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死者,全部为男性,全部都在煤矿做过矿工 ,更巧的是,全部未婚未育。
梁海龙,四十二岁,现在经营一家洗车行;詹华,四十一岁,经营一家拉面馆;刘福来,四十三岁,在一家小区物业做保安,葛明杰,四十一岁,在一家物流当司机,李玉常,四十岁,经营一家快递驿站。
尸检报告显示,五人死前曾大量饮酒,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白南带着张小北来到了梁海龙的洗车行,洗车行还在正常营业,一名洗车工见警车停在店门前,连忙堆着笑脸跑过去:“您好,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张小北不确定洗车行的人知不知道梁海龙已经死了,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手机关机了,估计又喝多了,他一般前一天晚上喝酒的话,第二天都下午才过来,不过你们放心,我们都是按规章制度经营收费,童叟无欺!”
白南正准备进店,员工小心翼翼的说道:“能麻烦二位挪个车吗?后面还有个顾客等着洗车呢!”
张小北立即表示可以,此时一个笑容和煦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自称是汽车行的店长,叫包子旭。
包子旭说:“洗车行开业的第三个月我就在这工作,到现在已经干了快十年了!您二位今天来,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梁哥喝多了有关机的习惯,现在联系不上!”
白南直视着他的眼睛:“所以,无论是店里的经营情况,还是梁海龙的个人情况,你都很了解喽?”
包子徐圆滑的很:“店里的事,您都可以问我,账也可以随便查!”
“我们又不是锐务局的,查账的事不归我们管,你知不知道,梁海龙昨晚和什么人喝的酒?”
包子旭眼睛滴溜溜一转:“关系再好,老板终归是老板,人家也不可能跟我一个打工的报备行程,和谁喝的酒我还真不知道!”
张小北听见,冷笑一声:“没关系,那先调取一下你们洗车行的监控,我们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找过梁海龙!”
包子旭有点头疼,他不知道梁海龙到底犯了什么事,现在也联系不上他,自己也不能不给警察看监控。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调取监控,好在昨天梁海龙,是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离开的,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张小北此时幽幽的来了一句:“你们对面那个快递驿站,怎么关门了?”
包子旭一听他问的不再是梁海龙,顿时放松警惕:“那家驿站就那样,下午才能取快递,有时候可耽误事了!老板还肉肉的,取个快递可慢了,我有时候取三个快递,他能给我找半个小时!”
“那家快递驿站开多久了?”
“开了倒是很久,只不过现在的老板刚刚接手不到一年!上一个老板的女儿嫁到外地,老板一家也跟着搬过去了,还在那边买了别墅,早知道干快递驿站这么赚钱,他出兑的时候我就兑下来了,这样也能赚双份钱!取快递也不能那么麻烦!”
“怎么?梁海龙给你开的工资不够花?我看你们生意挺好的!”
包子旭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梁哥对我们绝对够意思,只是谁会嫌钱多呢!”
白南状似无意的询问:“你们隔壁的拉面好吃吗?”
包子旭想了想:“很干净,但是味道没有多惊艳,二位警察同志,你们中午没吃饭呢吧?我们洗车行后院有小食堂,梁哥雇的做饭阿姨厨艺很好,两位要是不介意,中午留下一起吃吧!”
张小北和白南对视一眼,欣然同意,包子旭殷勤的准备去打饭,白南却提出和包子旭,还有其他洗车工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洗车工们轮流吃饭,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几个大小伙子三两分钟就吃完一大碗米饭,根本不给白南和张小北聊天的机会。
最后一个洗车工撂下筷子之时,白南问道:“你在这边干多久了?”
洗车工看了眼包子旭,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刚刚来上班没多久,是我表叔介绍我来的!”
“你表叔叫什么?”
“葛明杰!”
张小北眉毛一扬:“葛明杰是你表表叔?在物流园区当司机的葛明杰?”
洗车工点点头,笑的憨直:“是啊,你们也认识我表叔吗?”
白南笑的温和:“见过一面!”他也不算说谎,确实见过一面,在雪地里。
洗车工名叫魏笑,二十岁,来洗车行还不到一个月。
“你最近和你表叔有联系吗?”
“我表叔前几天,还来找我老板喝过酒呢,老板还让我跟着去,但是我那天拉肚子,就没去!”
包子旭生怕魏笑说错什么:“小魏,有个老顾客约了一点洗车,你去看看他来没来!”
魏笑离开,白南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到包子旭身上,包子旭将门关上,重新坐回来:“两位警察同志,我冒昧的问一句,梁哥,是不是出事了?”
白南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包子旭苦笑:“都说无事不等三宝殿,您二位来了以后,先是调取监控录像,然后又侧面打听我们老板昨天和谁出去吃饭喝酒,还认识小魏的表叔。再加上我们老板的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所以我才会猜想,梁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南为了让包子旭提供线索,只能如实告知梁海龙的死讯,包子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警察同志,死的人是不是不止梁哥一个人?”
张小北一惊:“你怎么知道?”
包子徐颤抖着说出实情:“上个星期,梁哥请我喝酒,我们就是在隔壁拉面馆喝的,当时拉面馆的老板詹哥,炒了几个小菜,和梁哥喝了不少!
中途我去了趟卫生间,可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梁哥扯着拉面馆老板詹哥的衣领,嘴里还叫嚣着,说大不了一起死,反正当年的事情是咱们五个一起干的,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跑!
我当时吓坏了,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所以又返回了洗手间,等他们吵完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