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通道的LEd屏循环播放着决赛宣传片，美国队的队徽在日本队旁边闪着刺眼的光。快斗用手指戳了戳屏幕上龙雅的脸，转身时正撞见龙马把鸭舌帽压得更低，少年的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紧张了？”快斗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怕你那个不务正业的哥哥？”
龙马的球拍在掌心转得飞快：“他不是我哥哥。”话虽如此，视线却黏在屏幕上龙雅的特写——那家伙穿着美国队服，叼着网球的样子和南次郎年轻时如出一辙。
“别嘴硬了。”快斗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等下比赛要是输了，我就跟记者说你是故意让着亲哥，怎么样？保证第二天头条都是‘越前家兄弟情深’。”
“滚开！”龙马猛地推开他，却在转身时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龙雅。美国队的队服是醒目的星条旗蓝，龙雅把网球在指尖转得飞起，绿眸里的笑意像藏着钩子。
“小不点的表哥？”龙雅的手突然勾住快斗的脖子，力道大得能勒断颈椎，“听说你最近在玩黑魔法？暗物质什么的，听着比南次郎那老头的‘零式发球’还玄乎。”
快斗挑眉，反手拍开他的手：“总比某些人靠着基因改造耍花样强。”他的目光扫过美国队替补席，那里坐着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人，脖颈上隐约露出芯片接口的痕迹——那是诺亚计划的残余技术，快斗在U17的地下实验室见过同款。
龙雅突然笑出声，笑声在通道里撞出回声：“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别担心，那家伙只是个‘半成品’，复制你的暗物质最多三成威力。”
“你倒是坦诚。”快斗摸出藏在口袋里的兔子护身符，千夏绣的红绳硌着掌心，“就不怕我告诉裁判？”
“裁判？”龙雅突然凑近，热气喷在快斗耳边，“国际网联的赞助商里，有三家是诺亚计划的股东，你说他们会信吗？”他拍了拍快斗的脸，“不过我劝你别用黑洞，那家伙的芯片对强能量反应剧烈，搞不好会炸得你满脸开花。”
这话刚说完，美国队的金发男人突然转头，机械眼的红光扫过快斗的脸，像扫描仪在锁定目标。快斗的指尖瞬间泛起黑雾，却被龙雅用眼神制止——那眼神里藏着警告，不像作假。
“决赛见。”龙雅转身时故意踩了快斗的鞋跟，“别输得太难看，不然南次郎老头会扒了我的皮。”
快斗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对龙马说：“你哥好像比你靠谱点。”
“他不是我哥！”龙马的怒吼刚出口，就被迹部的折扇敲在头上，“吵死了，本大爷的队员要是在决赛前就精神失常，冰帝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
决赛的入场音乐响起时，快斗故意落在后面，看着龙马率先踏上球场。少年的背影在聚光灯下显得单薄，却挺得笔直，像株倔强的野草。他突然想起千夏送的护身符，摸着口袋里温热的布料，脚步轻快起来。
裁判抛币时，美国队的金发男人——泰勒，始终面无表情。他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据说能实时分析对手的肌肉运动，预判发球轨迹的准确率高达98%。
“猜正面。”快斗突然对泰勒笑，“猜对了我让你先发球，顺便让你复制我的暗物质玩玩，怎么样？”
泰勒的喉结动了动，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声音：“数据显示，你的胜率低于37%。”
“哦？”快斗的黑雾突然在掌心凝聚成小球，又瞬间散开，“那要不要赌点大的？输的人当众承认自己是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怪物。”
泰勒的红光陡然变亮，像是被触发了某种程序。龙雅在旁边吹了声口哨：“越前，你这张嘴比南次郎的酒瓶还毒。”
第一局泰勒发球，球速快得像子弹，快斗却像早有预料，侧身扑救的同时，黑雾顺着拍面缠上球——他故意放慢了暗物质的凝聚速度，给了泰勒足够的时间复制。
果然，泰勒的第二发球带着一模一样的黑雾飞过来，角度刁钻得和快斗刚才的回球分毫不差。
“15:0！”
“复制得挺像啊。”快斗拍了拍球拍上的灰尘，突然冲泰勒眨眼睛，“可惜是盗版，没我这正版的灵魂。”
他的下一个回球故意用了次元突破，却在球过网的瞬间撤回所有能量——那球看起来威力十足，实则轻飘飘的，像颗没充气的气球。泰勒的机械眼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复制的暗物质黑雾包裹着空球，重重砸在网带上。
