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灵气浓度已被林霄运转功法提升至极致,空气中的灵气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淡青色雾霭,吸入肺腑时,胸口传来阵阵温热——那是谷中古松灵气与他体内金行之气交融的迹象,比灵脉节点的灵气更显精纯。按照玄老的指点,他将丹田内的液态灵力缓缓引出,在神识的操控下分成三十六股细流。这过程异常艰难,每一股灵力都要保持相同的粗细和流速,稍有不慎便会相互碰撞。当三十六股灵力尽数分出后,林霄将一丝淡金色的神族血脉之力注入每一股灵力中,血脉之力如丝线般缠绕在灵力外侧,以《神帝淬体诀》特有的“螺旋轨迹”缓缓旋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脉之力正在不断同化周围的灵气,让原本狂暴的灵力变得愈发温顺,旋转的轨迹也愈发稳定。
凝聚气旋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艰难。第一日傍晚,当三十六股灵力即将在丹田中央缠绕成环时,最外侧的一股灵力突然因为血脉之力注入过多而断裂。“砰”的一声,整团灵力轰然溃散,狂暴的灵力冲击得林霄丹田阵阵剧痛,浑身冷汗直流,指尖都开始发麻。识海中的玄老适时提醒:“血脉之力过于霸道,你这是本末倒置了!血脉之力是‘线’,灵力是‘风筝’,要用‘线’轻轻牵引‘风筝’,而非用‘线’将‘风筝’勒断。”林霄喘着粗气,按照玄老的指点调整气息,心中暗忖:难怪寻常修士不需要如此复杂的步骤,原来是神族血脉的特殊性增加了突破的难度。他休息片刻后,再次引动灵力,这一次特意收敛了血脉之力,只让其在灵力核心处留下一丝牵引,灵力旋转的稳定性果然大幅提升。
林霄调整策略后,灵力凝聚的进度明显加快。第二日清晨,当灵力圆环即将稳定成型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一头体型如小牛犊的赤眼狼误闯了谷口的灵草陷阱,狼爪被藤蔓缠住,正疯狂挣扎。虽被苏清瑶及时甩出驱兽符逼退,可那声嘶吼还是让林霄心神一乱,丹田内的灵力圆环瞬间出现裂痕,再次溃散。林霄猛地睁开眼,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无妨,就当是锤炼心境。”玄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鼓励,“聚气境修士需能在任何环境下稳定操控灵力,这点干扰都扛不住,日后遭遇强敌如何应对?”林霄深吸一口气,取出苏清瑶送来的静心液,滴了一滴在眉心。清凉的药液瞬间流遍全身,躁动的心神很快平复下来。他索性运转功法封闭了听觉,将所有心神都沉浸在灵力凝聚中,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无法再干扰到他。
封闭听觉后,林霄的修炼效率大幅提升。他将苏清瑶送来的灵米莲子粥分成数份,定时取出一份用灵力加热后服用,粥中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快速补充着修炼消耗的灵力;护脉丹则每隔六个时辰服用一枚,丹药化作的清凉灵力不断修复着经脉在灵力溃散时造成的细微损伤。时间一天天过去,洞内的灵气雾霭愈发浓郁,甚至开始顺着林霄的毛孔主动涌入体内。到了第七日清晨,当他再次引动三十六股灵力时,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在血脉之力的牵引下,三十六股灵力如编花篮般相互缠绕,成功形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环。圆环刚一成型,便开始自主旋转,周围的灵气被不断吸入,圆环的颜色也从青金色逐渐转为纯金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神族纹路,这些纹路与他胸口的青云纹佩隐隐呼应,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就是现在!引天地灵气入环!”玄老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激动。林霄不敢怠慢,猛地张口吸入洞中的灵气雾霭,同时神识全力操控丹田内的灵力圆环加速旋转。灵气被圆环疯狂吸入,圆环的体积越来越大,从巴掌大小膨胀到碗口大小,颜色也愈发璀璨,表面的神族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不断吸收着灵气中的精纯之力。洞壁上的灵气纹路被彻底激活,发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与圆环的金色光芒交相辉映,整个石洞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昼。洞外的苏清瑶察觉到洞内的灵气波动愈发剧烈,甚至能看到石洞上方汇聚起一团淡金色的灵气云。她连忙将驱兽香囊的效力开到最大,同时取出三枚高阶护符——这是她师父特意给她防身用的,捏在手中随时准备激发。她警惕地盯着谷口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林霄哥,一定要成功!
就在气旋即将彻底成型的瞬间,林霄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滞涩感——丹田深处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琉璃壁垒,阻碍着圆环的进一步旋转。他心中一急,刚想调动全部灵力强行突破,玄老便厉声喝止:“稳住!这是聚气境的‘天关壁垒’,是凡人之躯向修仙之体转化的关键,蛮力突破会伤及本源!”林霄立刻收敛心神,按照玄老的指点,将一丝淡金色的血脉之力从灵力核心中引出,缓缓注入那层壁垒。血脉之力如同最温润的润滑油,刚一接触壁垒,便开始缓缓渗透进去。林霄能清晰地感觉到,壁垒在血脉之力的温养下,正一点点变得柔软、透明。他趁机引导灵力圆环缓缓挤压壁垒,“咔嚓”一声细微的脆响传来,壁垒上出现一道裂痕,随后裂痕不断蔓延,最终彻底消融。圆环的旋转重新恢复顺畅,甚至比之前更加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