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和王卓,乘车来到包干村的时候,村长和副村长热情的在村口迎接两人。王卓想起白南告诉他们俩,包干村去年换了新的村长和副村长。
村长看起来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副村长也是和村长差不多的年纪:“白同志,王同志,欢迎你们来到我们村,给我们村进行普法教育,也感谢政府没有放弃我们村!”
白杨和王卓对视一眼,共同说出那句客套话:“谢谢你们的欢迎,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村长提前就让自己媳妇杀了两只小鸡,副村长告诉王卓和白杨:“村长家人口多,这两天晚上,你们就在我家住吧,我们家空房子多,我昨天就让我媳妇提前收拾出来了,我女儿放寒假也在家,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正好这两天让她给你们带路!”
副村长的女儿叫孙洁,长得清秀可人,一颦一笑都很灵动:“白杨姐,我从小就崇拜警察,你真厉害,当警察辛苦不辛苦?危险不危险?”
白杨看着眼前单纯的女孩,也想到了自己上大学时候的样子:“自然也有辛苦和危险的时候,不过每次侦破案件后带来的成就感,就可以扫清这一切!”
王卓看两人聊的投缘,本不忍心打断,但是一想到村长家里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还是上前叫两人一起去吃饭。
白杨吃饭,也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李村长,我们这次带了足够的宣传手册,和一些典型的案件材料,您看村民们哪天有时间?咱们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好好给大家科普一些法律常识,然后在一对一的回答一些村民们的疑问!”
“今天下午就可以,我这两天和我们村主任,天天动员村民们,必须来听你们讲课,这几年一到年底,天寒地冻,村民们没什么娱乐项目,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再就是躺在炕上刷手机。
有的打牌输钱,输急眼发生矛盾把对方脑袋打漏了,有的喝酒前还哥俩好呢,几杯马尿进肚,来了驴脾气,恨不得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有的刷手机,被网上所谓的赚钱机遇骗空口袋,还有那老光棍汗,连俺们村的姑娘都看不上他,结果他还惦记上手机里那群跳舞的小姑娘了,不吃不喝给人刷礼物,最后对象没找着,钱还没了,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副村长一边说,白杨一边记录,李村长时不时的再补充几句,孙洁则和母亲坐在村长媳妇两侧静静听着。
这时有个半大小子匆匆忙忙跑进屋里:“李叔,孙叔,刘寡妇和冯婶子又干起来了,这次都动斧子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村长和副村长立即起身:“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放心,我们村里不经常这样,这俩女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们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们吃完休息一会,下午好给大家普法!”
王卓笑着拉住了李村长:“李村长,现在不正好是个解决矛盾的机会吗?您就让我们跟您过去瞧瞧吧!”
几人赶到时,就看见两个农村妇女,一个气势汹汹的拿了一把镰刀,而另一个呢,也不甘示弱,拿了一把生锈的斧子。
白杨刚刚想过去劝架,就被孙洁拽住了胳膊:“白杨姐姐你别过去,她们常年这么对骂,不骂完听不进去话,小心误伤你!”
她抬头看向和村长站在一边的王卓,决定还是听劝观望观望。
就见刘寡妇举着镰刀质问对面的冯婶子:“老娘看你嫁的比我老,一直不和你计较,你早上先是往我家门口倒痰盂,中午又朝我家吐口水,这会子又污蔑俺偷你男人,你想死就说,我绝对把你埋的好好的!”
冯婶子大腰一掐,也不是个善茬:“哟,我刚刚只骂偷汉的,我点你名道你姓了?你这么喜欢捡骂,路过粪车要不要尝尝咸淡啊?”
白杨直呼长见识了,她还从来没看过哪个女人能骂的这么难听呢。
而村长和副村长此时却听不下去了,毕竟两个警察同志刚刚到村里,不能让村民露出这么难堪的一面。
他咳嗽一声,立即打断两人的对骂:“你们这刚刚消停几天啊?怎么又骂起来了?有什么问题,都消消气,带着情绪,怎么处理问题啊?”
冯婶子一见来人是村长,立即换上了一副委屈的面孔,“村长,俺今天在俺家男人兜里,发现了一双女士袜子,还是穿过的,这袜子我见刘寡妇穿过!”
说完,她在兜里掏出来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双紫色的袜子。
村长和副村长见她将袜子递过来,不由的倒退几步:“快收起来,没看见警察同志在这呢吗?”
冯婶子一见白杨和王卓,顿时来了精神,拿着袜子就朝两人走了过去:“哎,警察同志,偷人你们管不管?”
白杨和王卓从未见过这么莽撞的女人,顿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倒是刘寡妇此时高声开口:“偷人不归他们警察管,那属于道德层面的问题,但是我知道,你刚刚污蔑我偷你男人,属于损坏我名誉,我可以告你侵犯我名誉,侵犯名誉罪,警察同志能管!”
王卓扬了扬眉,他没想到对面的女人也不完全是个法盲,刘寡妇见王卓看向自己,不自觉挺了挺胸脯。
这时冯婶子突然走近她,将袜子递到她眼前:“你敢说这不是你的袜子?我见你穿过这双紫色的袜子!”
刘寡妇一把推开她:“怎么?凡是有双紫色袜子的女人,就一定和你男人有什么吗?老娘的袜子在老娘脚上穿着呢!”
说完,刘寡妇利索的脱掉了鞋子,一双紫色袜子果然穿在脚上:“看清楚了吗?你家男人也就你当个宝,去年流行紫色,咱们村不少女人都买了紫色袜子,总不能所有穿紫色袜子的女人,都跟你老公有一腿吧?”
这时人群中有人起哄:“是啊,柱子的傻媳妇也有一双紫色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