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勐拉。
午后的阳光透过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毫无遮拦地洒了进来,却驱不散王建军此时心头的郁结。
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丝质睡衣,只是呆呆地站在窗前,俯瞰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潮。
王建军已经得到了自己和儿子被驱逐出王家的消息。
用词冰冷官方——
“永久驱逐出家族”、“个人行为”、“与王家无关”……
王建军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他决定带着儿子逃出国门的那一刻起,就料到了父亲最终会做出切割的选择。
但是当这冰冷的声明真的摆在眼前时,那股被血脉至亲彻底抛弃的寒意和刺痛,还是超出了王建军的预想。
他忍不住给父亲打了电话。
听筒里却只是传来淬了冰似的声音,字字锋利如刃,狠狠扎进了王建军的心底。
“你还敢打电话来?!”
“爸,我…”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王振邦的声音在颤抖,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王家几代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现在顾家拿着铁证要你死,你要我怎么保你?拿整个王家给你陪葬吗?!”
“可是爸,那些事,很多也是为了家里…”
“为了家里?放屁!”
王振邦厉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
“为了家里你会搞出人命?为了家里你会去绑架顾明德的孙子?你那是为了你自己的贪心!为了你那点见不得光的野心!王家供你吃穿,给你资源,不是让你变成法外狂徒的!”
王建军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喉咙发干:
“那…那宇轩呢?他还年轻…”
“宇轩?”
王振邦的声音更冷了,
“跟你一样,是个孽障!他的事,比你干净不到哪去!你们父子俩,就是王家的耻辱!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王家的人!是死是活,都与王家无关!别再打电话来了,你好自为之!”
“嘟…嘟…嘟…”
忙音响起,冰冷无情。
回想着父亲的话,王建军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翻腾的苦涩和恨意。
好自为之?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老头子,你可真够绝情的!
一双柔软却带着凉意的手臂,从后面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紧接着,一具温热丰满的身体贴了上来,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能清晰感受到那凹凸有致的曲线。
是柳如烟。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和王建军同款的深紫色吊带丝裙,只是更短、更透,堪堪遮住了大腿根。
丝绸的质地衬得柳如烟肌肤越发雪白,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V型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白皙和深深的沟壑,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致命诱惑。
然而,仔细看,柳如烟原本娇艳的脸蛋上,颧骨和嘴角处却带着几处不太明显的淤青,左眼角也有一小块未散的乌紫。
脖子上甚至还有几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指痕。
这些伤,是早上王建军在得知自己被逐出王家时,情绪失控,在她身上粗暴发泄愤懑时留下来的。
不仅仅是脸上和脖子,柳如烟的隐秘部位还残留着清晰的疼痛,走动时她都感到有些不自然。
但柳如烟脸上没有丝毫怨恨。
她只是更紧地抱住王建军,把脸贴在他宽阔却有些僵硬的背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军哥…别看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休息一会儿吧,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睡。”
柳如烟能感受到王建军身体里压抑的狂躁和沮丧。
这个男人,曾经在国内呼风唤雨,如今却被逼到这片异国他乡,连最亲的家人都抛弃了他。
他需要发泄,需要掌控感。
而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个身体和这点微不足道的安慰了。
虽然情况有些糟,但至少他们还能在一起。
她懂他的不甘,也心疼他的落寞。
只要他还需要她,她就能忍!
王建军身体微微一顿,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温柔话语,像一丝微弱的暖流,稍微融化了一点他心头的冰冷。
王建军沉默了几秒,抬手覆盖住了柳如烟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
他收拾了一下脸上过于外露的情绪,转身,在柳如烟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她挺翘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去,帮我把烟拿过来。”
王建军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平时惯有的命令口吻。
柳如烟顺从地点点头,松开他,赤着脚踩在昂贵的长绒地毯上,走到床头柜边。
那里放着一盒高档雪茄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她抽出一支,熟练地用雪茄剪处理好,然后点燃,自己先轻轻吸了两口,让烟头均匀燃烧,这才袅袅婷婷地走了回来。
这时的王建军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柳如烟没有把烟直接递给王建军,而是侧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一手环住王建军的脖子,一手将点燃的雪茄递到他嘴边。
王建军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蓝色的烟圈。
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认命般的疲惫。
“算了,”
王建军开口,声音低沉,
“老头子不认就不认吧。也好,以后干什么,再也不用顾忌王家的脸面了。天高皇帝远,这里,就是咱们的地盘。”
他说着,另一只空闲的手自然地抚上柳如烟丝裙下高耸的胸口,用力揉捏了两下。
力度不算轻,带着发泄和占有的意味。
“嘶——”
柳如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瑟缩,但很快又放松下来,甚至还主动挺了挺胸,迎合着王建军的手掌。
王建军注意到了她瞬间的吃痛,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脸颊和颈间的伤痕上。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柳如烟眼角的淤青,语气难得地软了下来:
“还疼吧?我下手有些重了。”
柳如烟摇摇头,把脸贴在王建军的颈窝,声音柔媚:
“不疼。只要你心里能好受点,我怎么都行。我知道你不好受。”
王建军没再说话,只是又抽了口烟,另一只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无意识地滑动着。
“对了,”
他忽然问,
“宇轩呢?跑哪去了?”
对这个儿子,王建军心情复杂。
“跟刀疤去园区玩了。”
柳如烟说,语气有点无奈,
“这小子,自从到了这儿,对园区里那些‘业务’特别感兴趣,天天缠着刀疤带他去园区玩。刀疤拿他没办法,只好陪着。”
王建军哼了一声,
“随他吧,让他看看也好,知道知道钱是怎么来的,人心是怎么没的。”
他顿了顿,
“那个林薇呢?看好了?”
提到林薇,柳如烟的眼神冷了一下:
“放心,我把她安排在园区附近一栋单独的别墅里,派了可靠的人看着,没让宇轩知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
王建军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勐拉市中心最豪华的“金孔雀国际酒店”,一座三十多层、集豪华客房、顶级餐饮、大型博彩娱乐场于一体的综合性建筑。
巨大的霓虹招牌即使在白天也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酒店底层占地广阔的赌场内,此刻想必已经人头攒动,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赌客们或兴奋或绝望的呼喊,构成了这里永恒的背景音。
这间酒店,也是王建军的产业,不归刀疤管,由另一个他早年收服的心腹,一个叫吴文豪的本地华裔负责打理。
这里是他在勐拉除了电诈园区外,另一个重要的财源和据点。
就在王建军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里的资源,站稳脚跟,甚至…东山再起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柳如烟起身去拿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递给王建军:
“是刀疤。”
王建军眉头微挑,这个时候打来?
他接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喂,刀疤,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刀疤有些低沉急促的声音:
“老板,有点事…需要您来园区这边一趟。当面说比较好。”
王建军眼神沉了沉:“现在?”
“对,现在。事情…有点急。”
刀疤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小事。
王建军沉默了两秒,掐灭了雪茄:
“好,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