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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风,是带着响哨来的。它从北边的山头一路狂啸着扑下来,刮过枯黄的草尖,撞在归朴堂的窗棂上,发出闷闷的扑棱声。

堂内,药香比往日更浓了些,苦涩中带着一丝安定人心的暖意。但这暖意里,却掺杂着一缕难以化开的忧惧……

已经三天了,师母林西媛没有去医院上班,也没有在堂前忙碌。她病了,病得来势汹汹。

此刻,她正靠在里屋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又无比智慧的眼睛,此刻微微阖着,眼窝深陷,甚是疲惫。

李静坐在榻边的小凳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眼神里全是揪心的担忧。我则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心里头像是被这天气濡湿了,又冷又沉。

堂屋里,云隐师父正在碾药,石杵与药臼碰撞发出的“咚咚”声,沉稳而富有节奏,像是这混乱日子里唯一不曾错乱的心跳。

榻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我和李静几乎同时凑了过去。

“师母,您醒了?”李静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林西媛师母缓缓睁开眼,那双曾洞察无数病痛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涣散和疲惫,但看到我们,还是努力地凝聚起一点光。她想扯出一个安慰我们的笑,却只是嘴角无力地牵动了一下。

“静儿,帮我倒杯水……”她喉咙干哑。

李静赶忙将吸管递到她唇边。她小口啜了几下,仿佛连吞咽都耗尽了力气。

“师母,您感觉怎么样?”我低声问,心里那块湿冷的石头仿佛又沉了几分。

“今天好多了,前两天……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师母苦笑着,声音微弱,气若游丝,又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医院情况怎么样了吗,我先问问,师母轻轻的说,抬头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小周,我这两天没上班,医院情况怎么样?病人有没有少一点?”师母给同事打了个微信,眼神里满带着作为医生对患者和同事的挂念。挂了电话,她歇了口气,目光缓缓扫过我们焦虑的脸,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想要倾吐的迫切。或许,亲眼所见的惨状憋在心里,比高烧更让人煎熬。

(一) 人间世相:医院里的“寒冬”

师母微微闭了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声鼎沸,令人窒息的地方。

“这茬病毒真太厉害了……”她声音沙哑着跟我们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疲惫的深渊里捞出来的,“人山人海…… 有的全家都是一个症状,我想不到别的词了。咱们这只是个四线小城,可那场景……像是全城的人都病倒了,一股脑地全涌到了医院。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她停顿了一下,积蓄着微弱的气力,细节开始从她干裂的唇间流淌出来,带着冰冷的寒意。

“我负责的儿科……那场景,唉……”她叹了口气,那气息里都带着痛心,“走廊里,大厅里,但凡能放下一个凳子的地方,都坐满了人,更多的是站着,抱着孩子的家长。有个小宝贝,才不到6个月,被他妈妈用厚厚的襁褓裹着,就那么蜷在走廊冰凉的椅子上。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呼吸一起一伏,又急又浅,像只离了水的小鱼。他没有床位,连一张临时的加床都没有。”

师母的描述,在我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焦灼的画面。

“孩子的咳嗽声,不是一声两声,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那咳嗽声是干哑的,撕心裂肺的,听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夹杂着的是哭声,孩子难受的啼哭,大人焦急的安抚,还有……还有护士们几乎是小跑着的脚步声,她们的声音已经喊哑了,还在不断地应答着家属的呼唤。”

她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无力地指了指耳朵,“那种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你罩在里面,让你喘不过气。但是我们作为医生,必须保持理智和保存体力,没有时间留给情绪,哪怕一秒钟。”

“电梯间的门每一次打开,送进来的不仅是人,还有那种简易的折叠床和输液椅。工作人员运来忙不迭的一遍遍擦拭,好安排给新的患者好输液。输完了马上离开,因为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待……

那消毒水的味道,混在汗味、药味、就像打仗一样,让人崩溃的是还有源源不断的病患送进来,我们所有人忙的像陀螺。根本来不及喘息。好多年没有这样了……”

这画面太具体,太真切了。李静的眼圈已经红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师母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仿佛这样能传递过去一些力量。我心里也一阵阵发紧,这场景,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时间,将我们瞬间拉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同样令人恐惧的冬天。那时候,空气里弥漫的是对未知病毒的极致恐惧。

“这……这简直就是一幅地狱实景图。”我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涩,“师母,这难道是……新冠又卷土重来了?”

