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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市的夜总带着空气中的湿热,哪怕是市委大院深处的独栋小楼,也得靠窗台上那台老风扇转着圈吹,才能勉强压下几分暑气。

张勤勤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帆布书包的带子,书包里还塞着党校结业典礼的纪念品,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下面写着小字“南陵县第54届党校毕业班纪念”。

司机老周开得稳,车窗外的梧桐影掠过快,把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她侧头看了眼腕表,指针刚过十点,宿舍楼下的灯早该熄了,不知道刘玲她们有没有帮她把晾在楼下的床单收回来。正琢磨着,车“吱呀”一声停在小楼门口,门岗的老张头笑着冲她摆手:“勤勤回来了?书记在书房等你半天了。”

张勤勤应了声,推门下了车,刚踏上台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传来时任临海市市委书记的父亲张文昌的声音:“进来。”

书房比客厅暗,只开了书桌上方那盏台灯,暖黄的光打在桌面上,把摊开的两篇论文照得清清楚楚。张文昌坐在皮椅上,手里夹着根烟,烟蒂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灰,他却没抽,就那么夹着,眼神盯着论文上的字,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

“爸,这么晚把我从宿舍接回来干嘛?”张勤勤走过去,把书包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埋怨,“我明天还有党校毕业典礼呢,刘玲说要早起拍合照,迟到了又该说我了。”

张文昌这才抬眼看她,把烟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火星子溅起来,他指了指桌上的论文:“先别管毕业典礼合照了,看看这两篇论文,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张勤勤没急着弯腰去拿论文,反而先伸手把父亲指间的烟抽了下来,然后摁进烟灰缸,眉头皱得更紧:“妈上周才带你去医院查肺,医生说再抽就该咳嗽了,你忘了?”

张文昌愣了愣,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软下来:“就这么一根,这不看了这两篇文章,劲太大了吗?爸歇了俩月没抽,被你妈唠叨怕了,就今天,就这一根。”

“什么文章能让你犯烟瘾?”张勤勤嘀咕着,还是把烟卷从烟灰缸里捡出来,又摸出父亲放在抽屉里的火柴,“噌”地划燃,递到他嘴边,“喏,就这一根,抽完赶紧灭了,别让妈闻见味。”

张文昌含着烟,凑着火柴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孔里漫出来,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指了指论文:“你先看,左边是陈洛河的《世界军情分析》,右边是徐慎的《改革开放新思路》,都是你们这次党校进修的同学。你知道一般的文章也不会送到爸这边。”

张勤勤这才弯腰,先拿起左边那篇。陈洛河的字写很有意境,和书法行书一样行云流水,陈洛河论文里面提及的“信息化和高技术战争”以及“质量建军规划”。她扫了两行就皱起眉全是她听不懂的词。

她耐着性子往下翻,看到陈洛河关于海湾战争分析时,干脆停了手,把论文放回桌上,冲张文昌摇了摇头:“这篇我看不懂。他说的军队建设方向、信息化战争,我听都没听过;还有什么世界多极化,我平时看报纸就看社会版,军事形势方面我不太了解。”

“没关系就先放放,看另一篇。”张文昌抽着烟,眼神落在徐慎那篇论文上,“看看这个徐慎写的,你肯定能看懂。”

张勤勤拿起右边的论文,徐慎的字比陈洛河字看起来工整,一笔一划和刀刻出来一样。看到徐慎说到的:“‘计划和市场不是划分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的标志。资本主义可以有计划,社会主义也可以有市场。’”

张勤勤的手指“唰”地顿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党校这一个月,她听教授讲改革开放,最不敢碰的就是“市场”和“资本主义”的关系。教授每次都绕着说“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谁也不敢说“社会主义有市场”这种话。

“这个徐慎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张勤勤抬起头,声音都有点发颤,“这些话要是在党校课堂上说,教授都得赶紧打断他,说不定还得让他写检讨!他就不怕……不怕被人说‘走资派’?”

张文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沉下来:“这个徐慎,还有那个陈洛河,你都不认识吗?你们不是一起在县党校进修了吗?没说过话?”

