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突破九天玄仙境的消息,顺着九域界轨纹传播的速度,比灵雨滋润大地更快。不过三日,太虚山的广场上,已汇聚了来自九域的宗门势力——不仅有当年共守三界的三十六宗,更有焚天域的“焚火门”、青木域的“万藤宗”、冥界的“轮回院”等从未在人间露过面的域内强宗,连东海深处隐世千年的“镇海阁”,都派来了以阁主为首的长老团。
广场中央,万象树的幼苗已长成丈许高的小树,枝叶上的万象纹随着九域灵脉流转,自动织成遮天蔽日的光棚,将初夏的烈阳化作温润的光斑。沈砚手持归墟剑立于光棚下,指玄剑意与光棚共振,既能感知各方宗门的气息,又能护住广场的秩序——此刻的他,周身已萦绕着化神境的初阶威压,举手投足间,颇有当年苏寒的沉稳气度。
“前方可是沈长老?”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焚火门的弟子身着赤红劲装,簇拥着门主烈焚天走来。烈焚天肩上扛着柄通体燃烧的巨斧,斧刃的火纹与万象树的光棚相融,竟没有半分灼烧感,“焚火门携‘地心火种’前来,恭贺苏玄仙出关,愿以此火种为礼,助九域灵脉更稳!”
紧随其后的是万藤宗的宗主藤青岚,她周身缠着翠绿的藤蔓,每走一步,地面便生出细小的灵植。她手中托着株半透明的“共生藤”,藤蔓上开着九色小花,正是青木域与其他八域灵息交融的产物:“此藤能吸附九域的驳杂灵息,赠予苏玄仙,也算我万藤宗对九域共生的一点心意。”
人群中,镇海阁的阁主海千洐最为低调。他身着深蓝色长袍,袖口绣着海浪纹,身后弟子抬着个巨大的玉盒,盒中是颗拳头大小的“定海珠”,珠子里映着东海的潮汐,与冥界的忘川水纹隐隐相合:“镇海阁守东海千年,今日愿以定海珠为凭,听候苏玄仙与沈先生调遣,护九域海域安宁。”
沈砚一一颔首致谢,归墟剑的符文将各宗门的贺礼轻轻托起,悬于光棚下。这些贺礼虽来自不同域,却都带着浓厚的共生气息——焚火门的地心火种能温暖冥界的冰寒,万藤宗的共生藤可净化焚天域的地火余戾,镇海阁的定海珠能调节青木域的灵脉湿度,显然各宗门早已将“九域共生”刻进了行事准则里。
“快看!冥界的轮回院来了!”人群中突然响起惊呼。只见忘川河的方向裂开一道界门,轮回院的院主冥河子身着玄黑长袍,手持轮回杖,身后跟着数十位手持魂灯的弟子。魂灯的光与万象树的光棚相融,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光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轮回的轨迹。
“苏玄仙以玄仙之力稳固轮回,我轮回院无以为报。”冥河子的声音带着冥界特有的低沉,却透着真诚,“愿开放轮回院的‘往生录’,为九域生灵记录前世因果,助有执念者解开心结,不再滋生戾障。”
广场上的气氛愈发热烈,各宗门纷纷献上贺礼,有的献出域内秘藏的功法,有的奉上能调和灵脉的法器,有的承诺派出弟子巡查界门——这些贺礼不再是单方面的“朝拜”,更像是九域共生体系下的“资源共享”,每个人都清楚,苏寒的突破不是某个人的巅峰,而是整个九域的机遇。
“师兄,师父何时会来?”乌娅提着九域令走来,暖光剑的虹彩在她周身流转,刚处理完焚天域与青木域的灵脉小冲突,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万藤宗的弟子说,他们宗主想请教师父,如何让共生藤在焚天域的地火区存活更久。”
沈砚望向昆仑墟的方向,归墟剑的剑穗突然亮起:“快了。师父的玄仙真气已顺着界轨纹来到广场边缘,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话音刚落,万象树的光棚突然剧烈震颤。九域的贺礼同时升空,在广场中央凝成巨大的“玄”字,字的笔画由地心火种、共生藤、定海珠等贺礼的灵息构成,既璀璨又庄重。昆仑墟的法则通道再次打开,苏寒的身影踏着玄仙真气凝成的金莲,缓缓落在“玄”字中央。
