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峰刚挂完电话,面馆里,他刚把热气腾腾的面端到嘴边,赏善使和罚恶使就像两阵旋风般站起身来。
一个拎着口琴袋,一个背着刀匣,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宛如两条蓄势待发的猎豹,踩着路灯的光斑,步伐坚定地往车站方向疾行。
夜风呼呼作响,卷起地上的烟头和半张残破的广告单,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他们让路。
赏善使边走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霓虹灯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流光,像极了命运在黑暗中刻下的神秘符号。
他突然低声说道:“你说,咱们这像不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像。”罚恶使头也不回,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这叫‘使命在肩,义不容辞’。”
“哟,你最近这文绉绉的话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偷偷啃了不少大部头?”赏善使调侃道,眼神里满是戏谑。
“可不是嘛,系统最近推送了不少经典典籍,闲来无事,就当给自己充充电了。”罚恶使淡淡回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你说,要是以后审那些坏蛋的时候,他们突然拽几句古文,你该怎么回应?”赏善使接着打趣。
罚恶使眼神一凛,冷冷道:“我会让他们知道,在正义面前,任何文辞雕琢都是徒劳。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什么叫‘刀剑无情,正义难挡’。”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同时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爽朗,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三小时后,冠州殡仪馆外。
晨雾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纸灰味,呛得人鼻腔生疼,仿佛是无数昨夜的梦想在烈火中燃烧殆尽,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路边的野草在雾气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枯黄的叶片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场悲剧流下的眼泪。
梁成老人静静地坐在灵堂前的小马扎上,背驼得像一张历经沧桑的老弓,岁月的重担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身来。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成绩单复印件,边角早已磨出了毛边,那是无数次抚摸留下的痕迹,见证着他对孙女深深的思念。那纸上,“梁小雨”三个字被泪水晕染开来,宛如一朵永不凋零的墨花,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赏善使静静地走到老人身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怀里取出那支裂了缝的口琴,轻轻吹起《茉莉花》的前两句。
音符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从口琴中滚落出来,瞬间,老人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这旋律,对老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小雨最爱的曲子,每年高考前,她都会在阳台上用手机循环播放这首歌,还会俏皮地说:“茉莉花开,好运自来,希望我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赏善使仿佛能看到小雨当年在阳台上,伴着歌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像初春的嫩芽,倔强地顶开冻土,向着阳光伸展。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每一个寒门学子的梦想,都不是轻飘飘的愿望,而是用血汗浇灌出的信念之花。
一曲未完,老人已低头,一滴泪砸在成绩单上,晕开了“梁小雨”三个字。
“你们……真能查?”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赏善使收起口琴,单膝蹲下,与老人平视:“我们不是来安慰您的,是来讨债的。这债,可不是普通的债,是良心的债,是正义的债。”
“债?”
“您孙女的名字被偷了,我们得帮她要回来。”赏善使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地面,“这世上最狠的偷,不是偷钱,不是偷命,是偷一个人的未来。她考上了,可他们不让她念——这话,我们听见了,也记下了。
就像古人说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我跪了十七个部门。”老人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没人给我这枚章。你们倒好,一来就带着火种。”
罚恶使递上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火焰缠绕天平的图案:“信火计划,优先级S-07。我们背后有人,也有系统,更有规矩。这规矩,不是那些黑心人定的,而是天理,是人心。”
老人盯着那枚徽章,看了足足一分钟,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跪了十七个部门,没人给我这枚章。你们倒好,一来就带着火种。这火种,能烧尽这世间的黑暗吗?”
