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姐，这么巧啊。”
于海棠听见声音转头，看见何雨水的弟弟骑在自行车上，她记得前天晚上就是他送何雨水回家的。
她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在这儿，还骑着自行车。
她不由得仔细打量贾梗——前天晚上天色暗，没看太清楚。
现在看明白了，这男孩长得挺俊，带着清秀，脸上还有些稚气，但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像个早熟的小大人，她仍记得他载何雨水去医院的那一幕。
忽然，她想到什么，立刻问：“你该不会是送你雨水姐来上学的吧？”
“海棠姐真聪明，你看后面。”
贾梗笑着回答。
于海棠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何雨水喊她：“海棠。”
“哇，雨水，你可真行啊，都有人骑车送你上学了。”
于海棠见到何雨水走过来，笑着打趣了一句。
贾梗把今早赚的将近两百块钱收进空间，就骑车回四合院了。
时间已快八点，他一路疾驰，十多分钟后终于到了家。
一家子早已等候多时。
“棒梗，赶紧坐公交车去吧。”
秦淮茹见儿子回来，连忙接过他的自行车安置妥当。
随后把户口本交到他手里——昨天导演特意嘱咐要带上，登记和领劳务费都要用到。
“乖孙，可别耽误了！”
贾张氏也在一旁叮嘱。
“哥哥，我们要出去玩了吗？”
小当和小槐花听见哥哥的声音，立刻跑到贾梗身边。
“是不是等了很久呀？”
贾梗接过母亲递来的户口本，轻轻抚了抚妹妹们的头发。
姐妹俩都穿着鲜红的外套，那是母亲用的确良布料，花了两天工夫赶制出来的。
“是啊棒梗，咱们出发吧！”
秦京茹连连点头，从昨晚就开始期待了，心里满是雀跃。
能去电视台呢，自己连电视都还没看过，这就要先去电视台参观了。
她特意穿上了当初和柱子相亲时那件红外套——去这么正式的场合，总得穿得体面些。
“好，这就走。”
贾梗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九点了。
现在刚过八点，路上怕是会耽搁。
这个年代的公交车速度本就不快，又赶上早高峰，路况肯定好不了。
电视台在海淀区复兴路，离这儿大约十五公里。
骑车带着小姨和两个妹妹根本不现实——自己不认识路不说，这么远的路程，骑自行车怕是要受罪。
他没再多话，带着小姨和两个妹妹直奔公交站。
运气不错，没等多久车就来了。
正是昨天电视台那位中年导演说的那路车。
“上车了。”
贾梗护着两个妹妹和小姨上了车，给自己和小姨买了票——一人一毛，总共两毛钱。
两个妹妹还小，不用买票。
“棒梗，我带了钱的。”
秦京茹起初还好奇地四处张望，见贾梗已经买好票才想起柱子给了她零用钱。
“没事小姨，我有钱。”
贾梗不在意地摆摆手，“坐好吧。”
他安顿两个妹妹坐稳当。
两个小家伙兴奋地问：“哥哥，我们要去哪儿玩呀？”
“去电视台。
不过路上要乖乖坐好，不许打闹，记住了？”
贾梗清楚，在行驶的公交车上玩耍十分危险。
车辆频繁停靠和启动，难以保持平衡，嬉戏打闹容易引发意外，因此他认真叮嘱了两个小家伙。
“知道啦！”
小当和槐花听话地点点头。
秦京茹也端正坐好。
她坐过很多次公交车，明白棒梗的顾虑。
她好奇地望向窗外，打量着这座繁华都市。
此时正值早高峰，街上人来人往。
车厢内很快挤满了乘客。
就在贾梗担心可能要迟到时——
临近九点钟，他们终于抵达海淀区复兴路。
电视台并不难找，刚下车就能看见高耸的信号塔。
若用未来的眼光衡量，这座仅有五六层楼高的信号塔显得低矮。
但与周围低矮的平房相比，已算得上鹤立鸡群。
“您好，我们找电视台《世上只有妈妈好》剧组，是导演邀请我们来的。”
贾梗带着两个妹妹和小姨走到门口，向值班门卫说明来意。
“请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门卫虽然惊讶于来访者竟是孩童，但听他们准确说出剧名和导演，想必确有其事。
在这里，自然不会发生门卫刁难人的荒唐桥段。
能在电视台工作的人，尤其门卫，都具备良好的职业素养。
很快，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朝贾梗一行人走来。
“您就是《木更》的作者贾梗？”
女工作人员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孩子，没想到那部精彩小说的作者竟如此年少。
“是的，您好！”
走进大楼，内部宽敞明亮，整洁有序。
这是贾梗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看到带有未来感的事物。
当然他也明白，国家从百废待兴中才发展十多年，条件有限实属正常。
此刻正是在积蓄力量，为日后的腾飞做准备。
不多时。
几人被引到一个大型摄影棚。
棚内已搭好外景。
以当下的眼光看，布景确实简陋。
但这毕竟是黑白影片，布景仅用数日完成，重在传神达意。
在当下，这已是全国最先进的制作水准，不能以未来的标准评判。
后世纵有精良布景，烂片依旧层出不穷。
这时，昨晚见过的那位中年男子迎了过来：“小作者同志，您来了？”
“导演，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贾梗对“同志”
这个称呼仍不太适应，“叫我贾梗或者棒梗都行。”
“好的，贾梗同志！”
导演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随即示意：“请随我来。”
“好！”
贾梗点头，拉着两个妹妹的手跟上。
秦京茹到了这里看得眼花缭乱，左右张望。
