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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如同巨大的熔炉,无情地炙烤着万物。龟裂的山地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连偶尔拂过的风都带着一股焦灼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在这片精心打理过的坡地上,两个身影正俯身忙碌着。

年长者约莫二十六七岁,身形精悍,动作沉稳利落,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与脚下的土地有着某种深层的共鸣,正是张守仁。

年轻的那个,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青涩,今年刚满十八,是张守仁大哥张守正的长子——张道明。

“道明,看仔细了,”张守仁捏起一株叶片蔫黄卷曲的幼苗,声音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燥热的空气,“这是黄精,本性喜阴畏涝,更怕这般毒日头。你看这叶缘焦枯,根须萎靡软弱,并非虫噬之害,纯粹是旱的。故而浇水需在日头升起之前,或是日落之后,沿着根部细流慢浸,让水一点点渗进去,切不可贪快大水漫灌。这土地干硬板结已久,猛地见水,反而会伤了根本,适得其反。”

张道明用力点头,用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袖子擦了擦滚落额角、刺得眼睛生疼的汗珠。

他跟随三叔学习种植药材已有段时日,最初的新奇早已被劳作的艰辛和知识的繁复所取代。

原本,他也曾怀揣着仗剑走天涯的武道梦想,在震远武馆苦修三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奈何天赋实在有限,体内气血如同淤塞的溪流,无论如何冲击,至今仍停留在气血境二层,迟迟无法突破。

反观他那几个堂弟堂妹,虽也资质平平,好歹也陆续到了气血三层。

最终,在现实无情的打磨下,他认清了自己,黯然放弃了这条承载了无数少年梦想的道路。

父亲张守正叹息之余,并未过多责备,只是沉默地将他送到了三叔这里,期望他能学得一技之长,在这日益艰难的世道中,即便无法以武立身,也能有条安稳的活路。

张守仁看着眼前沉默肯干、眉宇间却仍残留着一丝不甘与失落的大侄子,心中也是微叹。

世道艰难,武道固然是强大的立身之本,但并非人人可成。他自己若非有那番奇遇,得到了《五行蕴灵功》和血脉珠,恐怕如今的境况,比之道明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更糟。

持续的旱情,使得药材种植也变得举步维艰。原先开辟的二十七亩药材,在上一次收获后,他审时度势,果断缩减了规模,如今只精心照料着这九亩相对耐旱的品种。

虽然张道明放弃了习武,但家族中今年去武馆习武的人数并未减少。

二哥家的小女儿张道雅今年已满九岁,按家族惯例,也被送入了飞燕武馆。如此一来,张守仁每年需要资助的银钱依旧是高达两千两——大哥家两个孩子在武馆,共计需八百两;二哥家三个,合计一千二百两。

然而,外界的灾难并未因个人的努力和家族的内部调整而有丝毫缓解。

饥荒、流民、盗匪……混乱如同失控的瘟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散、肆虐。黄梅村,这个曾经偏安一隅的村落,也不再是世外桃源。

巡逻队与试图冲击村庄、抢夺粮食的流民之间的冲突愈发频繁和激烈,村中已经出现了伤亡,原本熟悉的乡邻面孔上,多了几分惊恐与狠厉,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与恐慌不安。

村外的官道上,时常可见拖家带口、眼神麻木的逃难者,他们如同涓涓细流,最终可能汇聚成冲垮一切秩序的洪水。

更让人心头沉重的是,年后不久,张守仁的大伯张遵山,这位饱经风霜、一生勤恳的老人,终究没能熬过这个艰难得令人绝望的春天,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临终前,老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着围在床前的张守仁三兄弟,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哀恳与不甘,气息微弱却执拗:“守正、守信、守仁……我们这一支,就…就靠你们了…守和…他性子软,他的孩子…能帮衬…你们…一定要帮衬…”

三兄弟重重地点头应下。送葬的队伍在凄冷的春风中显得格外萧瑟,纸钱飘飞,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安葬了大伯,他们三兄弟又忙前忙后,安抚着悲痛又彷徨的堂兄张守和,处理着各种琐碎却又必须的后续事宜。

这日午后,日头正毒,光线灼人,连山石都似乎要被烤化。

张守仁正细致地给张道明讲解如何辨别一种根部病害的早期迹象,他的动作忽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滑腻的蛇信,悄然舔舐过他的后颈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不是错觉,是后天境界武者对恶意感知的本能预警。

他不动声色,讲解的声音未有丝毫停顿,语速平稳,但全身的感知却如同一张无形而精密的大网,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突破了后天境界,他的灵觉远超常人,精神力量对周围环境的感应尤为敏锐,尤其是在这相对安静、只有风声和枯燥虫鸣的山地上,任何不协调的、带着恶意的气息都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显眼。

果然,在左后方那片半人高、因干旱而大半枯黄的灌木丛后,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道刻意压抑、却难掩紧张的呼吸声,以及一道小心翼翼、带着审视与算计意味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跗骨之蛆,令人极不舒服。

“难民?”张守仁心中第一个念头闪过。近来确实有些胆大妄为、饿红了眼的流民会铤而走险,摸到村子边缘的山地林间,试图寻找一切可以果腹的野菜、块茎,或者偷窃些农具、柴火。

但他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那窥视者的气息虽然微弱,试图隐藏,却并不虚浮无力,呼吸节奏虽缓却稳定悠长,明显身体底子不错,不像是长期饥饿、元气大伤之人。

而且,其隐藏的方式带着一种经过指点、训练有素的谨慎,身体蜷缩的角度完美利用灌木阴影,目光投射的间隙也把握得极好,绝非慌不择路、只凭本能行事的流民所能为。这是一个有备而来的窥探者!