他依旧是素白的衣袍,却比突破前多了份与天地相融的缥缈——周身没有刻意释放的威压,可九域的宗门弟子们却忍不住躬身行礼,连烈焚天手中的巨斧都自动收敛了火焰,藤青岚的藤蔓也温顺地缠在袖间。这不是畏惧,而是源于灵魂深处对“法则本源”的敬畏。
“诸位远道而来,无需多礼。”苏寒的声音透过玄仙真气传遍广场,既清晰又温润,“九域能有今日的共生之局,非我一人之功,是每宗每派、每位生灵共同守护的结果。今日的贺礼,我收下的不是物件,是九域同心的念。”
说着,他抬手轻挥,空中的“玄”字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各宗门弟子体内。焚火门的弟子只觉地火亲和力暴涨,万藤宗的弟子能更清晰地感知灵植的情绪,镇海阁的弟子在水中闭气的时间延长了数倍——这是苏寒以玄仙之力,将贺礼的灵息转化为最适合各宗门的馈赠。
“苏玄仙!”烈焚天忍不住开口,巨斧在他手中轻轻颤动,“焚火门的地火区虽与青木域灵脉相连,却仍有部分区域寸草不生,您可有办法让那里也长出灵植?”
苏寒望向焚天域的方向,玄仙真气在空中凝成一幅图景:地火区的深处,有一处未被发现的“灵泉眼”,泉水中含着冥界的幽寒之力,正好能中和地火的炽烈。“找到那处泉眼,用共生藤引泉水灌溉,不出三月,地火区便能长出能抗火的灵草。”
藤青岚立刻接话:“万藤宗愿派出弟子,协助焚火门培育抗火灵草!”
苏寒微微一笑,玄仙真气再次流动,在空中凝成九道法则锁链,分别与九域的宗门信物相连:“从今往后,九域设立‘共生阁’,由各宗各派轮流执掌,负责调和灵脉冲突、共享修炼资源、传承共生之法。沈砚为阁主,乌娅、星璃、苏璃辅佐,我会以玄仙真气稳固共生阁的法则根基。”
沈砚上前一步,归墟剑与九道锁链共振:“定不负师父与九域所托!”
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各宗门的掌门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共生阁。烈焚天承诺提供地火锻造的法器,藤青岚愿开放万藤宗的灵植库,海千洐表示镇海阁会定期分享海域地图——这些承诺,像细密的针,将九域的宗门更紧密地缝在了一起。
夕阳西下时,苏寒的身影渐渐虚化。他没有留在广场,而是将玄仙真气注入万象树,让小树的根系顺着界轨纹往九域延伸,成为共生阁最坚实的法则支撑。沈砚与乌娅、星璃、苏璃站在广场中央,接受各宗门的拜见,他们的身影在余晖中并肩而立,像当年苏寒与他们站在一起时那样,沉稳而坚定。
在这片广袤的广场上,原本嘈杂的人声逐渐被一种和谐而有序的氛围所取代。焚火门的弟子们正与万藤宗的弟子们热烈地讨论着灵草培育方案,他们的交流充满了激情与智慧,仿佛在共同探索着一个未知的领域。
与此同时,镇海阁的长老正谦逊地向轮回院的冥河子请教关于轮回法则的深奥问题。冥河子则耐心地解答着长老的疑惑,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长老的心田,让人感到无比舒畅。
整个广场上,人们都沉浸在各自的讨论与学习之中,形成了一幅九域共生的美好画卷。这里没有了以往的喧嚣与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相互尊重、相互学习的和谐氛围,是九域共生的乐章。
夜色降临时,共生阁的牌匾在万象树下亮起,牌匾上的“共生”二字,由九域的灵息交织而成,在玄仙真气的滋养下,散发出能照亮九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