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当张成的目光落在赌场安保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气息凶悍的村霸高阶命契者身上时,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和不甘。他是信叔某个远房侄子的拜把兄弟!
“姓张的!别欺人太甚!这里是灰岩镇!不是月魅城!”刀疤脸猛地拔出腰间的能量手枪,枪口指向张成,“兄弟们,拼了!他再强也只有一…呃!”
“人”字还未出口,声音便戛然而止!
张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刀疤脸只觉得眼前一花,咽喉处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和冰凉!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只感觉一股沉重如山的巨力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提离了地面!
“咔嚓!”
清脆的颈骨碎裂声在金库内清晰可闻!刀疤脸眼中的凶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茫然,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
张成松开手,刀疤脸的尸体软软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目光扫过其他几个蠢蠢欲动、此刻却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头目。
“还有人想试试我的‘欺人太甚’吗?”
死一样的寂静。无人敢动。
“很好。”张成的声音依旧平稳,“把朱贵和这具尸体带上。名单上的人,三天内,我要在月魅城执法队看到你们。否则…”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刀刮过每个人的脸,“灰岩镇,会多几个失踪人口。”
接下来的两天,灰岩镇如同被投入沸腾油锅的冰块,彻底炸开了锅!
“黑金”赌场被连根拔起,财务主管朱贵变成白痴,安保队长被当场格杀!镇长府邸被查封,镇长本人连同几个心腹被张成亲自“押送”回月魅城,据说是直接扔进了执法队的地牢!
盘踞在镇外的黑市商人“独眼蝰蛇”的老巢被捣毁,堆积如山的赃物被收缴,独眼蝰蛇本人被斩断一臂,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了诡域深处!
更有十几名大小头目、矿场把头,在巨大的恐惧下,乖乖收拾细软,哭爹喊娘地踏上前往月魅城自首的路途。
张成的手段,冷酷、高效、不留丝毫情面!如同一场精准而致命的瘟疫,瞬间席卷了灰岩镇所有依附在红姐产业上吸血的蛀虫!整个灰岩镇的灰色产业链条,被硬生生斩断了一大截!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瞬间传回了月魅城,在迷梦区那奢靡的表象下,掀起了滔天巨浪!
“极乐殿堂”顶层,红姐的猩红色办公室,此刻却如同风暴的中心,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冷面管家韩森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站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一份刚刚整理好的、厚达半尺的投诉文件。
文件封面上,几个鲜红的“紧急”、“联名控诉”、“以下犯上”字样触目惊心。
“红姐,这是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收到的,关于巡查使张成的正式投诉与控诉函。”
韩森的声音毫无波澜,但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异常凝重,“投诉人包括:后勤部刘部长(朱贵的表姐夫)、魅影安保副主管李威(刀疤脸拜把兄弟的上司)、幻乐宫财务总监钱女士(与灰岩镇镇长有长期‘业务’往来)、海运公司孙经理(其表弟是独眼蝰蛇的销赃下线之一)…共计十七人,联名签署。控诉张成滥用职权、手段酷烈、残害同僚、破坏产业稳定、严重损害红姐您的利益与威信。要求严惩,撤销其巡查使职务,并…交由执法队查办。”
韩森每报出一个名字,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一度。这些人,无一不是红姐产业体系中的中层骨干,背后或多或少都牵扯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利益链。张成在灰岩镇这一刀,砍得太深,太狠!几乎捅了马蜂窝!
“啪!”
一个精致的骨瓷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泼溅在昂贵的兽绒地毯上,留下深色的污渍。
红姐柳红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韩森。她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深红色长裙,背影依旧妖娆,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怒意,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她肩膀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
“好…好得很!”红姐的声音传来,不再是往日的慵懒妩媚,而是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尖锐而危险,“我让他去巡查漏洞,他倒好,给我上演了一出‘铁血肃反’!朱贵!钱胖子!孙瘸子!连信叔老家的远房侄子都折进去了!他张成想干什么?想把我柳红架在火上烤吗?!”
她猛地转过身,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寒霜密布,一双美眸中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死死盯着韩森手中的文件,仿佛要将其烧穿:“他是不是觉得,突破到了强镇级,有了点本事,就可以在我这里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觉得,我柳红离了他张成,就玩不转这摊子了?!”
韩森垂首,沉默不语。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火上浇油。红姐的怒火并非完全针对张成,更针对那些被捅破了脓疮、跳出来反咬一口的“自己人”!张成的行为,等于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逼她表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无声推开。张成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巡查使的黑色风衣,银灰色眼罩遮住右眼,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外面掀起的滔天巨浪与他毫无关系。
他甚至没有看地上摔碎的茶杯和狼藉的茶水,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与韩森并肩而立。
“红姐。”张成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灰岩镇巡查任务已完成。主要贪污网络已肃清,追回赃款赃物清单与涉案人员移交记录在此。”
他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数据芯片轻轻放在桌上,与那厚厚一叠控诉文件形成了刺眼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