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最后一场雪化尽时,太虚山的土壤里钻出了第一丛嫩绿的草芽。共生阁前的共生树抽出新枝,藤蔓上的花苞一串挨着一串,晨露落在花瓣上,顺着藤蔓滴进土壤里,竟在地面晕开一圈淡绿色的灵纹——那是灵脉与共生植物交融的痕迹,连苏寒见了都忍不住驻足,指尖轻触灵纹,能清晰感知到地下灵脉正顺着根系缓缓流动,像在与草木低语。
“师父!您看我培育的‘灵泽苗’!”苏璃抱着一个竹编的育苗篮跑过来,篮子里的幼苗顶着圆圆的叶片,叶片上泛着细密的银光,“这是用莲心泉的灵水和暖灵花的花粉培育的,种在灵脉节点旁,能自动调节灵气浓度,以后各域的共生亭再也不用担心灵气过盛或不足了!”
苏寒凑近一看,幼苗的根系正缠着一缕微弱的灵气,像在小心翼翼地吸收养分。他笑着点头:“想法很好,正好北漠的灵脉节点最近灵气波动有点大,你带些幼苗过去试试,让大师兄陪你一起,他对灵脉探测熟。”
沈砚刚从演武场回来,归墟剑还别在腰间,闻言立刻应下:“好,我去收拾行李,下午就出发。小师妹,你把灵泽苗的培育方法写下来,到时候教给北漠的修士,让他们自己也能种。”
苏璃连忙点头,转身跑回药田,生怕耽误了行程。乌娅抱着一叠新绘制的剑诀走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小师妹还是这么急脾气。对了师父,树灵族的长老派人来传信,说他们族里的‘千年榕’最近结了‘共生果’,想请我们去参加采摘仪式,还说这果子能增强不同灵脉修士之间的灵力共鸣。”
“共生果?”苏寒接过乌娅递来的信笺,上面画着一颗红黄相间的果子,“这倒是少见,树灵族的千年榕百年才结一次果,看来今年的灵脉长势确实好。星璃,你推演一下采摘仪式的日子,避开灵脉波动的时段。”
星璃的星盘就放在手边,光轨一转便锁定了树灵族的方向:“推演好了,三月初三是吉日,那天各域的灵脉都很平稳,而且会有一场春雨,正好能帮共生果更好地融入灵脉。”
接下来的日子,共生阁的众人各自忙碌。沈砚和苏璃去了北漠,没过几天就传回消息,灵泽苗在北漠的灵脉节点扎根后,灵气波动果然稳定了不少,北漠的修士还特意给幼苗搭了保温棚,生怕冻着;乌娅则忙着整理暖光剑的技法心得,打算在采摘仪式上和树灵族的修士交流;星璃继续完善星轨监测网,在九域新增了十几个灵脉监测点;苏寒则留在共生阁,整理这几年的灵脉记录,准备编一本《九域共生灵脉志》,留给后世修士参考。
三月初三这天,春雨如期而至。苏寒带着乌娅和星璃,乘着灵舟前往树灵族的聚居地。树灵族的千年榕长在聚居地的中心,树干要十几个人才能合抱,树枝上挂满了红黄相间的共生果,果子在雨中泛着温润的光,周围的修士们都穿着翠绿的衣袍,手里捧着竹篮,等着采摘仪式开始。
树灵族的长老拄着木杖,笑着迎上来:“苏仙长,你们可来了!这共生果沾了春雨,灵力更纯了,一会儿摘下来,咱们一起埋进各域的灵脉节点,以后九域的灵脉共鸣会更强,修士们跨域修行也会更方便。”
采摘仪式在雨中开始。树灵族的修士们爬上树枝,小心翼翼地将共生果摘下来,放在铺着灵叶的竹篮里。苏寒接过一颗共生果,果子入手温润,里面的灵力像水流一样缓缓流动,与他体内的玄仙真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这果子果然不一般。”乌娅也拿起一颗,暖光剑的虹彩轻轻扫过果子表面,“虹彩能感知到里面有树灵族的本源之力,埋进灵脉节点后,能像纽带一样,把不同域的灵脉连得更紧。”
星璃的星盘光轨落在千年榕上,光轨与共生果的光芒交织:“星轨显示,这些共生果埋进灵脉节点后,九域的灵脉共鸣会提升三成,以后各域的修士在共生亭修炼,能直接吸收其他域的灵脉之力,再也不用长途跋涉去其他域修行。”
采摘结束后,众人分头行动,将共生果埋进九域的灵脉节点。苏寒和树灵族长老一起,将一颗最大的共生果埋进了共生阁下方的灵脉核心。果子刚入土,地面就泛起一圈淡绿色的光,灵脉核心的金色灵泉泛起涟漪,与九域的灵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整个共生阁都跟着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这股新生的力量。
等所有人都返回树灵族时,雨已经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横跨在千年榕的上空,树枝上的灵叶在阳光下泛着翠绿的光,地上的灵草也冒出了新的嫩芽。树灵族的修士们摆起了宴席,桌上的食物都是用灵草和灵果做的,带着淡淡的灵气,吃起来格外香甜。
席间,树灵族的长老说起了一件事:“最近族里的年轻修士发现,咱们的千年榕根系,竟然和灵汐海的灵脉连在了一起,根系里的灵气带着海水的气息,说不定以后咱们树灵族的灵草,能在灵汐海旁边种植呢。”
“这是好事啊。”苏寒笑着说道,“九域的灵脉本来就是相互连通的,现在有了共生果的加持,灵脉之间的联系会更紧密,以后各域的物产互通、技艺交流都会更方便,这才是真正的共生。”
乌娅点头:“我打算在灵汐海旁建一座暖光阁分阁,教那里的修士运用虹彩之力,顺便试试能不能把树灵族的灵草种在海边,要是成功了,以后灵汐海的修士也能自己培育灵草,不用再从树灵族运了。”
星璃的星盘光轨再次亮起,光轨上出现了九域未来的景象:各域的灵脉节点旁都长出了嫩绿的幼苗,共生亭之间的藤蔓上挂满了花苞,修士们在不同域的共生亭里修炼,脸上都带着专注的笑容。“星轨推演到,再过十年,九域的灵脉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稳定,修士们的修为会普遍提升,还会出现很多跨域的修行门派,九域的共生之路会越走越宽。”
宴席结束后,苏寒三人乘着灵舟返回共生阁。灵舟飞过九域的土地,下方的灵脉节点旁,新埋的共生果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芽尖朝着天空生长,像是在追逐着阳光。北漠的草原上,沈砚和苏璃正带着修士们给灵泽苗浇水;灵汐海的岸边,水族的修士们正在搭建暖光阁分阁的架子;丹霞谷的火灵晶矿旁,焚天域的修士们正在给新发现的矿脉布置防护阵。
“师父,您看,九域真的越来越好了。”星璃轻声说道,星盘上的光轨泛着温和的光。
苏寒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们五个人的,是九域所有生灵的。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新的挑战,新的机遇,但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只要九域的生灵一直携手,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灵舟穿过云层,朝着共生阁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灵舟上,洒在三人的身上,也洒在九域的每一寸土地上。千年榕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共生果的嫩芽在土里生长,灵脉的灵气在地下流动,九域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的守护,也永远不会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