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神空洞却疯狂，像是盯上猎物的饿兽，根本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系统——系统救我……”若小萌强忍剧痛，在心中呼唤。
但此刻她体内的系统居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没有任何回应。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彻底的无助。
她曾战过鬼怪万千，吞噬诅咒无数，哪怕是在鬼潮中拼杀时也从未有过真正的“死亡感”。
但现在——。
她清楚地知道，这鬼物不只是想“伤她”，它是想把她整个“吃掉”，连灵魂都不留！
“我不甘心……”。
若小萌咬紧牙关，拼尽所有意志运转功法，却发现诅咒之力也开始逆流，反噬回她的经脉。
黑血从她口中溢出，脸色迅速惨白如纸。
鬼物似乎更兴奋了，速度陡然加快，双爪化作十道残影，朝她的眉心狠狠刺来！
就在它即将触碰若小萌的额头时——
她胸前，一枚一直沉寂的、古朴而不起眼的神秘碎片突然微微颤动，接着，爆发出一阵金光！
“嗡！！！”。
鬼物如遭雷击，尖啸一声，双爪在半空停住，旋即猛地倒退，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金光照耀下，它身上的黑气纷纷逸散，那些缠绕它的锁链仿佛被点燃，一道道虚幻的人形灵魂开始挣脱哭喊。
若小萌跌坐在地，大口喘息，脸上满是惊惧的冷汗。
她低头看着胸前那枚发光的碎片——正是她从未能参透的那块神秘之物。
“这……到底是什么……”。
她的手颤抖着握住那块碎片。
而对面的鬼物在短暂的痛苦后，竟然停下动作，仿佛某种理智被强行唤醒。
它低低喘息，目光缓缓扫向若小萌，声音第一次变得模糊而低沉：
“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系统的声音终于迟钝地响起：
【警告：检测到极端能级生命体——“神级怨诡体”。】
【分析中……当前主机状态：濒死，生命力跌落至8%。】
【当前目标为——神陨时代遗留神级残魂，由神级战死者的执念、诅咒与灵能叠加融合形成的非生非死存在。】
【结论：该目标为本系统不可干涉级别，介入无效。】
【启动紧急脱离演算……失败。】
【权限请求超限……失败。】
神级残魂，哪怕只是怨力的一缕分体，依旧是碾压层级的存在。
她不过入圣巅峰，连迈入神境的资格都未有，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它在次开口了。
“……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她警惕地抬起手，缓缓将碎片握在掌中，整个人浑身仍在颤抖。
刚才的死亡体验还未散去，但她清楚地看到——当碎片靠近鬼物，它竟真的没有再扑上来，而是强忍灼痛，望着碎片的目光……仿佛充满渴望。
不像一个要杀她的怪物。
反而像一个，被困太久的、快要疯掉的灵魂，在看着自己记忆中的某样东西。
“你……认得这个？”若小萌沙哑地问。
鬼物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艰难地向后退了一步。
随后，它举起那双仍然残留着诅咒火焰的手，缓缓地——跪下了。
若小萌瞳孔猛缩，胸口剧烈起伏。
她感受到，整座焚虚宗大殿内残留的神级封印气息，竟在这一刻微微震荡。
仿佛随着碎片的共鸣，某些沉睡的力量被触动了。
她握紧了碎片，浑身的灵力开始逐渐回流，之前被抽离的生命力也在一点点复苏，最关键的是——
她与死亡的距离，开始拉开。
她看着那个恐怖的鬼物，终于开口：
“这碎片，到底是什么？你，是谁？”。
鬼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盯着她手中的碎片，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它。”。
那声音沙哑、痛苦，却带着一种人类的情绪。
它缓缓抬起头，看着若小萌，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向某个早已消逝的过往，告别。
“你进来了，也许……还来得及。”。
鬼物的声音，如断裂的骨头般粗粝难听，却意外地带着一种沉重的人类情绪。
“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它。”。
它望着若小萌手中的碎片，声音发颤，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块残片，而是某种深埋心底、早已失落的信仰。
若小萌缓缓站起，身体依旧虚弱，但碎片散发的金光正缓慢修复她被抽干的生命力。
她没有再退，而是紧紧盯着鬼物，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这碎片又是什么？”。
鬼物沉默了很久，仿佛在努力梳理混乱破碎的意识，才缓缓吐出一句：
“这是……神印残片。”
“神印？”若小萌眉头一跳，这应该是这个世界里面对这个碎片的称呼。
她从未听过这三个字，但当这两个字从鬼物口中吐出时，识海却仿佛被灌入一道天威般的回响，令她神魂剧震。
鬼物仰头望向残破的焚虚宗殿顶，目光中透出一种混合了痛苦、敬畏和……悔恨的复杂情绪：
“那是我们……所有‘神’，曾共同铭刻的誓约。”。
若小萌屏住呼吸。
鬼物的声音不再咆哮，而是像个垂死的老人，在讲述一个没人愿意记起的旧梦。
“在神陨之战前，我们……曾经建立过‘神誓联盟’，每一位真正的神只”。
“都会将自己的意志烙印于‘神印’之中，作为制衡、制裁、保护众生的秩序核心。”。
他指了指若小萌手中的碎片。
“那，就是神印的一部分。”。
若小萌怔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你是说……这碎片，来自曾经掌控神界秩序的核心神物？”。
鬼物点头，似人非人地低喃：
“神陨之战爆发时，神印破碎，大道崩裂，秩序分崩离析，我们堕落成鬼，血族趁虚而入……凡人也再无法仰望神明，天地自此再无天柱。”。
它抬起头，望向若小萌的眼神变得深邃：
“而你……手中竟握有其中一角。”。
若小萌紧握神印残片，心中震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