“15:15！”
“数据错误……”泰勒的电子音带着困惑，机械臂的关节发出咔哒声。
快斗突然大笑：“傻了吧？网球可不是靠数据赢的。”他一边说一边启动无我境界，全身的毛孔都在捕捉泰勒的微动作——那家伙的机械腿在发力前会有0.2秒的卡顿，像老旧的机器人在生锈。
第三球快斗用了“装傻”战术。他故意表现得踉踉跄跄，仿佛被泰勒的发球震得站不稳，却在球落地前突然启动瞬步，球拍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球送回泰勒的死角。那是他从苏清月的太极旋里偷学的技巧，不用暗物质，全靠手腕的巧劲。
“30:15！”
龙雅突然在看台上吹了声口哨：“不错嘛，比小不点会耍花样。”
快斗冲他比了个中指，转身时正对上泰勒发红的机械眼。那家伙的芯片显然进入了超频状态，周身开始散发淡淡的黑雾——是复制过度的暗物质，带着不稳定的震颤。
“警告：能量过载。”泰勒的电子音变得尖锐，“启动紧急预案——复制‘黑洞’。”
快斗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比他的黑洞弱得多，却带着同根同源的压迫感。这根本不是复制，是拙劣的模仿，像用塑料冒充钻石的赝品。
“小心！”看台上突然传来苏清月的喊声，她的声音穿透喧闹的欢呼，精准地扎进快斗的耳朵，“用左旋暗物质！他的复制系统只认右旋！”
快斗的反应比思维更快。在泰勒的“伪黑洞”形成的瞬间，他调动体内的暗物质突然逆转旋转方向——黑色的雾霭像被揉碎的星尘，以完全相反的轨迹冲过去，两股能量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泰勒的机械臂突然爆出火花。他的复制系统显然无法处理左旋暗物质，芯片过载的青烟从关节缝里冒出来，像只漏气的玩具。
“40:15！”
“不可能……”泰勒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机械眼的红光忽明忽灭，“数据库里没有左旋暗物质的记录……”
“现在有了。”快斗走到网前，突然露出痞笑，“顺便告诉你个秘密，我的暗物质不止左旋右旋，还有‘花言巧语’牌——专门对付你这种没脑子的机器人。”
他的制胜球故意打得很轻，像片羽毛落在泰勒够不着的角落。裁判宣布得分时，泰勒的机械臂“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电线——那是诺亚计划最丑陋的证明，靠掠夺他人技能苟活的赝品。
龙雅突然从美国队的休息区冲过来，一脚踹在泰勒的残骸上：“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赢不了。”他转头冲快斗挑眉，“接下来，该我们了。”
快斗的球拍在掌心转得飞快，黑雾缠绕着拍框，像活过来的藤蔓：“奉陪到底。不过龙雅，你要是输了，就得跟龙马认亲，怎么样？”
“激将法对我没用。”龙雅的球拍突然指向看台上的苏清月，“但我可以跟你赌点别的——谁赢了，就让那个中国女博士当陪练，怎么样？”
快斗的眼神瞬间冷下来，黑雾突然暴涨又收敛：“别打她的主意。”这不是玩笑，语气里的警告像淬了冰，比黑洞的引力更让人窒息。
龙雅愣了愣，随即大笑：“有意思。看来本大爷找对了能让你认真的东西。”他抛起网球，星条旗蓝的队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准备好了吗？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海盗式发球’。”
快斗弯腰系紧鞋带，余光瞥见龙马站在球员通道口，少年没有转身离开，绿眸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看台上的苏清月正低头写着什么，笔记本的反光里能看到“暗物质左旋频率”的字样。千夏送的兔子护身符在口袋里发烫，像颗小小的太阳。
【左旋暗物质的稳定性比预期高30%，但连续使用会导致神经疲劳，注意控制频率。】
潜意识里突然响起系统成熟稳重的声音，像长辈在赛场边的叮嘱。快斗笑了笑，握紧球拍的手更用力了——这场决赛不止是为了冠军，是为了撕碎所有阴谋的伪装，是为了让那些藏在数据和基因背后的阴影，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网球。
龙雅的发球像带着海风的漩涡飞过来时，快斗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调动左旋暗物质的瞬间，仿佛听到无数声音在呐喊——有千夏递水时的温柔，有苏清月公式里的严谨，有龙马别扭的关心，还有系统最后那句藏着暖意的叮嘱。
这些声音缠绕着暗物质的黑雾，在他的球拍上凝聚成比阳光更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