视不理?”
他继续激动地说:“正月鳌山灯会的繁荣,万国来朝的景象,是洪武之世的辉煌。
史官如刀笔铁铸,一旦记录此事,对圣君的名声有损,你又有何面目去应天叩拜?”
跟随马骥的吏员也纷纷劝严震:“司法使大人,您应该出去和百姓解释清楚。
范仲淹后代之死,我们明白不是你所为。
现在不就是公审大会的另类召开吗?为何不敢出面?”
更有吏员指出,严震此举已涉嫌抗旨。
马骥说:“苏州府衙不能一直被堵下去。
民意汹涌如同洪水,只能疏导,不能堵塞。
动用兵力驱散他们绝非上策,可能会适得其反。”
面对马骥的指责,严震并未退缩,他直视马骥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严震作为本朝探花,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
若怕死,我就不会来苏州推行十家牌法。”
马骥笑问:“既然情势如此,严大人何以畏缩不出?”
严震直视时辰,准备应对:“非畏缩不出,实乃不欲落入某些人的陷阱。”
马骥质疑:“外面之人,真乃苏州百姓乎?”
严震回应:“马大人,深居府衙,谈论 雪月,头头是道,却未能真解百姓之实情。
除却切身之利,百姓不会如此行动。”
闻此,马骥瞳孔骤缩。
严震决心道:“然,吾将出,与所谓百姓对峙。”
提及治理苏州之难,严震言:“十家牌法推行虽有所成,然大户压小户,佃户受苦。
苏州之赋税繁重,百姓生活艰难,‘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繁华非百姓所享。”
“公平何在?”
“岁月长河之中,百姓已渐趋麻木。
吾知诸君皆言此乃朝廷不公所致,然今日吾要让百姓看清 ,识得幕后主使。”
马骥心中惊疑,严震是否掌握了确凿证据?不可能吧?他才刚到苏州数日啊!即便府衙内外都是他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洞悉一切吧?这或许是耸人听闻的装腔作势而已。
思及此,马骥稍微平复心情:“大人既决心如此……”
那就请吧。”
严震整理衣冠,留一句:“吾身后有朝廷、皇上、聊斋先生。”
然后向外走去。
马骥看着他背影,心生阴霾。
吏员问计:“大人,我们如何应对?”
马骥下令:“随他出去,掌控局势。
虽他言辞嚣张,但此乃是苏州府,非应天。
他难逃此劫!”
外面依旧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百姓中有人见状嘲讽道:“喊了这许久,你终于肯出来了。”
严震直询问燕飞白的名字,似乎并不简单,引起燕飞白的警觉,他笑着反问:“你问我名字,是打算日后报复吗?”
燕飞白毫不畏惧,坦然自若地报上自己的大名。
当严震直走到最前面的台阶上,他淡定地表示:“我来此了。”
燕飞白问他是否知道范仲淹的事迹。
严震直对范仲淹的事迹了解颇深,对燕飞白的提问对答如流。
燕飞白提及范仲淹的忧国忧民之心,以及他的事迹,如修建浙江海堤等。
严震直详细地解释了范仲淹的事迹和背后的故事。
燕飞白满意于严震直对范仲淹的了解,进而提出了他的质疑。
燕飞白质问严震直为何要对范氏义庄进行清丈。
严震直凛然回答,在大明的领土上,必须遵守大明的法律和皇上的旨意。
他强调并没有用小弓丈量,也没有逼死范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