(二) 正本清源:甲流不是新冠

听到“新冠”两个字,林西媛师母的眉头紧紧蹙起,又缓缓松开。她微微撑起一点身子,李静赶紧在她背后又塞了一个软枕。她呷了一口水,那双属于医生的、理性的光芒,终于彻底压过了病容里的虚弱。

“症状很像,对不对?”她看着我们,目光扫过我和李静同样写满惊疑的脸,“高烧,咳嗽,浑身骨头缝里都透出来的酸痛和无力,专攻你的呼吸系统。 一开始,很多经验不足的医生护士,甚至病人自己,都会往那上面想。”

师母顿了顿,给了我们一个消化和恐惧的时间,然后,语气非常肯定地,一字一句地说:

“但。这一次它不是,我们的敌人是甲流——甲型流感病毒。”

“奥司他韦,”她清晰地报出一个药名,“是它的主要对抗药物。只要及时用药,效果是确切的。你们记住,回去都要按时预防性吃药,切莫大意,它的传染率极高,戴好口罩,一个办公室里只要有一个人得了,很快就能放倒一片。家里也一样。”

李静听到“传染率极高”,身体下意识地,扶了扶脸上的口罩,脸上担忧:“师母,那您戴一个……”

师母虚弱地笑了笑:“傻孩子,我是医生。我在病毒浓度最高的地方,连续工作了那么多天,身体的免疫力到底是被耗尽了。戴着口罩也防不胜防。现在也差不多好了,这就像打仗,子弹太密集,总有被流弹击中的时候。”她看着我们,眼神里是长辈的关切,“但你们不一样,你们在相对安全的后方,只要做好防护,按时吃药,它并没有当初新冠那么凶猛。世卫组织已经根据其致病力,将它划归为季节性感冒的范畴了。所以,战略上要重视,但战术上,不必过度恐慌。”

(三) 时代之问:新冠去了哪里?

“划归感冒……”李静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脸上困惑未消,她抬起头,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无数人心头的巨大谜团,“师母,那……那我们隔离了三年的新冠,那么大张旗鼓,死了那么多人,折腾了那么久,难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 我们都还以为,这甲流就是新冠换了个名字呢!”

这个问题,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我心里也激起了层层涟漪。是啊,那个曾经让世界停摆的幽灵,难道真的就此消散于无形了?

师母靠在枕头上,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在追溯一条看不见的病毒演化长河。

“它没有‘没’,而是‘变’了。”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病毒要生存,要繁衍,这和世间万物,没有本质区别。你们想,一个病毒,如果毒性极其猛烈,迅速杀死了宿主,它自己也失去了传播的载体,等于同归于尽。这样的病毒,是活不长的。”

她将目光收回,落在我们这些年轻的、充满困惑的脸上。

“只有那些在传播过程中,变得相对‘温和’,不再轻易置宿主于死地的毒株,才能随着宿主的活动,传播给更多的人,让自己的族群延续下去。这,就是进化论里最冷酷无情的‘自然选择’。”

“我们那三年的隔离,”她强调着,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表面上看来,是我们人类在‘躲’,在被动防御。但从病毒演化的宏观视角来看,我们其实是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逼着它不得不‘变’。我们用时间,用巨大的社会成本,为病毒的进化按下了一个方向键——指向毒性减弱、更倾向于与宿主共存的方向。所以,不是它消失了,是我们用三年的代价,换来了它毒性的衰减,换来了我们今天能够相对从容地坐在这里,谈论它,而不是像当初那样,谈之色变。”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药液滴落的“嗒……嗒……”声,和窗外不知疲倦的风声。师母的这番话,像一只无形的手,为我们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看到了那场惨烈战争背后,一条冷酷而客观的自然法则。

(四) 当下之困:为何感觉病得更重了?

沉默中,李静蹙着眉,提出了另一个更贴近我们切身感受的疑问。

“师母,我好像懂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感冒,感觉比以前重那么多呢?以前感冒,喝点热水,捂捂汗,几天就好了。可现在,周围的人,尤其是孩子,一感冒就是高烧不退,很多直接就发展成肺炎了。对咱们老百姓来说,这感觉不是病毒轻了,反而是更重了啊!”

她的话语里带着真切的不解和焦虑,“难道是病毒……比我们更‘厉害’了?”

这时,一直在外间沉稳碾药的云隐师父,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里间的门口。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刚煎好的、冒着热气的汤药,那浓重的药味瞬间盖过了之前的一切气息。

他步履平稳地走过来,将药碗轻轻放在榻边的矮几上,温和地对师母说:“时辰到了,趁热喝。”然后,他才直起身,目光沉静地看向我们,接过了李静的问题。

(五) 龟兔赛跑:我们欠下的“免疫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师父的声音不高,却像他碾药的杵声一样,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这八个字,并非只存在于古籍之中。它无时无刻,不在天地间,不在我们身边,甚至不在我们身体内,上演着。”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寒风蹂躏的枯枝,仿佛在那里面看到了某种规律。