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偏移。

对身旁犹自未觉、正认真倾听讲解、试图从三叔话语中汲取生存知识的张道明低声道:“道明,我去旁边看看那片背阴地的土质湿度,你继续照看我刚才说的,仔细打理这几株,尤其注意根部土壤的松动情况,莫要伤了细根。”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动作自然地舒展了一下腰背,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碎屑,脚步轻松自然地朝着与灌木丛相反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身影很快被几块交错矗立、投下大片阴影的嶙峋山石所遮挡,仿佛真的只是去检查土地。

灌木丛后的窥视者似乎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肩线微微放松,身体细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了还在埋头、小心翼翼用小手耙松动土壤、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的张道明身上,显然认为张守仁只是暂时离开,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然而,就在他精神稍稍松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观察张道明动作、估算这片药田价值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竟毫无征兆地从他侧后方一块巨大山石的阴影深处滑出!速度快得超出了常人视觉的捕捉能力,甚至带不起一丝风声,仿佛融入了光线与阴影的缝隙之中,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契合,正是绕行而至的张守仁!

那窥视者毕竟是受过些指令,经历过一些场面,警觉性不低,在身影临近、那股冰冷的压迫感临体的瞬间终于察觉,骇然之下,心脏骤缩,只来得及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短促而尖利、充满了惊惧的尖叫:“啊——!”

这声尖叫如同裂帛,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最后的哀鸣,瞬间划破了山地午后的沉闷与寂静,惊起了远处枯树上几只歇脚的乌鸦,扑棱棱飞走。

张道明被这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的尖叫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小手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恰好看到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那平日里温和少言、待人接物总是带着几分淡然的三叔张守仁,不知何时竟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那片枯黄的灌木丛后,一只手如同精钢锻造的铁钳般,死死扣住一个陌生粗壮汉子的手腕,将其手臂反拧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另一只手则如同鹰爪,精准有力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将那声尖叫硬生生掐断在了喉咙里,只余下“嗬嗬”的漏气声。

那汉子身材不算瘦小,甚至比张守仁还略显魁梧,此刻却在三叔看似并不粗壮的手臂控制下,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毒蛇,所有的力气都被瞬间卸去,徒劳地挣扎扭动着,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物。

“三叔!”张道明惊呼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丢下手中一切,几乎是连滚爬爬、手脚并用地冲了过去,心脏怦怦狂跳,如同擂鼓,几乎要撞出胸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等他踉跄着冲到近前,张守仁已经像是扔破麻袋一般,手臂一抖,巧劲迸发,将那个被他瞬间制服、卸掉了大部分关节力气、如同烂泥般的汉子重重地掼在了地上。

尘土微微扬起,那汉子瘫软在地,如同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因缺氧和恐惧而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煞白,看向张守仁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在看着一尊来自九幽的杀神。

“说!谁派你来的?窥探我等意欲何为?”张守仁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什么起伏,却带着一股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压迫感,如同凛冬的寒风,瞬间笼罩了那汉子,剥夺了他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

那汉子眼神剧烈闪烁,充满了挣扎,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凭借侥幸心理,编造些谎话蒙混过关。

张守仁不再多言,脚下微微用力,精准地踩在了对方小腿筋骨的关键部位,一股内力透体而入。

一阵令人牙酸的、清晰的细微骨裂声响起,并不响亮,却格外刺耳,紧接着是汉子无法抑制的、杀猪般凄厉的惨嚎,在山地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耐心有限。”张守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眼神冷漠得如同万载寒冰,俯瞰着脚下因剧痛而蜷缩的身体,“下一次,断的就不是腿骨了。是脖子。”

“我说!我说!饶命!张爷饶命!”剧烈的、钻心的疼痛和眼前这男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纯粹冰冷的杀意,彻底摧毁了汉子的心理防线,他涕泪横流,身体因恐惧和痛苦而剧烈颤抖,嘶声喊道,声音扭曲变形,“是…是黄管家!是黄家的黄管家,还有梅家的梅三爷!他们…他们派我来的!让我盯着…盯着你们种药,顺便…顺便摸摸张爷您日常出入的规律,身边常带着谁…”

“黄家?梅家?”张守仁眼中寒芒大盛,如同利剑出鞘,心中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夹杂着巨大的疑惑轰然升腾,“我还没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反倒先联手派狗来盯上我了?所图为何?”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几年前,黄、梅两家凭借在村里的实力,强行胁迫他以远低于市场价的四成价格出售药材的情景。

那时他实力尚弱,根基浅薄,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暂时隐忍,虚与委蛇,甚至刻意表现得有些懦弱。

去年,自己突破到后天一层,本想找机会探查他们的实力,再决定如何行动,偏偏遇上这百年不遇的大旱,灾民四起,局势混乱,他便暂时按捺下来,以免节外生枝。

收购价也一直维持在原样,虽仍被压榨,却也算维持着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如今,在这灾情日益严重、人心惶惶之际,这两家突然再次联手,而且不再是明面上的压价,而是采取这种鬼祟的暗中窥探,其背后隐藏的意图,绝不仅仅是打听药材收成那么简单!

