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杂役院的铜锣声便如惊雷般响彻枯山坳，连续敲了三下，震得窗棂都微微发抖。林霄刚运转完一轮《神帝淬体诀》，掌心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芒，便听到院外传来刘管事的怒吼：“都给我滚出来！卯时之前必须把前山的柴火砍够三十捆，少一捆就扣半月资源！辰时到我这里领本月资源，谁要是敢偷懒，老子打断他的腿！”林霄推门走出，只见刘管事身着一件油腻的灰色长袍，袍子领口和袖口沾着饭粒和油渍，圆滚滚的肚子像个鼓起的皮球，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却根本系不上，只能松松垮垮地挂着。他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藤鞭，鞭梢缠着铁刺，正指着弟子们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弟子们不敢耽搁，纷纷拿起墙角的斧头和绳索，快步往前山走去。前山的山路崎岖陡峭，布满碎石和荆棘，不少地方还结着晨露，滑得很。弟子们砍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休息，揉着发酸的胳膊，脸上满是疲惫。只有林霄凭借强悍的肉身，挥舞着斧头干脆利落，斧头落下时精准地劈在树干的纹路处，“咔嚓”一声便将碗口粗的树干砍断，不到一个时辰就砍够了三十捆柴火，还帮旁边体力不支的张老栓多砍了五捆。辰时一到，弟子们扛着柴火回到杂役院，纷纷涌向刘管事的住处——那是杂役院唯一一间青砖瓦房，房檐下挂着晒干的腊肉和药材，门前站着两名凶神恶煞的护卫，腰间佩着弯刀，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排队的弟子。屋内传来算盘的噼啪声，夹杂着刘管事和小妾的调笑声。轮到林霄时，刘管事正靠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斗，小妾在一旁给他捏着肩膀。他头也不抬，从桌下的木箱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包，扔在桌上，声音带着不屑：“新人，每月三枚下品灵石，两枚劣质聚气丹，签字画押。”林霄拿起布包，入手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枚灵石，而且灵气微弱，边缘还带着裂痕，显然是快要耗尽的残次品；聚气丹泛着灰黑色，散发着刺鼻的霉味，比苏清瑶炼的最低劣的丹药还要差。他皱起眉头，将布包放在桌上：“管事，按宗门规矩，杂役弟子每月应得十枚下品灵石，五枚普通聚气丹，这数量和品质都不对。”刘管事终于抬起头，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林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规矩？在这杂役院，老子就是规矩！新人懂什么？这两枚灵石还是我看你砍柴火卖力，格外开恩赏你的，不想要就滚！”周围的弟子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张老栓悄悄拉了拉林霄的衣角，用口型示意他“别争了”。林霄刚要说话，就看到排在后面的一名弟子快步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谄媚地递给刘管事：“刘管事，这是我家传的‘聚气石’，里面藏着浓郁的灵气，给您补补身子。求您多给我几枚灵石，我娘还等着我寄钱回去治病呢。”刘管事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泛着绿光的聚气石，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过锦盒，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算你懂事！以后好好干，杂役院的小头目位置，我给你留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十枚品相完好的下品灵石，递给那名弟子。林霄瞬间明白，刘管事不仅克扣资源，还搞“差别对待”——给好处的弟子能拿到足额甚至超额的优质资源，没好处的就只能拿到残次品，甚至拿不到。他握紧手中的布包，指甲嵌进掌心——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要先摸清刘管事的底细，找到他克扣资源的证据，再一举反击。他没有再争辩，签下名字后转身走出青砖房，张老栓连忙跟上来，压低声音道：“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再跟他争了！去年有个弟子和你一样质疑资源，被刘管事派去看守后山的‘腐骨崖’，那地方全是毒瘴，回来后全身溃烂，没几天就死了！”林霄点了点头，将布包收好：“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