“病毒,为了生存,它的‘进化’脚步,从生命诞生之初至今,一刻也未曾停歇过。它就像那只传说中的乌龟,虽然缓慢,但目标明确,步步为营,从未停下。”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我们:“而我们呢?我们人类,尤其是我们这群生活在特定区域、经历了三年严格防护的人,则像极了那则龟兔赛跑寓言里的兔子。”他顿了顿,让我们去体会这个比喻的重量。

“我们在病毒的赛道上,主动地、大规模地‘休息’了三年。我们筑起高墙,将那只乌龟远远地挡在了身后,自以为安全了。可当我们三年后,打开城门,重新踏上这条赛道时,才发现,那只乌龟虽然慢,却从未停止爬行,它已经凭借这三年不间断的努力,爬到了我们前面很远的地方。”

师父走到榻边,看着师母喝下汤药,才继续沉声说道:

“这道高墙,在保护我们免受致命攻击的同时,也让我们自身的免疫系统——这支身体里的‘军队’,久疏战阵。它们很久没有见过这些常见的‘敌人’(病毒)了,识别、反应、消灭的能力,都难免生疏、迟钝。这道因为缺乏锻炼而欠下的债,医学上称之为‘免疫债’ 。这笔债,不是不还,只是时辰未到。”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如今,门户大开,旧敌新知,一并涌入。我们的免疫系统仓促应战,自然显得左支右绌,战况惨烈。表现出来的,就是你们感觉到的——病得更重,病程更长,并发症更多。这不是病毒本身变强了多少,而是我们的防线,需要时间重新坚固起来。这只‘兔子’,若是再不惊醒,奋力追赶,就真的只能望着‘乌龟’的背影,再也追不上了。”

师父的这番比喻,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们心头的迷雾。原来,眼前的困境,并非单纯的病毒之罪,亦是我们自身在特殊历史阶段,所必须承受的代价与必经的重新适应。

(六) 季节之谜:病毒为何偏爱寒冬?

“师父,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我顺着这个思路,提出另一个经典疑问,“为什么这类呼吸道病毒的大规模爆发,总是发生在冬季?难道它们真的偏爱寒冷吗?”

师父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近似于“孺子可教”的淡淡神情。他走回桌边,提起小火炉上一直温着的铜壶,为我们每个人的杯子里续上热水,动作不疾不徐。水汽氤氲开来,让室内紧绷的空气稍微柔和了些。

“病毒本身,并无喜恶。”他缓缓开口,“但它们作为一种物质结构,有其物理特性。寒冷干燥的空气,就像一个大自然的冰箱,能够更好地保持它们结构的完整性和活性,让它们在体外环境中存活更久。这算是客观条件之一。”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指向了核心。

“然而,关键依然在于‘人’。”他吹了吹杯中的热气,“《黄帝内经》有云:‘冬三月,此谓闭藏……无扰乎阳,去寒就温’。冬季,天地之气闭藏,人体的阳气也应潜藏于内,固守根本。此时,人的卫外功能,相对而言是偏弱的。此其一。”

“其二,人之行为。天寒地冻,人们自然倾向于聚于室内,门户紧闭,通风减少。这温暖狭小的空间,便成了病毒传播的绝佳温床。一人染病,通过呼吸、接触,很容易便传遍全家。你们看,现在生病,往往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这本身就说明了,在传染性疾病面前,隔离,切断传播途径,是何等的重要。”

(七) 隔离之辨:彼时与此时的“室内”

李静听得入神,此刻却猛地抬起头,脸上是大写的困惑。

“师父,您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她的语气带着求解的急切,“疫情隔离期间,我们不也都被要求待在‘室内’吗?可那时候,并没有出现像现在这样,整个社会层面的大规模爆发啊!这……这不是矛盾了吗?”

一直在静静喝药的林西媛师母,此时放下了药碗。药力的作用,让她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听到李静这个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重新闪烁起那种属于专业医生的、清晰而笃定的光芒。

“孩子,此‘室内’,非彼‘室内’啊。”她的声音虽然还哑,但语气非常肯定,“隔离时期的‘室内’,是一个个彼此独立的、物理上几乎断绝往来的 ‘安全孤岛’ 。全社会的力量,都在于维持这些‘孤岛’的独立,确保病毒找不到连接它们的‘桥’和‘船’。那个时候,一个办公室里没有阳性的同事,一个教室里没有咳嗽的同学。”

她微微前倾身体,强调道:“而现在我们所说的‘室内’,是家,是学校、是商场、是办公室、是公交车、是医院!这些地方,是四通八达的 ‘交通枢纽’ ,是人员高度密集、快速流动的‘风暴中心’!”她做了一个汇聚的手势,“一个传染源进入这样的‘室内’,就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无法阻挡。一个家庭内部的传播,范围终究有限;但整个社会流动起来,形成的便是燎原之火。”

