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和眼前的姑娘再三道谢,就准备接过豆浆和包子,抓紧去警局。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要真想感谢我,加我个联系方式吧!”
白南一愣,然后快速掏出手机,添加完好友,和姑娘道别。
他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文华为什么要自首。
来到警局,他拿出刚刚临时多打包的早餐,来到了芍药和文华面前:“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芍药以为,她和文华只要一进警局,就会面临严厉的审讯,看着对面的白南,她心里安定了不少:“白大哥……在单位我还是叫您白队长吧!”
白南将早餐推到两人面前:“都行,你们别急,先吃口热乎的,然后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打量着文华,这个姑娘在付民国的葬礼上并没有出现,听说她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还委托芍药给了付民国父母两千块钱。
她身高不到一米七,一看体格过去就没少干农活,此时她拘谨的低着头,人工双眼皮因红肿而显得尤为突兀,白南一直很有耐心,等到两人吃完东西,才轻声询问:“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华告诉白南:“白队长,我昨晚,拿石头,打死了个人!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见她说的不清不楚,白南开始梳理:“等会,你是说昨晚,你好像打死了个人?”
文华紧张的扣着手指:“是……是的!”
“在哪里?”
“在一个农家饭庄到我回家的路上,旁边有一条小河!”
“是他先袭击的你吗?”
文华说到这里,不知是因为受惊过度,还是太过紧张,开始止不住的抽搐,白南急忙起身,准备叫人送她去医院。
芍药制止:“不用去医院,她这是老毛病了?”然后熟练的翻开了文华的小包,掏出一个喷雾药剂,对着文华的口鼻喷下,几分钟后,文华得到缓解。
白南从芍药口中得知,文华因为遗传和体质等因素,所以患有轻中度的癫痫。
前些年,文华的父母和他大哥相继离世,还留下了两个侄子,文华不得已离家务工,在外地换了好几份工作,后来才找到了住家保姆的工作。
这个女孩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治病,剩下的钱全部打给家里。目前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可昨晚,文华在回家的路上,差点被歹人侵犯后,又再次犯病。好在文华在犯病之前,先用石头将男人的头部打破。
文华没敢将这事情告诉家里老人,而是直接去了芍药家里,芍药听见有人敲门和倒地的声音时,吓了一跳,她打开院门,看到的就是正在抽搐的文华。
好在芍药和文华关系要好,每次文华一回老家,必定要去芍药家住几天,所以芍药家里有文华的备用药。
待文华好转,将晚上自己差点被侵犯的事情告诉了芍药,还说自己可能杀了人,问芍药咋办,芍药想了想,叫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陪着文华一起去找那个男人。
可他们顺着那条路来来回回找了三遍,除了看到丝丝血迹,并没有看到人。
白南听明白来龙去脉,出言安抚文华:“估计你只是打伤了那个想欺负你的坏人,他未必死亡,你不要担心,更不要焦虑,我一会儿陪你们一起回趟村子,帮你们找出那个想做恶的人!
文华,你昨晚,一点都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吗?或者,有没有记住他的什么体貌特征?”
“我就知道他不高,但是挺壮实,嘴巴还有口臭,但是他穿的是靴子,滑滑的!”
“雨靴?昨晚你们村下雨了?”
芍药摇头:“没下雨啊,如果对方穿的是水靴,会不会是鱼塘的伙计?”
文华脸色还有些苍白,芍药安抚着拍拍她的手:“我就叫你不要怕吧,就算你真的失手将那个混蛋打死了,你也是在自卫伤人!”
文华点点头,然后对着白南道谢:“谢谢白队长!”
白南摆摆手:“不客气,应该的,倒是你,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吗?”
文华捧着水杯:“我喝点热水就好!”
白南回到组里,将文华昨晚遭遇的事情简单和大家说了一遍,白杨立即站出来:“白队,我和你们一起去那村子看看什么情况!”
李中阳站出来:“也带上我吧,正好出去透透气!”
一行人驱车前往村庄,抵达文华家园落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还有人在大声呼喊“杀人偿命!”
院里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车子刚刚停稳,芍药和文华就迫不及待的下车,互相搀扶着往院子里走去。
白南一边亮出证件,一边和李中阳以及白杨推开众人:“让一让,警察办案!”
众人一听警察来了,不自觉的靠向两边,文华和芍药轻声哄着两个侄子,文华的姥姥奶奶,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担架,担架上面的尸体上盖着一块白布:“文华,他们说这是昨天被你捅死的男人,说啥要你偿命!”
尸体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人,他指着文华说道:“我昨天晚上,可是看见你和我弟弟拉拉扯扯,你这刚刚回到村子里没几天就勾搭我弟,然后又把他捅死了,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文华愤怒的瞪着男人:“你放屁,我连你弟是谁都不知道!”
男人怪笑几声,扯下白布:“不知道是谁,那你昨天还和他拉拉扯扯?”
文华昨晚虽说没看清歹人的样貌,但是她记得歹人的长靴,他在看见尸体脚下的水靴后,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她这一行为让众人看见,都不自觉的怀疑是她心虚后退,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见,更是义愤填膺的指着文华嚷嚷开来:“大家看见了吧?这女人明显就是认识我弟,杀人偿命是不是天经地义?”
后面并没有传来他期待的附和声,他狐疑的扭头查看,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三名警察。
白南直视他:“你说文华杀了你弟弟,证据呢?”
男人面部抽动了两下,然后贼眉鼠眼的回答:“我就不就是人证吗?”
“死者是你亲弟弟?你确定亲眼看到了文华行凶?”
“死的虽然不是我亲弟弟吧,但是他是我后妈带到我家的,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杀了我弟,但是我弟出事之前和她拉扯在一起,那凶手除了她,还能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