他颤巍巍站起身,从破旧的帆布包里拖出一个木箱,箱子上贴着“小雨的书”四个稚气大字。
“拿去吧。”他说,“她走前一晚,把这箱子锁了三层,说‘万一我出事,一定要交给信得过的人’。我当时不明白,这丫头为啥这么神秘,现在看来,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赏善使接过箱子,入手沉甸甸的,像捧着一颗不肯落地的心。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那句话:“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可对小雨来说,这阶梯,被人从脚下抽走了。
他心中满是感慨:“这丫头,在生命最后时刻,还不忘守护自己的未来,真是坚强得让人心疼。”
回到临时落脚点——一家连wiFi都卡成ppt的快捷宾馆,两人立刻展开行动。
“先看遗物。”赏善使戴上手套,一层层打开箱子。
课本、奖状、日记本、准考证……每一件都被她整理得妥妥当当,仿佛她仍在满心期待着开学的那天。瞧瞧这清秀工整的字迹,恰似她那纯净无瑕的内心世界。
赏善使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记得,我不是放弃,是被逼退。但我的名字,不该被抹去。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人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孩子……”赏善使声音发颤,“她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到出成绩那天。可她依然乐观坚强,用这种方式留下证据,这是何等的勇气啊。”
“所以她提前写了遗书,还设了机关。”罚恶使冷静道,“这不是绝望,是战略。她就像一个智慧的小战士,用自己的方式对抗邪恶。”
直到箱底,赏善使手指一顿:“这底板,厚度不对。”
他轻轻敲了敲,声音闷实。
“夹层?”罚恶使凑过来。
“不是普通夹层。”赏善使取出那支裂了缝的口琴,调到7.8hz,贴着箱底轻轻一震。
“嗡——”
一声低鸣,箱底竟微微共振。
“她懂共振原理?”罚恶使挑眉。
“全县第一,物理满分。”赏善使苦笑,“聪明人活着是光,死了还得当线索用。这丫头,简直是个天才,只是生不逢时。”
撬开夹层,一个防水铁盒静静躺在里面。
打开,一部旧手机,一个U盘,还有一张手写纸条: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请替我念一次我的名字。 我不是自杀,是被逼跳楼。 成绩单被改了,监控被删了,老师被收买了。 我备份了原始数据,藏在‘茉莉’文件夹。 密码是: ——梁小雨,2023.7.8 凌晨”
赏善使盯着那串数字,忽然一震:“7.8hz,1207……是口琴频率加她的生日。这丫头,连密码都设得这么有深意。”
“她连死后都设了机关。”赏善使低声,“这孩子,不是求救,是设局。这布局之精妙,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才是真正的寒门天才。”罚恶使冷笑,“没钱没势,只能用脑子当武器。可这世道,偏偏最容不下聪明的穷人。”
与此同时,罚恶使已调出公开资料,开始梳理刘氏集团教育版图。
“表面光鲜。”他指着屏幕,“名下三所民办高中,两所职业学院,还有一家‘梦瑶升学咨询中心’,年年被评为‘诚信教育单位’。”
“诚信?”赏善使冷笑,“他们连‘诚信’俩字怎么写都忘了。”
“我去实地看看。”罚恶使换上休闲装,“装家长,问‘内部名额’。”
两小时后,他回来,手里多了张名片。
“问到了。”他把名片甩桌上,“‘保录重点班,三十万,签协议,不成功全额退款’。”
“退个鬼。”赏善使翻白眼,“退的是命。”
“更绝的是,他们话术很讲究。”罚恶使冷笑,“不说‘顶替’,说‘资源优化配置’;不叫‘买分’,叫‘升学战略支持服务’。”
“这哪是教育,这是黑市拍卖会。”
“还不止。”罚恶使调出数据图,“过去五年,冠州高考落榜生中,62%被刘氏旗下机构吸纳,其中87%签了‘预科保送协议’,费用平均十八万。”
“所以他们的套路是:顶替高分考生,制造落榜假象,再把人骗进自家学校,二次收割。”
“精准,冷血,合法外衣。”罚恶使敲着桌子,“他们不是犯罪,是做生意。”
赏善使忽然抬头:“刚才那中介,有没有提别人?”
“有。”罚恶使眼神一冷,“他说:‘去年也有个全县第一,后来自己放弃的。’”
“自己放弃?”赏善使冷笑,“这年头,寒门学子放弃清华,是因为想在家养猪?古人云:‘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他们不是放弃,是被逼退。”
“不是放弃,是被逼退。”罚恶使声音低沉,“这已经不是个案,是产业链。他们用制度的缝隙,织成一张吃人的网。”
赏善使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灰蒙的天际线,低声道:“这让我想起一句话——‘当一个社会开始系统性地扼杀希望,那它离崩塌就不远了。’”
“可我们还活着。”罚恶使接话,“只要还有人记得‘公平’两个字怎么写,这世道就还没彻底黑透。”
“你说得对。”赏善使回头,眼神如炬,“小雨用命设局,我们不能让她白死。这不只是查案,这是还债。”
“还什么债?”
“良心债。”赏善使一字一顿,“替那些不敢发声的人发声,替那些被踩进泥里的人站出来——这才是天地正义的真谛。”
夜深,宾馆灯下,U盘解密进度条停在97%。
“还差最后一步。”赏善使盯着屏幕,“系统提示需要‘生物共振确认’。”
“什么意思?”
