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的手刚碰到U盘，陈默的三根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三下。
不是紧张，是信号。
他知道沈知意正在看监控画面，也知道她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他敲完第三下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来：【资金通道已通，临时账户余额确认，随时可操作。】
他站起身，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
周执言立刻察觉到了，眼神一冷，大步走过来拦在一号终端前：“陈默，你们的合规审查还没过，现在不能提交报价。”
工作人员看了眼系统界面，确实还挂着“待验证”红标。
陈默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刚弹出来的系统通知。屏幕上跳出一张电子凭证，标题是“国家级战略项目优先准入证”，底下有政府公章和防伪码，连二维码都能扫。
“这是什么？”工作人员愣住。
“国家新经济试点绿色通道。”陈默声音不高，“默意资本刚获批的资格，可以跳过常规审核流程。”
周执言瞪大眼：“不可能！这种资质至少要三个月审批！”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陈默笑了笑，“系统说，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他说完，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扫码验证。对方试了两次，绿灯亮起，系统自动更新状态为“已豁免”。
合规障碍解除。
一号终端解锁。
倒计时还剩22秒。
陈默坐到操作台前，输入账号密码，调出投标界面。资金栏自动填充金额——比海外基金预测的心理底线低了整整五千万。
他没犹豫，点击“确认提交”。
屏幕跳转：【报价已录入，等待最终核验。】
全场安静下来。
有人低头看表，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媒体席那边已经有人站起来，镜头对准了大屏幕。
周执言站在原地，脸色发青。他猛地抓起旁边的咖啡杯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放屁！他哪来的钱？哪来的资格？这根本不合规！”
助手赶紧拉他：“周律，冷静点，监管的人在看着……”
“我看谁敢认这个结果！”周执言吼完，转身冲向主控台，“我要申请暂停流程！他们涉嫌数据造假！”
主控台人员摇头：“流程已进入终审阶段，无法中止。除非您能提供确凿证据，否则必须继续。”
话音刚落，大屏幕刷新。
【本轮竞标结束，中标单位：默意资本。】
下一秒，全场哗然。
“真拿了？”
“价格压得比预估还低？”
“那块地市价至少三十亿，他报了二十七点五？”
议论声像炸开的锅。有人不信，反复刷新页面；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汇报情况；还有记者直接冲向出口，要去追采访陈默。
陈默没动。
他坐在终端前，看着屏幕上的“中标确认函”生成，然后打印机缓缓吐出一页纸。
工作人员拿着文件走过来，递给他：“这是正式确认书，请签字留存。”
陈默接过笔，在签名栏写下名字。墨迹干透那一刻，他抬头看向门口。
沈知意正从走廊走进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像是刚忙完外面的事赶过来。她的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点疲惫，但眼睛亮亮的。
两人隔着半个会场对视。
她没说话，只是嘴角慢慢扬起来。
他也笑了。
不是那种张扬的大笑，就是轻轻一勾嘴角，像冬天里突然照进来的一缕阳光。
他知道她做了什么。那个临时账户的资金来源根本查不到，因为是通过三家境外关联公司绕道注入的，路径设计得滴水不漏。这是她昨晚熬夜做的方案，连宋澜都没告诉。
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盘手。
他站起身，朝她走去。
路上有人拍他肩膀恭喜，有人伸手要名片，他都没停。直到走到她面前，才把确认函折好，塞进她手里。
“给你。”
“你不留着当纪念？”
“你收着更有意义。”他说，“毕竟钱是你搬来的。”
沈知意低头看了看文件，又抬头看他：“下次别一个人扛那么久，行不行？”
“我不是一个人。”他说，“我一直知道你在后面。”
她鼻子有点酸，但忍住了，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周执言被助手强行带出会场。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盯着陈默看了两秒。
“你以为赢了？”他声音沙哑，“这块地你会拿得睡不着觉。”
陈默平静地看着他：“我已经睡得很香了，谢谢。”
周执言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背影踉跄，再没有半点往日的从容。
会场外，阳光正好。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打开后门。沈知意看了眼车，又看向陈默：“回公司？”
“先回去。”他说，“还有事要处理。”
两人一起上车。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车内很安静。沈知意把确认函放在腿上，手搭在上面，像是怕它飞了似的。
陈默靠在座椅上，闭了会儿眼。刚才那一套操作看似轻松，其实瞬移芯片还在冷却，身体也有点虚。但他没表现出来。
手机震了一下。
他睁开眼，是系统提示：
【逆袭盲盒·今日奖励已发放】
【名称：异能芯片·数据防火墙（初级）】
【功能：自动拦截异常网络访问，防御等级+1】
【提示：躺平=凉透，搞快点。】
他看了一眼，没点开详情，直接锁屏。
沈知意注意到他的动作：“系统又给东西了？”
“嗯。”他说，“新玩意儿，可能用得上。”
“是不是又要出事？”
“不知道。”他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但咱们现在有钱了，有地了，也有后台了。谁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沈知意点点头，没再问。
车子驶离会展中心，拐上高架。
城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远处那块刚刚拿下的地王地块，还在围挡之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默意资本的名字，会刻在那里。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陈默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块老手表。指针走得慢，但一直没停。
就像他一样。
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点开，只有短短一行字：
【你的好朋友秦豹，最近在打听你的行踪。】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然后删掉短信，把手机反扣在掌心。
沈知意察觉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没事。”他说，“老熟人打招呼而已。”
车轮碾过路面接缝，发出轻微震动。
前方红灯亮起。
司机踩下刹车。
车子稳稳停下。
陈默望着前方，眼神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