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
这段时间,鲍勃对她越来越疏离。
连吵闹都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泪水又不受控制地顺着绝美脸庞滑落。
她死死咬着唇,生怕吵醒熟睡的孩子。
钱锦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出去。
两人来到客厅,钱锦接下来的话,让她如遭雷击,恐慌不已。
“安娜夫人,为了鲍勃的安全,我必须说实话。你现在的状态,待在他身边很危险!”
“您是什么意思?”
安娜声音发颤地追问。
钱锦看着她惊恐懵懂的神情,说道,“与你契约的恶魔是极度危险的,你跟祂签订契约之后,精神已被污染......你没发现吗?今天晚上,那些流浪汉骚扰你时,你不过一个厌恶的眼神,就让他们灵魂重创,甚至因此丧命......”
安娜猛地反应过来。
何止是流浪汉!
自从和恶魔签约后,她身边的邻居、朋友......
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都接连遭遇厄运......
原因都是因为自己!
安娜泪眼朦胧看着钱锦,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无助,“钱锦会长,求求你,帮帮我......”
钱锦望着她焦灼的模样,有些犹豫地说道,“最好的办法,是你和鲍勃分开。”
“求求你,......我们不能分开。......没有我照顾,鲍勃该怎么生活?”
钱锦问道,“你和鲍勃还有其他亲人吗?”
安娜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任何亲人了......”
“鲍勃的父亲呢?”
钱锦又问。
想到丈夫马克,安娜脸上掠过苦涩与无奈。
结婚近十年,自己总共也就见过他十几次。
“不行,我找不到他......”
看着安娜左右为难的模样,钱锦心中竟然有几分窃喜。
无助的美人。
无能的丈夫。
我就是不想做曹贼,也不行啊。
钱锦装作沉思片刻,无奈说道,“既然这样,只有一个办法了。你和鲍勃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我随时为你治疗,同时隔绝你的精神污染,也能护鲍勃安全。”
“这样真的可以吗?”
安娜眼中瞬间燃起希望,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没问题。”
钱锦笃定地点头。
安娜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钱锦环顾四周说道,“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了。恶魔虽然已被驱逐,但这里还残留着邪恶气息,必须尽快离开。”
安娜没有丝毫异议,连个人物品都不要。
转身到房间,将熟睡的鲍勃抱起。
“要不要给你丈夫马克留个消息?”
钱锦忽然问道。
这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安娜心底积压的复杂情绪。
结婚近十年,她与马克聚少离多。
生活的孤独,工作中的难处,被恶魔操控的恐惧和绝望......
这些时刻,马克从未给予过半分帮助。
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安娜眼神中翻涌着痛苦与决绝,咬牙道,“不用了!从今往后,我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她既然下定决心,钱锦没有犹豫。
催动万魂幡,将安娜、鲍勃卷入其中。
随后,化作一道神光彻底离开了这里......
......
马克辞职回家,推开门时,还憋着一股气。
本想质问安娜为什么没去接自己,却被满室的寂静砸得怔在原地。
家里空无一人,安娜和鲍勃不知所踪。
所有的东西都在,没有损失。
“去哪了?”
马克喃喃自语。
因为他特殊的职业,他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同时,也禁止安娜交朋友。
她应该没有地方可去。
“带着孩子出去玩耍了?”
马克一直等到天黑,安娜和鲍勃依然没有回来。
马克着急了。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先跑到安娜工作的舞蹈学校。
又来到鲍勃的学校。
可是,无论是同事还是老师,都说已经两三天,没见过安娜和鲍勃了。
马克慌了。
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离家出走?
被人绑架?
还是遭遇了不测?......
马克怕了。
当即,动用所有手段。
一边重金委托私家侦探追查线索,一边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四处打探。
一定要找到安娜和鲍勃。
一天后,消息传来。
却不是关于两人去向的,而是一个极为耻辱的信息。
安娜出轨了,情人叫亨利,是她舞蹈学校的同事。
“啊!......她怎么敢!?”
马克气得浑身发抖。
怒火冲昏了头脑,认定是亨利带着安娜和鲍勃私奔了。
他咬着牙将手枪藏进怀里,气势汹汹地赶到舞蹈学校。
四处搜寻后,终于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堵住了亨利。
马克气得牙痒。
在他看来,亨利不过是一个油腻而浮夸的老男人。
他实在想不通,安娜为何会背叛自己,和这样一个轻浮之徒纠缠在一起。
“亨利,你知道我是谁吗?”
马克掏出手枪,抵住亨利的胸口,语气里满是怒火。
亨利认出了马克的身份,瞬间脸色发白,怯意尽显,却依然强装镇定,“我知道,你是安娜的丈夫,马克先生。”
“知道就好!”
一想到妻子的背叛,马克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追问,“你好大的胆子!把安娜和鲍勃藏到哪里去了?”
他手中的手枪又用力顶了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亨利慌忙摆手,“我已经很久没和安娜联系了!”
“放屁!”
马克怒吼,“肯定是你把他们藏起来了!再敢撒谎,我杀了你!”
看着马克通红的双眼和晃动的手枪,亨利吓得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没骗你!我和安娜确实在一起过,我是真心爱她,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可前阵子,她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怀疑是不是有别的情人,不然不可能这么对我!”
“你胡说!”
马克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地从怀里扔出手铐,“戴上!你这个混蛋!竟敢污蔑安娜!”
亨利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戴上手铐。
马克见状,怒火更盛,上前一步,握着手枪狠狠砸向亨利的头部。
几下重击后,鲜血从亨利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