“得用我的口琴,吹一段特定频率,激活AI残留信号。”
“你不是说那口琴裂了吗?”
“裂了的琴,也能发声。”赏善使笑了笑,“就像受伤的人,也能走路。只要心还在跳,调子就不会断。正所谓:‘心不死,则道不灭;志不熄,则光不灭。’”
他深吸一口气,将口琴贴唇,吹出一段低频旋律。
嗡——
U盘微微发烫,屏幕一闪,文件夹弹出:
【茉莉】 原始成绩单.pdf 监考记录.mp4 教师通讯录.xlsx 顶替操作日志.docx
“拿到了。”赏善使声音发颤,“这是她的遗言,也是她的战书。”
罚恶使立刻导出数据,同步绘制资金流向图。
“三笔异常转账,全部流向境外空壳公司,收款方注册地与‘神经同步协议’专利持有地一致。”
“又是那帮人。”赏善使咬牙,“他们不只搞科技阴谋,连教育都要染指。”
“因为他们知道——”罚恶使冷冷道,“控制下一代,比控制政权更彻底。所谓‘毁人不倦’,莫过于此。”
“可他们忘了。”赏善使望着窗外,“寒门的孩子,骨头是硬的。小雨用命藏了证据,我们不能让她白死。”
“也不能让梁爷爷再跪一次。”
“你说,”赏善使忽然笑出声,“咱们这算不算‘替天行道’?”
“不算。”罚恶使头也不抬,“这是‘替人讨命’。”
“那我改个名言。”
“说。”
“正义不是天降神兵,是有人不肯闭眼,硬生生从黑夜里抠出一道光。”
“还行。”罚恶使点头,“比我那句‘坏人最怕的不是法律,是有人不怕死地盯着他’文雅点。”
“那你再补一句?”
“好。”他合上电脑,抬头,“这世道啊,有些人总爱拿规则当遮羞布,哼,咱们就得把它给掀开喽,看看底下到底烂成啥样了!正所谓:‘规则若成了恶的盾牌,那打破它的人,才是真正的守法者。’”
屏幕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梁小雨站在校门口,手里举着“高考必胜”的牌子,笑得像夏天的风。
她不知道,几天后,她的名字会被抹去。
但她一定希望,有人能替她喊一次:
“梁小雨,全县第一!”
宾馆外,夜色如墨。
可那U盘里,正缓缓渗出一线光。
赏善使忽然说:“你说,梁云峰现在在干嘛?”
“估计在吃面。”罚恶使冷笑,“还惦记着你那五块钱债。”
“他要敢提,我就把口琴塞他嘴里。”
“那你得先追上他。”
“追不上也得追。”赏善使把U盘贴身收好,“不然他又要说‘正义的附加税逾期不还将影响后代考公’。”
“他还真把这当真事管。”
“因为他知道——”赏善使站起身,拉开窗帘,“五块钱可以赖,但良心债,一辈子都还不清。正所谓:‘小账可欠,大义不可赊。’”
罚恶使忽然问:“明天去哪?”
“先找那家‘梦瑶升学’的负责人。”赏善使咧嘴一笑,“告诉他,他收的三十万,我们准备——连本带利,收利息。”
“收多少?”
“不多。”他竖起一根手指,“一条命,算一万,利滚利,复利计算,怎么也得收个几百万。”
“你这算法,比高利贷还狠。”
“那当然。”赏善使拍拍背包,“我们可是正经持证上岗的——人间正义讨债办。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命还命,古今同理。’”
罚恶使挑眉:“你这利息,收得比阎王还准时。”
“那必须的。”赏善使活动手腕,“我这人,从不拖欠正义的账。人生在世,最怕的不是穷,而是心穷;最可怕的不是黑,而是明知黑却装睡。”
“那你打算怎么收?”
“第一步,先让他听听《茉莉花》。”赏善使眯眼一笑,“第二步,让他看看U盘里的东西。第三步——”
“第三步?”
“第三步,等他跪下时,我再告诉他:你收的不是三十万,是三百年的孽债。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罚恶使笑出声:“你这嘴,比口琴还能吹。”
“那当然。”赏善使得意地扬了扬口琴,“我这可是会唱歌的讨债单。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正义如刀,全靠真章。”
“那你小心点,别把口琴吹炸了。”
“炸了也不怕。”赏善使拍拍胸口,“我这儿还有一颗不肯闭眼的心。正所谓:‘心若在,梦就在;火不熄,光不灭。’”
“那你今晚睡得着吗?”
