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年初一早上
顾怡菡拎起搭在椅子上的棉衣，哆哆嗦嗦的穿上，感叹还是被窝里暖和。
她走出客厅正巧看到顾奶奶给一群来家里拜年的的皮小子们发糖。
跺了跺脚，看着脚上顾奶奶手工做的棉鞋，舒服极了。
“奶，这群小孩您都认识？”
顾奶奶听到小孙女声音，转身笑呵呵的看着她:“认识，你们夫妻白天不在家，他们经常过来玩。”
“特别是最前头的那个孩子狗蛋，咱家里现在树枝都是他送来的。”
顾怡菡想到站在最前面那个瘦小的男孩，疑惑道：”他家好几个孩子？“
顾奶奶笑了：“丁副营长家就他一个孩子，是铁蛋那孩子自己身子不生气，吃的再多，仍然像根扫帚炳。”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一开始也以为狗蛋的后妈虐待他，还特意跟家属院里的军嫂一打听，人家后妈对他还不错。
顾怡菡点点头，也没多问，去厨房兑了点温水开始洗漱。
收拾利落后，走到顾奶奶身后，轻声道：“奶，陆怀林跟浩浩一起出去了？”
顾奶奶正在收拾院子，听到小孙女的问话，回道：“小陆抱着他去唐师长家拜年去了。”
顾怡菡眼中带上一抹疑惑。
虽然奇怪陆怀林为什么去的是唐师长家而不是胡师长家，不过她也没多想。
顾奶奶收拾完晾晒的衣服后，一边给鸡喂食，一边催促道：“小菡，别傻站着了，厨房里给你留了饺子。”
“啊？还吃饺子啊！”顾怡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顾奶奶睨了眼她：“能吃上饺子你就偷着乐吧。”
顾怡菡没精打采的朝着厨房走去，开始后悔不应该把空间的面粉拿出来。
让顾奶奶觉她本事老大了，有路子弄到细粮。
后果就是从小年开始，家里的饺子换着花样吃，豆腐白菜粉条的、萝卜粉条的。
好不容易吃顿香菇肉的，毫不夸张的讲，一斤肉都让顾奶奶包成他们一家人两天量。
她得拿着放大镜照才能找到肉馅。
顾怡菡也不是讨厌吃饺子，但是架不住到了年节得天天吃，要吃到初五呢！
“顾奶奶，嫂子在家吗？”
顾奶奶正在把院子里的垃圾归拢在一起，等过了初五在去扔。
突然听到江月的声音吓得她刚归拢的垃圾散落了一地。
顾奶奶冷着脸抬起头看向江月，视线扫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后，眉头皱了一下。
“在屋里！”
说完也不搭理江月，哪里有大年初一拎着礼物上门的？
害得她垃圾都散开了，又不能扫地。
顾怡菡刚吃完饺子，屁股还没坐下呢，听见脚步声，抬头发现是江月。
“嫂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江月说完立即上前热情的挽住了顾怡菡胳膊。
顾怡菡呆愣住了，不知道江月这是搞得哪一出。
平时她跟刘爱华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么？今个怎么自己来了。
不过人家既然都来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赶她走。
笑着招呼道：“快坐着歇会，从你家到我家也不近呢！”
江月笑着走到餐桌前，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上面。
转身对着顾怡菡笑了一下，开口道：“也不知道嫂子喜欢吃什么，买了点罐头跟麦乳精。”
顾怡菡皱着眉看着餐桌上的东西，这东西可不便宜，要票还不好买。
走到餐桌拎起暖壶给坐在沙发上的江月冲了杯红糖水，递给她。
江月接过水杯，抿了一下嘴，开口道：“嫂子，恭喜你了。”
顾怡菡不明白江月这没头没尾的话，眼神迷茫的看着她，这喜从何来？
江月见顾怡菡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谨慎，不愿意炫耀。
最后还是没忍住，打探道：“嫂子，陆团长准备给领导推荐谁接替他的位置？”
接替陆怀林的位置？
顾怡菡眼中不觉闪过几分警惕：“江姐，您说笑呢，陆怀林从来不在家里谈军务。”
江月也不知道顾怡菡是装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道：“嫂子，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您还不了解我，嘴最严。”
顾怡菡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江月是真能胡扯，她们两人认识都不到七个月。
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江月顾不上顾怡菡的疏离，厚着脸皮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嫂子，您就满足一下弟妹的好奇心，行不？”
“这是做什么呢？”
陆怀林低沉的嗓音响起，皱着眉头看着江月的嘴唇都快贴在他媳妇儿的脸上了。
恶心死了，也不知道那个丑女人有没有口臭。
顾怡菡快速抽回手，站起身走到陆怀林身边，把盖着小家伙脑袋的包被掀开，笑着给他做了个鬼脸。
“哈哈……”
逗的小家伙笑的不停。
江月看着顾怡菡一家三口的互动。
不明白陆怀林怎么回来的那么快，本想趁着他不在家，套套顾怡菡的话。
陆怀林把孩子塞给顾怡菡，从门后的架子上拿起毛巾，给她仔细擦着脸颊。
江月看着陆怀林的动作，僵硬的站起身，勉强笑着：“嫂子，时候不早了，我家长征也该等着急了。”
顾怡菡闻言，立即把怀里的小家伙塞进陆怀林的怀中。
小跑到餐桌前，拎起网兜递给江月：“弟妹，这东西您拿回去给孩子吃。”
江月拒绝道：“嫂子，这是送给您的！”
顾怡菡也不说那么多，直接牵起她的手，把网兜塞进她的手里：“无功不受禄。”
“我们家不缺这些东西，我媳妇儿也不爱喝麦乳精。”陆怀林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
江月闻言，看了眼自从进屋后，就一直冷着脸的陆怀林，没敢张嘴。
虽然她自己也有点小心思。
但是买东西感谢顾怡菡是真心的，要不是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