在这灾荒年月,粮食和药材都是能救命的硬通货,堪比黄金。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地摸清自己的底细和规律……难道,不仅仅是想要压价,而是想……吞并?甚至……更狠毒?

一个更坏的、带着血腥气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让他脊背发凉,同时也激起了滔天的杀意。乱世用重典,危局需狠心!

若真如他所料,那么任何心慈手软,都可能将自己和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他心中念头急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黄、梅两家联手,所图必然不小,很可能已经将我和张家的产业视为囊中之物。梅家实力比黄家稍弱,内部或许更容易找到突破口,或者能探听到更具体的计划…今晚,必须去梅家探个究竟!”

杀心既起,便再无回转余地。留着这个窥探者,只会打草惊蛇,让黄梅两家有所防备,甚至可能危及道明和家人的安全。

想到这里,张守仁不再犹豫。他俯下身,在那汉子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涣散的眼神注视下,右手五指如钩,精准而迅速地扣住了他的脖颈要害。

那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爆发出最后的绝望和哀求,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张守仁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五指骤然发力,一股阴柔却霸道无比的内力瞬间透入,精准地震碎了其颈骨和喉管。

“咔嚓!”一声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那汉子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暴突,充满了血丝,所有的挣扎和声响戛然而止,脑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瞳孔中的光彩迅速黯淡、消散,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生命的气息,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彻底熄灭。

张守仁松开手,看着地上迅速变得冰凉的尸体,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亲人的残忍。这个道理,他早已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因第一次主动杀人而微微翻腾的气血和那一丝本能的悸动,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面色恢复平静,转向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张道明。

“三叔…这…这…”

张道明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又看看面色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拔掉一棵杂草的三叔,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已是十八岁的成人,父亲早已将当年三叔如何与黄、梅两家周旋,家族产业如何被其觊觎、打压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他。

此刻亲眼见到黄梅两家竟然派人监视,更是亲眼目睹了三叔以雷霆手段逼问,然后……然后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人!

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如坠冰窟。

“他们…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是因为药材…还是…您…您杀了他…”

“现在还不好说他们最终的目的。”张守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黄、梅两家联手,派出探子摸我们的底,恐怕所图非小,绝非以往压价那么简单。道明,你记住,今日之事,除了你父亲,暂勿对任何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张道明,强调道,“然后,关于我会武功,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其他人提起!明白吗?”

看着三叔那双沉静如古井、却隐含着一丝令人心悸锋芒的眼睛,再回想起刚才三叔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手、瞬间制服窥探者时的果决、逼问时那冰冷的煞气,以及最后扭断脖子时那毫不留情的果断,张道明心中除了无与伦比的震惊——他从未想过,也根本无法想象,平日里那个温和寡言、专注于田亩药材的三叔,竟有如此可怕、如此杀伐果断的一面——更充满了对黄、梅两家,以及对未来深深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惊恐。

他已然成年,清楚地知道,村里维持了数年的、脆弱的平静假象,恐怕真的要彻底被打破了,而风暴的中心,很可能就是他们张家!

“明…明白了,三叔。”张道明用力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点头,声音依旧带着颤音。

张守仁不再多言,拖起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如同拖着一捆无关紧要的柴火,走向药田边缘一处植被茂密、地势低洼的隐蔽角落。

他动作迅速地用随身携带的短锄挖掘起来,干硬的土地在他蕴含着内力的锄头下如同豆腐般被切开。

不过片刻,一个深坑便已挖好。他将尸体抛入坑中,覆上泥土,仔细掩埋平整,又撒上些枯枝落叶,做得干净利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以及张道明心中那无法磨灭的震撼与恐惧,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一夜,张道明躺在老宅那坚硬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天那窥探者凄厉的惨叫、三叔冰冷如刀的眼神、那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以及最后那具被拖走掩埋的尸体……这一幕幕如同最恐怖的梦魇,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交织、放大。

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危机感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被动地等待灾难降临,不能将所有压力都压在三叔一个人身上。

“去找道远!”一个念头在混乱的思绪中变得清晰起来。

弟弟张道远在县城的震远武馆习武,不仅身手比自己好,而且,道远性格活络,在武馆里和不少人关系都不错,特别是和漕帮一位堂主的儿子也在震远武馆习武,两人混得挺熟。

漕帮消息灵通,耳目众多,或许能通过这层关系,打听到一些关于黄家、梅家,或是县城里其他方面的、不为人知的风声。

更重要的是,此事关乎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他需要和血脉相连、且同样肩负着家族希望的弟弟商议,共同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如山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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