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在燕京紧锣密鼓地办好了港澳通行证签注，没有多做停留，便飞回了魔都。休假多日，重新踏入摩天大楼林立的陆家嘴，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直接回到公司，敲响了林默办公室的门。
“进。” 柳潇潇推门而入，林默正伏案疾书，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很快被职业化的笑容取代：“回来了？假期休整得怎么样？” “还行，处理了点家事。”柳潇潇语气平淡，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双腿习惯性地交叠，今天她穿了一条干练的西装裤，并未穿丝袜，“香港那边的情况，邮件里我已经看过了。供应商资料我也初步筛选过，有几家需要重点考察。” “效率还是这么高。”林默点点头，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最终的行程安排和谈判要点。宋思瑶作为法律顾问也会一起去，确保合同万无一失。” 正说着，办公室门又被敲响，宋思瑶探进头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学长，潇潇姐，我没打扰你们吧？听说要去香港大采购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裙下是透肉的深灰色丝袜，显得专业又不失柔美。 林默笑了笑：“来得正好，我们在核对行程。” 熟悉的三人组再次集结，只是气氛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丝微妙的隔阂与刻意维持的正常。
出发当日，浦东国际机场。 三人拖着行李箱在出发大厅汇合。林默依旧是商务精英范儿，穿着剪裁合体的薄款风衣。柳潇潇则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冲锋衣搭配紧身牛仔裤和短靴，墨镜推在头顶，一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模样。宋思瑶则兼顾了风度与温度，一件卡其色风衣下是职业裙装和保暖的加厚肤色丝袜，长发束成马尾，显得清爽干练。
他们站在一起，拖着行李箱雷厉风行地走过机场大厅，竟莫名有几分《唐人街探案》里那种“奇葩组合勇闯天涯”的既视感——林默是沉稳冷静的“秦风”，柳潇潇是身手矫健、观察入微的“唐仁”（性别反转版），而宋思瑶则是提供专业支持、偶尔语出惊人的“Kiko”。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与魔都干燥的秋季截然不同。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密集的招牌和快速的生活节奏，瞬间将三人卷入这座东方之珠特有的繁华与喧嚣之中。
他们搭乘出租车前往预订的酒店。司机是一位头发花白、面色严肃的老师傅，听到他们用普通话报出酒店地址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全程再无交流，甚至在他们用普通话询问一些路况时，也只用极其简短的粤语词汇回答，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感觉……好像不是太友好？”宋思瑶小声嘀咕了一句。 柳潇潇撇撇嘴，低声道：“正常，有些本地人就是这样，觉得我们内地来的都是‘阿灿’，土包子。” 林默倒是神色如常，低声道：“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不用在意这些。”
抵达位于尖沙咀的预订酒店，门面看起来还算气派。然而，当他们拖着行李走进预订的行政套房时，三人都愣住了。
知道香港寸土寸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狭小”还是超出了预期。所谓的行政套房，客厅区域勉强能放下一个小沙发和茶几，卧室里的双人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行李箱打开后几乎没地方下脚。最夸张的是卫生间，转身都有些困难。
“这……这就是所谓的‘海景行政套’？”宋思瑶看着那个需要侧身才能进入的淋浴间，哭笑不得，“这空间利用效率，我服了。” 柳潇潇则直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确实不错的维港景色，揶揄道：“风景是不错，就是这房间，感觉我们三个同时站着都得喊‘一二三，一起转身’。” 连林默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原本想着套房能有个客厅方便开会讨论，现在看来，连落脚都成问题。
“先将就一下吧，”林默放下行李箱，揉了揉眉心，“香港就是这样。先把东西放好，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去第一家供应商那里看看。” 柳潇潇和宋思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柳潇潇把自己摔进那个唯一的小沙发里，感觉连腿都伸不直。宋思瑶则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生怕把整齐的床单弄皱。
狭小的空间无形中拉近了物理距离，却也放大了某些微妙的情绪。柳潇潇能闻到林默身上熟悉的淡淡须后水味道，也能看到宋思瑶丝袜腿部因为拘谨而微微绷紧的线条。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怀念燕京那个虽然充满秘密但至少宽敞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