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种的果实成熟后,九域迎来了难得的安稳时光。各域修士借着果实的滋养潜心修行,域落间的商队往来频繁,灵汐海的珍珠、丹霞谷的火灵晶、北漠的灵羊毛成了流通最广的物产,连雾隐山城的孩童都能说出几句其他域落的方言。苏寒五人也难得清闲,沈砚与乌娅忙着指导各域送来的年轻修士,星璃专注推演星轨完善灵脉监测网,苏璃则在药田培育新的灵草品种,苏寒偶尔会去各域的共生亭走走,看看那些长势喜人的共生树。
变故是从冰原传来的。这日清晨,星璃的星盘突然剧烈震颤,盘面上对应冰原的区域泛起诡异的灰紫色,光轨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拧成一团乱麻。她猛地起身,快步冲向苏寒的书房:“师父!冰原的灵脉出问题了!星轨显示,那里的灵脉流速突然加快,还夹杂着陌生的能量波动,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取!”
苏寒刚接过苏璃递来的新制药膏,闻言立刻起身,玄仙真气瞬间铺开,连接上共生灵脉网。果然,冰原方向的灵脉传来一阵紊乱的震颤,原本平稳流淌的灵力像被开了闸的洪水,朝着冰原深处涌去,沿途的共生树叶片都开始发黄,显然是灵力供给不足。
“沈砚、乌娅!立刻随我去冰原!”苏寒抓起归墟剑,声音透过灵脉网传到正在演武场的两人耳中,“星璃,你留在共生阁,持续监测灵脉波动,查清能量流向;苏璃,带上你的药箱和净化药液,冰原苦寒,灵脉异变可能会引发冻伤类的病症。”
半个时辰后,四人乘着灵舟冲破云层,朝着冰原方向飞去。越靠近冰原,空气中的寒意越重,连灵舟外的防护罩都凝结了一层薄冰。下方的冰原已不复往日的洁白,原本平整的冰面裂开无数道深沟,沟底泛着灰紫色的光,正是星璃所说的陌生能量。
“冰原的守护结界在减弱!”乌娅指着前方的冰原边缘,那里原本有一层淡蓝色的光罩,此刻光罩上布满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结界是用冰灵族的本源之力维持的,现在结界变弱,说明冰灵族可能遇到了危险!”
灵舟在冰灵族的聚居地降落,眼前的景象让四人脸色凝重。往日热闹的冰屋倒塌了大半,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冰矛,几名冰灵族修士倒在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灰紫色的冰霜,气息微弱。幸存的冰灵族老族长拄着冰杖,正带领族人用灵力加固结界,看到苏寒四人,眼中瞬间涌出泪水:“苏仙长!你们可算来了!冰原深处的‘极寒渊’突然冒出来一群怪物,它们能吸食灵脉之力,还能吐出这种灰紫色的冰雾,沾到就会被冻僵灵脉!”
苏寒蹲下身,指尖凝聚净化力,轻轻拂过倒地修士身上的灰霜。灰霜接触到净化力,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寒气消散,修士的气息也渐渐平稳。“这不是普通的寒气,里面掺了‘噬灵寒煞’,专门吞噬灵脉中的灵力。”他起身望向冰原深处,玄仙真气探入地下,顺着灵脉的流向延伸,“极寒渊就在灵脉的节点上,那些怪物应该是从渊底出来的,正在通过渊底的通道抽取冰原的灵脉之力。”
沈砚的归墟剑此刻微微发烫,剑身上的符文自发亮起,与极寒渊方向的能量产生对峙:“剑中能感知到熟悉的混沌残留气息,但比之前遇到的更阴寒。这些怪物,说不定是混沌之主被净化后,残留的混沌之力与极寒渊的寒气结合形成的!”
乌娅立刻引动暖光剑的虹彩,在冰灵族聚居地周围织成一道防护光罩,挡住不断蔓延的灰紫色冰雾:“先稳住结界,再去极寒渊探查。冰灵族的族人已经受伤不少,不能再让冰雾扩散了!”
苏璃打开药箱,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暖灵膏”,分给幸存的冰灵族修士:“把药膏涂在冻伤的地方,能缓解噬灵寒煞的侵蚀。我再熬制一些暖灵汤,大家喝了能恢复灵力。”
安排好冰灵族的事宜,苏寒四人朝着极寒渊出发。极寒渊位于冰原最深处,周围的冰面都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空气中的噬灵寒煞浓得化不开,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渊口处,十几只形似冰蚕的怪物正趴在冰面上,它们的口器插入冰下的灵脉,身体不断膨胀,显然是在吸食灵力,身上的灰紫色纹路随着吸食的动作不断闪烁。
“就是这些怪物!”沈砚握紧归墟剑,指玄剑意带着净化力,朝着最近的一只怪物斩去。剑光闪过,怪物的身体瞬间被切成两段,伤口处涌出灰紫色的汁液,落在冰面上,瞬间冻结出一片冰晶。
可剩下的怪物却突然躁动起来,纷纷抬起头,口中喷出灰紫色的冰雾,朝着四人袭来。冰雾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连地面的冰面都裂开无数道细缝。
“小心冰雾!”苏寒玄仙真气化作屏障,挡住冰雾的冲击,“这些怪物的汁液能冻结灵力,别被沾到!”
