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捞上岸时露出脖颈编码。冷紫嫣指尖发凉。
“第九个了。”仵作掀开裹尸布。“都是同样标记。”
她蹲下查看死者右臂。闪电状疤痕赫然在目。和穿越那天的雷击印记完全相同。
沈璟竤突然出现江边。“梅卿对此案很上心？”
她盖回裹尸布。“陛下不觉得巧合太多？”他踢开碎石。“比如？”
“死者都经历过十年前的雷暴。”她亮出卷宗。“那夜江面出现过异光。”
他瞳孔微缩。“你记得？”她指向江心岛。“我要去那里勘查。”
他拽住她手腕。“不准。”“陛下怕我发现什么？”她甩开他手。“穿越的真相？”
他脸色骤变。“谁告诉你的？”她跃上小舟。“我自己会查清楚。”
江心岛雾气弥漫。她踩着湿滑岩石深入洞穴。
石壁上刻满现代化学公式。h?o+co?旁画着箭头。和她大学笔记如出一辙。
洞穴深处传来水声。她拔出匕首潜行。
青铜匣半浮在潭水中。表面刻着质能方程E=mc2。
她触碰匣子那刻。潭水突然沸腾！沈璟竤自雾中冲出拽开她。“别碰！”
青铜匣炸开刺目白光。她看见他眼底映出飞船残影。“那是……什么？”
他捂住她眼睛。“幻觉。”强光散去后潭水恢复平静。青铜匣消失无踪。
只留满地闪着荧光的粉末。她收集粉末时被他握住手腕。“交给朕。”
“凭什么？”她藏起样品瓶。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疤痕。“凭这个。”
疤痕形状竟与青铜匣纹路完全一致。
她指尖发颤。“你早就见过匣子？”他系好衣襟。“见过它的人都会死。”
回程小舟上她沉默不语。他划桨的手在微微发抖。
“十年前那场雷暴。”她突然开口。“你也在江上？”
船桨断裂在手中。“我找你找了十年。”
她看着江面倒影。“为什么找我？”他抬起她下巴。“你说呢？”
水花溅起时她嗅到血腥味。他手臂不知何时在渗血。“你受伤了？”
他藏起手臂。“旧伤。”她扯开他衣袖。崭新的枪伤赫然在目。
“这个时代没有枪械。”他苦笑。“现在有了。”
伤口取出变形的弹头。刻着英文编号x-107。
她握紧弹头。“穿越者不止我一个？”他指向江底。“那里沉着一架飞行器。”
当夜她潜入江底。潜水衣是凭记忆仿制的。
沈璟竤等在船上。“一炷香不上来我就炸江。”
她比了个现代手势。“等着。”水下能见度极低。声呐显示有大型金属物。
她摸到冰冷舱门。舷窗里浮出张腐烂的脸。穿着NASA宇航服。
惊恐后退时撞进他怀抱。他不知何时也潜下来。
氧气面罩里他眼神复杂。“该上去了。”她指着舱内日志。“我要那个。”
他砸开舷窗抢出日志。气泡模糊了视线。回到船上她迫不及待翻开日志。
最后一页写着：“任务失败，暴君系统已绑定沈璟竤……”
她抬头看他。“解释？”他夺过日志扔进火盆。“假的。”
她抢回烧焦的残页。“那真的在哪？”他掐住她脖颈。“非要查到底？”
她咬他虎口。“非要查。”松手时他眼眶发红。“会死的。”
她擦掉嘴角血沫。“死过一回了。”深夜她偷偷返回江边。青铜匣竟重新出现在礁石上。
匣底刻着行小字：“杀死暴君，重启时空。”
她举起匣子那刻。沈璟竤站在身后阴影里。
“原来你也是来杀我的。”她转身亮出匣子。“你是暴君系统宿主？”
他扯开衣襟露出机械心脏。“如你所见。”
齿轮转动声在静夜里刺耳。她看着那半颗机械心脏。
“什么时候的事？”他按下心口开关。“你穿越那天。”
机械臂突然箍住她手腕！“现在选择。”
“杀了我终结系统。”瞳孔泛起红光。“或者陪我一起堕落。”
