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推开俱乐部办公室的门时，观月初的平板正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砸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清水爱攥着训练计划表，指节发白：“观月初！你明知道这违反体育精神！”
“体育精神能让金太郎三个月内打赢平等院吗？”观月初红着眼眶吼回去，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这些克隆体数据里的肌肉记忆分析，能让他的爆发力提升40%！”
“那和作弊有什么区别？”清水爱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上周金太郎练到手臂抽筋，你还要他用这种伤身的方法？”
快斗倚在门框上嚼着口香糖，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突然吹了声口哨：“哟，两位这是在演《办公室恋情》还是《谍中谍》？”
观月初猛地转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偏执的光：“快斗！你来得正好！克隆体的神经反射数据已经解析出70%，只要导入训练系统——”
“打住。”快斗抬手制止他，慢悠悠走到碎掉的平板前，用脚尖踢了踢，“观月，你知道千夏上次做的兔子蛋糕为什么好吃吗？”
观月初愣住：“什么？”
“因为她没用配方数据库，全凭感觉加的糖。”快斗笑着蹲下身，捡起平板残骸，“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把金太郎当成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那他和地下实验室的克隆体有什么区别？”
清水爱的肩膀明显松了松，却依旧板着脸：“他根本听不进——”
“我有说不用数据吗？”快斗突然提高音量，从口袋里摸出个U盘抛给观月初，“把克隆体数据导进这个，我加了道过滤程序，只保留基础体能分析，剔除技能复制模块。”
观月初接住U盘的手顿了顿：“你什么时候会编程了？”
“昨天跟奈奈学的。”快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实则心里把系统骂了千百遍——那程序明明是系统奖励的“数据净化”技能，非说是“小学生都能学会的入门级操作”。
【系统：建议你别往脸上贴金，那程序连幼儿园编程课都教，也就观月初这种数据狂会觉得厉害。】
“要你管。”快斗在心里回怼，转头对清水爱眨眨眼，“清水经理，麻烦准备三份黑咖啡，我们来制定‘金太郎专属计划’——保证既科学又不伤身。”
清水爱狐疑地看着他，但还是转身去了茶水间。观月初捏着U盘，突然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两全其美？没有技能模板，光靠体能分析——”
“你哥没教过你‘循序渐进’四个字？”快斗突然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克隆体为什么会崩溃？因为他跳过了所有成长过程，直接加载技能。你想让金太郎重蹈覆辙？”
观月初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攥着U盘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昨晚他确实在监控里看到了克隆体过载的画面，那些乱码般的数据洪流，和自己此刻的训练计划惊人地相似。
“咖啡来了。”清水爱把托盘放在桌上，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观月海抱着笔记本冲进来，眼镜滑到鼻尖：“哥！组委会的人来了！他们说在查克隆体数据的去向，监控拍到你进过地下实验室！”
观月初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湿了训练计划表。清水爱立刻站起来：“我去应付他们，你们快把数据转移——”
“不用。”快斗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慢悠悠地掏出手机，“观月，把数据传进这个加密服务器，就说是观月家开发的‘青少年网球训练模拟系统’。”他晃了晃屏幕上的界面，和观月初的分析软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爸公司的版权证明，我已经让奈奈搞定了。”
观月初瞳孔骤缩：“你什么时候——”
“昨天你砸平板的时候。”快斗笑得坦荡，心里却在感慨系统的“数据伪装”技能真好用，“顺便说一句，你硬盘里存的清水经理的照片，该加密了。”
清水爱的脸“腾”地红了，观月初的耳朵也烧了起来，两人难得没吵架，只是互相瞪着对方，空气里却多了点微妙的气氛。
【系统：啧啧，这修罗场比数据战争有意思。提醒你，组委会的人已经到走廊了，再装蒜就要被当成共犯抓起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斗推了观月初一把，“快去传数据，我来演戏。”他扯了扯领带，故意把头发揉得更乱，还往衬衫上泼了点咖啡，活像个熬夜改代码的程序员。
门被推开时，组委会的人带着警察走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抓过鬼次郎的警官：“越前快斗，有人举报你们私藏克隆体数据。”
快斗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手里还拿着半截面包：“克隆体？那是什么？我们在做青少年训练计划啊。”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模拟系统，“观月先生是技术顾问，清水经理负责后勤，不信你们看版权证明。”
警官拿起奈奈准备的文件，眉头渐渐松开。观月初适时推了推眼镜：“如果警方需要，我们可以公开部分基础数据，证明没有涉及任何基因信息。”他的语气平静，只有快斗注意到他攥着鼠标的手在微微发抖。
清水爱端出备份硬盘：“所有数据都在这里，随时可以检查。”她的声音稳得像磐石，和刚才吵架时判若两人。
警官检查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能悻悻离开。门关上的瞬间，观月初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清水爱递给他一张纸巾，别过脸：“下次别这么鲁莽。”
“谁、谁鲁莽了！”观月初梗着脖子反驳，却没推开她的手。
快斗笑着退出办公室，刚关上门就撞上了金太郎。绿发少年举着球拍：“快斗！我听到你们在说我的训练计划？不用那些奇怪的数据也没关系，我会自己练到能打赢平等院！”
“傻小子。”快斗揉了揉他的头发，“谁说不用数据了？我们要用更厉害的方法——比如，让观月和清水经理每天吵架给你当陪练。”
金太郎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远处传来观月初和清水爱又吵起来的声音，这次的内容却是“早餐该买三明治还是饭团”。
【系统：任务完成！奖励“数据净化”技能升级和日本网协的合作邀请。说实话，你刚才撮合那俩的样子像个媒婆，比打网球恶心多了。】
“总比你只会敲键盘强。”快斗掏出手机，看到凤董事长发来的消息：“国际网联想收购你们的系统，开价100亿日元。”
他吹了声口哨，转身往训练场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游刃有余的蛇。办公室里的争吵声渐渐变成了拌嘴，夹杂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构成一曲奇怪又和谐的交响乐。
“100亿啊……”快斗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看来得给观月和清水经理涨工资了。”
远处的训练场上，甲斐裕次郎正在用缩地法追球，白石藏之介靠在网前记录数据，一切都在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快斗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诺亚计划留下的烂摊子，或许会变成俱乐部最特别的勋章。
【系统：提醒你，网协的人下午就到，记得穿正式点，别再穿那件沾着咖啡的衬衫，像个拾荒者。】
“知道了妈。”快斗笑着跑向更衣室，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那100亿变成俱乐部的新训练馆——当然，得先让观月和清水爱达成一致意见，这大概比打赢平等院还难。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隐约传来观月初的声音：“这个体能阈值必须调到80%！”清水爱的反驳清亮又坚定：“最多65%，超过这个数我就上报网协！”
快斗笑着摇摇头，加快了脚步。看来这场“数据战争”，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