师母的这个区分,如此清晰,如此有力。我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我们从未真正战胜过病毒,我们只是用空间换时间,用静止换衰减。而当社会这部巨大的机器重新开动,病毒的传播也便恢复了它固有的、无孔不入的特性。

(八) 溯源之惑与天道之思

然而,知其然,还想知其所以然。病毒的源头,像是一个永恒的谜。

“可是,病毒到底从哪里来?”我感到一种深切的无力,“我们似乎总是后知后觉,每一次都被动应对,措手不及。网上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为制造的阴谋论,也有全球变暖导致远古病毒释放的说法……众说纷纭,真假难辨。”

师母沉吟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她的态度谨慎而客观。

“关于‘人为制造’,”她缓缓说道,“基于我了解的生物学常识和逻辑,我持保留态度。一种能大规模传播的病原体,是极度危险的双刃剑。在没有研发出能完全保护自身的疫苗或特效药之前,任何理性的组织都不会轻易尝试‘投放’,因为这无异于玩火自焚,同归于尽。这不符合基本的逻辑。”

“但是,”她的语气凝重起来,“全球变暖,却是实实在在的、正在发生的科学事实。 极地冰川和永久冻土的融化,确实可能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将沉睡数万乃至数十万年的远古病毒释放到现代环境中。这些病毒,对于毫无免疫准备的现代人类来说,其威胁可能是毁灭性的。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我们必须正视的、由人类自身活动所引发的深重环境危机的一部分。”

话题至此,已然变得无比宏大,关乎地球,关乎人类共同的命运。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山西见过的窑洞,冬暖夏凉,井水也是冬温夏寒。一个念头闪过,我转向一直静听不语的云隐师父。

“师父,您看,这像不像……像不像我们脚下这个地球自身的一种节律?窑洞冬暖夏凉,是否意味着地球的内部,在冬季也是相对‘温暖’的?类似于人体内部生发阳气?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地球也在进行一种周期性的 ‘吐故纳新’ ,在冬季将内部的、陈旧的‘病邪’之气排出来?所以冬季的病毒才会格外多?”

这个问题,带着玄想的色彩,将我们从冰冷的现实,拉向了天人感应的哲学层面。

师父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又为我们每个人的杯子里续上了热水。氤氲的水汽更加浓郁了,模糊了他的面容,却让他接下来的话语,显得格外清晰而深沉。

他缓缓颔首,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赞许,也有更深的忧虑。

“此问,已近于‘道’矣。”他开口,声音仿佛带着古老的回响,“天地大人身,人身小天地。汝之联想,并非空穴来风。冬季,外寒内热,地球以此态完成一年的肃杀与收藏,同时亦是在进行一种宏大的代谢与平衡。人体亦然,借此机深藏精气,亦会排出浊秽。此乃天地自然之‘呼吸’。”

然而,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起来。

“然,此理用于观照今日之惨状,却需慎之又慎。若人体内部阴阳调和,正气充沛,则能顺应天时,正常代谢,邪不可干。但观如今之世人,熬夜无度,饮食不节,思虑过重,七情内伤……其身体内部,早已失了这‘冬暖夏凉’的平衡。中焦虚寒,肾气浮越,肺卫不固……内不固,则外邪必侵!”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医院里那些痛苦的面孔,看到了无数个在现代生活中迷失的、失衡的身体。

“如今的景象,与其说是地球在‘排毒’,不如说是太多人的身体内部,早已是一片失调的‘废墟’。病毒不过是趁虚而入的‘窃贼’罢了。真正的症结,不在病毒之凶猛,而在人体之衰惫啊!”

师父这番话,像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药液,终于滴完了最后一滴。李静小心翼翼地为师母拔掉了针头,用棉签轻轻按住针孔。师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番长谈,耗尽了她刚刚积聚起的所有力气。

云隐师父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户。一股清冷凛冽的空气瞬间涌入,冲淡了满室的药味和沉闷。远处的天边,暮云低垂,预示着又一场严寒。

风,依旧在刮。但归朴堂内,那由石臼声、药香、以及这番沉静而深入的对话共同营造出的某种东西,却仿佛在每个人心里,生起了一小簇微弱而坚韧的火苗。

我们知道,外面的“寒潮”仍未过去,医院的“战争”远未结束。但我们也仿佛明白了,最终的防护,或许并非向外寻求某种万能的神药,而是向内,审视并重建我们每一个人身体内部,那座名为“正气”的城池。

路,还很长。但至少,在这满城风雨中,我们看清了第一步,该迈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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