“睡不着。”赏善使望着窗外,“一闭眼,全是小雨的笑脸。她说‘茉莉花开,好运自来’,可她的花,还没开就被人掐了。这让我想起一句话——‘每一个被扼杀的梦想,都是时代的一道伤疤。’”
“所以咱们得让她开。”罚恶使站起身,“在阳光下,开得漫山遍野。正所谓:‘春风吹又生,正义永不凋。’”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赏善使喝了口凉水,“先让我把这口琴调准。7.8hz,是她的频率,也是我们的战歌。正所谓:‘一音定乾坤,一曲破长夜。’”
“你这口琴,迟早得进博物馆。”
“那得等案子结了。”赏善使轻声说,“它还没吹完最后一首曲子。”
“最后一首是什么?”
“《义勇军进行曲》。”
“够狠。”
“不够狠,压不住这世道的黑。”
“那你吹吧。”罚恶使靠在墙边,“我听着,顺便看看这世界,会不会抖三抖。”
赏善使将口琴贴唇,深吸一口气。
音符未出,心火已燃。
这世上,总有人以为黑暗是永恒的。
但他们忘了——
光,从来不怕晚到。
只要有人愿意成为那束光,黑夜,就永远赢不了。
正所谓: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世若有善使,人间自清明。”
罚恶使忽然笑了:“喂,你说咱们这组合,是不是该出个主题曲?”
“有啊。”赏善使吹了个口哨,“就叫《讨债二人组》。”
“名字太土。”
“那叫《正义合伙人》?”
“还行,但不如《光与刀》。”
“光与刀?”赏善使挑眉,“听起来像武侠片。”
“没错。”罚恶使站直身子,负手而立,“咱们就是那光与刀的化身——你主光,我主刀;你主情,我主法;你主歌,我主杀。”
“那主题曲第一句怎么写?”
“让我想想……”罚恶使清了清嗓子,“ ‘口琴一响,黄金万两;刀匣一开,魑魅退散。’”
赏善使大笑:“这词儿,够江湖!”
“第二句呢?”
“ ‘不为名利,只为公义;不为封侯,只为还债。’”
“好!”赏善使拍桌,“这歌要是火了,咱们就是新时代的‘侠义双雄’!”
“那下一步,咱们去哪儿?”
“去梦瑶升学。”赏善使收起口琴,眼神锐利,“让他们听听,什么叫—— ‘茉莉未开,风暴已至。’”
罚恶使一笑:“那我负责收账。”
“你收账?”
“对。”他拍拍刀匣,“利滚利,刀见血。”
“行。”赏善使推门而出,“走,咱们去给这世道,上一堂—— ‘正义经济学’。”
“对了,”赏善使忽然回头,眨眨眼,“你说,等这事完了,咱们能评上‘感动华夏十大人物’不?”
“难说。”罚恶使耸肩,“毕竟咱们干的都是‘地下工作’。”
“那也得有人写本书啊。”
“写什么?”
“《口琴与刀》。”
“书名还行。”
“副标题我都想好了——‘一个被偷走名字的女孩,和两个不肯闭眼的男人’。”
“够煽情。”
“不煽情,是真实。”赏善使咧嘴一笑,“真实的故事,才最动人。”
“那你写,我画插图。”
“你还会画画?”
“刀刻的。”
“行,那就叫‘刀笔春秋’。”
“有味道。”
“等出版那天,第一本送梁爷爷。”
“他要是问销量呢?”
“你就说——‘印了十亿册,全球发行,每卖出一本,就有一盏灯亮起。’”
“那要是问为啥这么火?”
“你就说——‘因为这世上,总有人活成了光,照亮了别人的路。’”
“然后呢?”
“然后你就问他:‘您孙女的梦想,现在是不是开花了?’”
“他要是哭了呢?”
“那就让他哭。”赏善使轻声说,“有些眼泪,不是软弱,是终于等到了春天。”
“走吧。”罚恶使转身,刀匣轻响,“春天,该来了。”
“走。”赏善使吹了声口哨,“让茉莉,开满人间。”
夜风拂过,口琴在风中轻轻震颤,仿佛在低语: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而我们,就是那报时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