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到好处”地晕倒在地,耳朵却竖得像兔子,仔细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差不多该来扶我了吧?再不来,这潮湿泥泞的地面,可就真的要把我这身“虚弱”的戏服给弄脏了!(虽然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但姿态要做足!)
果然,脚步声急促传来。“墨兄!”林清风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和浓浓的关切,他第一个冲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缓缓渡入我体内——虽然对我这“伪装”的虚弱状态屁用没有,反而得小心控制着别让它发现我经脉里运行的是魔元,但这份“心意”,还是让我……有点心虚?
“墨师兄!您没事吧?”钱小乙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脸上的眼泪鼻涕还没擦干,此刻却充满了感激涕零,“多谢师兄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们……我们恐怕都……”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沐雪清也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那股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香的丹药,递到我嘴边。“凝神丹,可缓解神魂损耗。”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语气……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丁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丹药?这玩意儿……对我这魔族体质,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可眼下这情况,不吃反而显得可疑。我只好“虚弱”地张开嘴,任由她将丹药送入我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流散开,嗯……味道还不错,有点像薄荷糖?至于效果……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心理安慰作用?(主要是提醒我演技要到位!)
“多……多谢沐师姐……林师弟……钱师弟……”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侥幸……侥幸成功……大家……没事……就好……”(内心:快!快问我是怎么找到的!我台词都准备好了!)
果然,林清风扶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强烈的好奇与……一丝探究?“墨兄,你……你是如何在那噬魂瘴中找到源头的?而且……你用的那‘遁影符’……”
来了!重点来了!
我心里早有准备,立刻露出一个“疲惫而谦逊”的笑容(希望看起来不像面部抽搐),“咳……咳咳……”先咳嗽两声,拖延一下时间,整理语言。“其实……也是运气。”
“运气?”钱小乙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是运气?那噬魂瘴连神识都能吞噬!”
“并非全靠运气。”我“缓缓”摇头,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为兄……早年在外游历时,曾在一处古籍中见过类似‘噬魂瘴’的记载。提及此类瘴气,往往有一核心‘瘴母’支撑,其所在之处,能量波动虽隐匿,但周围的‘死寂’之感往往最为浓郁……”我开始胡诌,把魔族对负面能量的那种玄乎的感知,包装成“古籍记载”和“个人经验”。“至于那‘遁影符’……”我苦笑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肉痛”表情,“乃是家传保命之物,仅此一张……今日为救大家,不得不用了……”(内心:魔尊陛下,再借您老人家名头一用!反正“家传”这个万能借口,不用白不用!)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表情。钱小乙一脸“原来如此”的崇拜,显然是信了。林清风眉头微蹙,眼神中的探究之色更浓,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墨兄见识不凡”的感慨?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儿!轻点!我现在是“虚弱”人设!),“墨兄果然经验丰富,心思缜密!此次若非墨兄,我等恐怕……唉!此恩,清风铭记于心!”
最让我在意的,是沐雪清。她依旧沉默,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一直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这副“虚弱”皮囊下的真实。她突然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墨师弟对阴邪之气的感知,似乎……异于常人。”
!!!
我的心跳差点漏跳一拍!姐姐!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
我赶紧“咳嗽”得更厉害了些,掩饰住瞬间的慌乱,“咳咳……师姐……过誉了……或许是……是因为师弟修为低微,常年在外执行些琐碎任务,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多了,对这些……阴晦之物……天生就比较……警惕?加上……此次生死关头,可能……潜能被激发了吧……”我把原因归结于“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和“危机潜能”,希望能糊弄过去。(内心:求求了!别再问了!再问我就只能真晕倒了!)
幸好,林清风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感慨道:“正所谓‘实践出真知’,墨兄之能,非我等闭门苦修可比。”他看了看四周,虽然噬魂瘴已散,但浓雾依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与赵师弟汇合,然后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墨兄休息。”
提到赵小明,众人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连忙返回原处,发现赵小明依旧昏迷不醒,眼神空洞,但好在气息尚存。沐雪清检查后,脸色凝重:“神魂受损严重,需尽快静养,并辅以滋养神魂的丹药。”
于是,我们这支残兵败将,由林清风背着赵小明,钱小乙搀扶着“虚弱”的我(其实我更想自己走……),沐雪清断后,继续在我那不靠谱的“直觉”指引下,艰难地在迷雾中寻找着出路(或者说,一个能暂时喘口气的地方)。
经此一役,我能明显感觉到,钱小乙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之前的轻视怀疑,变成了近乎崇拜的感激。林清风对我的信任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眼神,简直像是看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只有沐雪清……她的沉默,让我觉得……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而且,我胸口那枚匿影珠传来的微弱的滞涩感和黯淡,如同一根刺,扎在我心头。这保命的底牌,用一次就损伤一次,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下次危机,我还能靠什么?难道真的要靠“运气”和“经验”?(虽然大部分都是瞎编的。)
仙门卧底影煞,于队友感激与探究的目光中艰难维持人设,内心在“蒙混过关”的庆幸与“底牌受损”的心疼中反复横跳。
其“英雄壮举”的背后,是精心编织的谎言与巨大的隐性成本,卧底生涯的钢丝越走越细。
这班上的……怎么还把团队救援干成了个人资产评估了?!这职场声望的提升代价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烧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