看到贾梗走远，她连忙追了过去。
贾梗随导演走到一扇门前，上面写着“化妆间”
。
“进来吧！”
导演推开门说道，“演员都在这里化妆，你们认识一下。”
贾梗牵着小当和小槐花走进化妆间。
他一眼看见好多人坐在梳妆台前化妆，都是自己动手，简单扑一层 ** 。
他明白，现在国内用的是黑白胶片，质量一般，为了省钱。
不把脸和手涂白的话，拍出来会显得很黑。
这也是提高对比度的土办法，毕竟现在条件有限，彩色胶片根本用不起。
就算拍了彩 ** ，全国也没几台彩色电视，播了也没人看。
贾梗心里惦记的也只是黑白电视机，彩色的想都别想，全部身家也未必买得起。
“大家停一下，我介绍一下。”
导演拍拍手，“这位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的作者，木更。”
众人一看作者竟是个孩子，都惊讶地围了过来，上下打量贾梗。
他们都读过那本小说，被情节和母女情感打动。
没想到作者才十多岁，眉清目秀，眼神却沉稳得像大人。
“你就是木更？”
“小朋友几岁啦？”
“这么小就会写小说，以后多写点好东西给大家看啊！”
贾梗礼貌地一一问好，解释自己从小爱看小人书和各类读物，谦虚地说这是“拙劣的模仿”
。
大家对他好感倍增——这么小就会写作，还懂礼貌、谦虚明理，哪像十岁的孩子，说二十岁都有人信。
贾梗见大家对自己印象不错，就拉着妹妹上前说：
“叔叔阿姨，我今天带妹妹来面试幼年女主角。
她长得很可爱，我觉得挺适合演女主角小时候的。”
**他用眼神向两个妹妹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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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当和小槐花十分机灵，齐声问候：“叔叔阿姨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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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真讨人喜欢！3
“还这么有礼貌！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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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演员们都笑了起来，这么可爱又懂礼的小女孩，谁见了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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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如此有教养、说话得体，自然是贾梗在公交车上教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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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茹在一旁对棒梗深感佩服，她当然明白小当和小槐花这么礼貌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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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车上，棒梗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反复教她们的。
“导演，您看我这两个妹妹合适吗？”
贾梗见气氛良好，便望向导演问道。
“嗯，我昨天见到她们就觉得挺合适。”
导演点点头，对众人说：“大家也看看，怎么样？”
演员们眼光都很准，个个经验丰富。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七嘴八舌地说：
“小脸这么可爱，发型也合适，很上镜，我觉得没问题。”
“是啊，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被她叔叔抛弃，更能显出她叔叔有多坏。”
“对，这样也更能突出旧社会的丑恶。”
导演点点头，问道：“那大家觉得，这两个孩子选哪一个更好？”
这时，带贾梗过来的那位女工作人员开口：“我觉得两个都合适，一个可以演被叔叔抛弃的时候，另一个演被农夫收养后长大一点的阶段。”
其他演员听了，也都赞同地点头称是。
贾梗把从演员交流中得到的信息转告给小姨。
男女化妆也有区别，女演员要更白一些，男演员则淡一些，这样观众更容易分辨。
“哦！”
秦京茹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排练现场。
“哥哥，脸上抹了面粉不舒服！”
小当这时仰头望着哥哥，扯着他的衣角，边说边想擦掉脸上的粉底。
“别擦，没事的。
我们现在在和大家一起玩游戏呢。”
贾梗连忙阻止妹妹的动作，轻声安慰她。
“嗯。”
小当听了点点头，她一向相信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