乌娅的暖光剑虹彩暴涨,光刃化作无数道细光,朝着怪物射去。虹彩带着温和的热力,能抵消噬灵寒煞的阴寒,怪物被光刃击中后,身体瞬间融化,化作一滩灰紫色的液体。
苏璃则取出“焚灵粉”,撒向空中。焚灵粉遇到冰雾,瞬间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火墙,将剩余的怪物困在火墙之内。怪物在火墙中挣扎,身上的灰紫色纹路渐渐黯淡,最终失去生机,化作一滩液体渗入冰下。
解决掉渊口的怪物,四人朝着渊底走去。渊底比想象中更宽敞,中央的地面上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中不断涌出灰紫色的寒气,灵脉的波动正是从缝隙中传来。缝隙周围,散落着许多冰灵族修士的骸骨,显然之前有不少人试图阻止怪物,却都不幸牺牲。
“缝隙下面应该连通着灵脉节点。”苏寒的玄仙真气探入缝隙,感知到下方传来的强烈能量波动,“里面的噬灵寒煞更浓,还有一股更强的怪物气息,应该是这些怪物的首领。”
沈砚的归墟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与缝隙中的能量产生强烈共鸣:“下面有东西在召唤噬灵寒煞!好像是一块黑色的晶体,和之前的混沌黑石很像,但气息更阴寒!”
乌娅引动暖光剑的力量,将虹彩注入缝隙:“先照亮下面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动手。这缝隙太深,贸然下去会有危险。”
虹彩顺着缝隙往下延伸,照亮了下方的景象。缝隙底部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的石台上,一块人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正泛着灰紫色的光,晶体周围缠绕着浓郁的噬灵寒煞,几只比渊口怪物大十倍的巨型冰蚕趴在晶体旁,口器插入晶体,像是在吸收能量。
“是‘寒煞晶’!”苏寒认出了晶体的来历,“传说极寒渊底藏着一块先天寒晶,能凝聚极寒之力,没想到被混沌残留气息污染,变成了能产生噬灵寒煞的寒煞晶!那些巨型冰蚕,应该是寒煞晶孕育出的首领!”
沈砚握紧归墟剑,眼中满是战意:“只要毁掉寒煞晶,这些怪物就会失去能量来源,冰原的灵脉就能恢复正常!”
苏寒点头,玄仙真气与混沌之心的净化力同时凝聚:“我去毁掉寒煞晶,你们负责挡住巨型冰蚕。这些怪物的力量比之前的强很多,一定要小心!”
说着,他纵身跃入缝隙,玄仙真气在脚下凝成光桥,快速朝着洞穴底部飞去。巨型冰蚕察觉到动静,纷纷抬起头,口器中喷出粗壮的灰紫色冰柱,朝着苏寒袭来。
“休想!”沈砚与乌娅同时动手,归墟剑的光刃与暖光剑的虹彩交织,形成一道防护网,挡住冰柱的冲击。苏璃则取出“暖灵汤”,洒向空中,汤液化作雾气,能中和空气中的噬灵寒煞,为苏寒提供掩护。
苏寒抓住机会,避开冰柱的攻击,来到寒煞晶前。他将净化力全部注入掌心,狠狠拍向晶体。“咔嚓!”寒煞晶表面裂开一道缝隙,灰紫色的寒气瞬间爆发,洞穴内的温度骤降,连光桥都开始结冰。
巨型冰蚕见状,变得更加狂暴,纷纷朝着苏寒扑来。沈砚与乌娅立刻上前,缠住巨型冰蚕,归墟剑的光刃不断斩向怪物的身体,暖光剑的虹彩则限制着怪物的动作。
苏寒咬紧牙关,再次将玄仙真气注入掌心,寒煞晶的裂缝越来越大,最终“轰隆”一声,彻底碎裂。晶体碎裂的瞬间,灰紫色的寒气失去源头,开始快速消散,巨型冰蚕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滩液体渗入地下。
洞穴内的噬灵寒煞彻底消散,灵脉的波动重新变得平稳。苏寒松了口气,转身朝着缝隙上方飞去,与沈砚三人汇合。
回到冰原表面,冰灵族的结界已重新变得稳固,之前发黄的共生树叶片也重新焕发生机,泛着淡淡的绿光。老族长看到四人归来,激动地迎上前:“多谢仙长!冰原的灵脉恢复正常了!那些怪物再也不会出来了!”
苏寒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递给老族长:“这是‘灵脉预警符’,如果冰原的灵脉再出现异常,玉符会立刻发出警报,共生阁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你们以后要多留意极寒渊的动向,定期派人巡查,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老族长郑重地接过玉符,深深鞠躬:“多谢仙长关心!冰灵族一定会守护好冰原的灵脉,不辜负仙长的信任!”
处理完冰原的事宜,四人乘着灵舟返回共生阁。途中,星璃通过灵脉网传来消息,冰原的灵脉波动已恢复平稳,但星轨推演到,其他域落的灵脉中也出现了微弱的陌生能量波动,虽然暂时没有影响,但长期下去,可能会引发新的异变。
苏寒望着下方渐渐恢复生机的冰原,眉头紧锁。他知道,混沌之主虽然被净化,但残留的混沌之力仍在九域的角落潜伏,随时可能引发新的危机。九域的共生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他们的守护,还远未结束。
灵舟穿过云层,朝着太虚山共生阁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四人身上,却驱不散他们心中的凝重。前方的九域,虽然暂时安稳,但潜藏的危机已悄然浮现,一场新的挑战,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