她砸碎青铜匣！“我选第三条路！”匣中液体溅上机械心脏。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
他跪地惨叫时。江面升起巨大飞行器。舱门打开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冷博士。”女人微笑。“该归队了。”
她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你是谁？”
“我是十年后的你。”女人亮出身份牌。“时空管理局特工。”
沈璟竤突然暴起掐住女人！“别信她！”
女人注射镇定剂放倒他。“目标已控制。”
飞行器投射出全息影像。显示她原本的时空轨迹。
“你的任务是阻止暴君系统觉醒。”女人指向昏迷的沈璟竤。“但你爱上了目标。”
她抱住沈璟竤。“所以？”“所以任务失败。”女人举枪对准她。“按规定清除。”
她挡在沈璟竤身前。“我申请任务续期。”
女人冷笑。“凭什么？”她亮出手集的荧光粉末。“凭我找到了系统漏洞。”
粉末洒向机械心脏。红光骤然熄灭。
沈璟竤苏醒时眼神恢复清明。“紫嫣？”
她扶起他。“想起来了？”他触碰她脸上伤痕。“我伤了你？”
女人突然开枪！“违规操作！”他翻身挡下子弹。“走！”
拉着她跳进江中那刻。飞行器在头顶爆炸。
冰冷江水淹没视线前。她看见他心口机械完全停转。“成功了……”她笑着吐出水泡。
他吻住她渡来氧气。“笨蛋。”漂流到无名岸边时。发现青铜匣碎片拼出地图。
指向雪山深处的控制中心。他烧了地图。“到此为止。”
她抢回灰烬。“我要终结这一切。”“包括我？”他扯开衣襟露出停止的机械。
她贴上他心口。“包括你的命运。”晨光照进山洞时。他们依偎着看江面浮冰。
“如果重置时空。”他轻抚她长发。“你会忘记我。”她咬他手指。“那就再追我一次。”
他低笑。“追十次也愿意。”官船找到他们时。他正给她编花环。
“陛下！”侍卫长跪地。“北境叛乱！”他戴好花环。“知道了。”
她按住他配剑。“这次带我一起。”他摇头。“太危险。”
她亮出袖中控制器。“我有这个。”控制中心钥匙在月光下闪光。他瞳孔骤缩。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她吻他下巴。“你昏迷的时候。”
北境风雪漫天。叛军巢穴藏着半架飞行器。
她启动控制台时。屏幕浮现女人狰狞的脸。“你以为赢了？”
她敲入代码。“试试看。”系统警报响彻山谷。沈璟竤心口机械重新运转！
他痛苦跪地。“快走！”她反而抱住他。“一起。”
注入最后药剂那刻。机械心脏彻底融化。
女人影像在尖叫中消散。“你会后悔的！”
风雪平息时。他心口只剩一道疤。她摸着那道疤。“疼吗？”
他握住她手。“比不上失去你疼。”返京圣旨送来时。她正在烧毁所有研究资料。
“冷紫嫣接旨！封为皇后！”她烧了圣旨。“我拒绝。”
他撕了第二份圣旨。“理由？”她指向江心方向。“我要去找完整的飞行器。”
他沉默良久。“我陪你。”
“不要。”她擦他眼角。“好好当皇帝。”
登基大典那日。她乘着小舟驶向江心。青铜匣在怀中发烫。里面藏着穿越真相。
他在岸上吹着她教的曲子。是前世求婚时的歌。她回头看他最后一眼。“再见。”
“不说永别？”他喊过江面。她举起匣子轻笑。“会再见的。”
水幕升起时。她看见他跪在岸边。像前世她死时那样。这次换她来改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