张勤勤捏着论文的页角,仔细想了想,这届党校的学员分了八个寝室,她们女生正好一个寝室。平时上课坐在一起,下课要么跟室友去食堂,要么回寝室看书,很少跟其他班的男生打交道。徐慎和陈洛河……她好像有点印象,两个人模样都长得还挺好看,就是好像不太喜欢和女生打交道,她也没主动联系过没什么机会交流。

“知道有这么两个人,但不熟,真没说过话。”张勤勤如实说,“我听刘玲提过一嘴,说他们俩好像都是白湖乡乡政府的。”

张文昌的眼睛亮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两个人来自同一个乡?倒有意思。”

张文昌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晚风吹进来,带着一点点的清凉。“陈洛河这篇《世界军情分析》,你看不懂,但爸看得懂,你外公也看得懂。”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这个人的眼界、格局,不是一般乡镇干部能有的——他写的‘信息化作战趋势’,跟上面最新的研究报告几乎一模一样;预测的‘中美俄三角关系’,跟你外公他们开会分析的也大差不差。这孩子,家世绝对不简单,查都查不到根儿,估计背景不比咱们家差。只要给他个合适的位置,他就能立刻发挥本事,是块‘即插即用’的料。”

张勤勤没接话,她知道父亲的眼光——从县委办秘书做到市委书记,看人从来没错过;更别说外公,一辈子在中枢机关,见过的人多了,能被他看上的,就没有普通人。

“那徐慎呢?”她忍不住问,“他就是个乡干部,写的这些话虽然大胆,但都是基层的事儿,爸你刚才说……他也不简单?”

“他比陈洛河更不简单。”张文昌转过身,眼神里带着点少见的郑重,“陈洛河的本事,是家里教的、环境熏的,他站得高,所以看得远。但徐慎不一样——他写的所有想法,都来自基层:乡镇企业的问题,是他在白湖乡基层看到的;包产到户的后续问题,是他跟农民聊出来的;全是最实在的事儿。”

他拿起徐慎的论文:“至于这个徐慎,现在缺的就是眼界和格局,只要让他多走几个地方,多接触点更高层面的事,他的后劲,比陈洛河还足。以后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张勤勤听得愣了——她从来没把看起来还有点土土的徐慎跟“不简单”联系起来,总觉得他就是个普通的乡干部,跟周建华、姜汤他们一样没什么区别。

“爸,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她皱着眉,“就凭两篇文章,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的未来?万一……万一他们就是瞎写的,碰对了呢?”

张文昌笑了,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信纸,递给她:“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外公说的。这是你外公传真过来的,你自己看。”

张勤勤接过来,信纸是中央机关专用的。上面就几行字,是外公的笔迹:“陈洛河,可塑之才,需观其心;徐慎,璞玉浑金,当重点培养。二者皆非池中之物,早结善缘,百利无害。”

她的手猛地攥紧了信纸,指尖都泛白了。外公这辈子,从不说虚话——当年父亲还是县委办的秘书,外公见了一面,就说“这孩子稳,能担事”,后来果然一路提拔;还有省里的李叔叔,当年只是个大学老师,外公说“他懂经济,以后有用”,没过几年就调去了省发改委。外公说这徐慎和陈洛河两个人“非池中之物”,那就绝对不是客套话。

“外公……真的对他们是这个评价?”她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轻。

张文昌点了点头,走回书桌前,看着她,突然问了句:“勤勤呀,你也别害羞,爸问你徐慎和陈洛河,如果要是让你选一个做夫婿,你会选哪个?”

“爸!”张勤勤的脸“唰”地红了,从耳尖红到脖子根,她赶紧把信纸往桌上一扔,后退了一步,声音都拔高了,“你说什么呢!我不嫁!我才二十三岁,刚毕业没多久,就想让我嫁人?我就一辈子呆在家里,陪你和妈,谁都不嫁!”

张勤勤的脾气随了她母亲,傲得很——从上学到工作,追她的人不少,有干部子弟,有大学同学,但她一个都没看上,总觉得那些人要么太油滑,要么太懦弱,没一个能让她瞧上眼。现在父亲突然让她从两个“不熟”的男生里选夫婿,她怎么能不气?

张文昌早料到她会这样,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爸不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是逼你嫁人。爸就你这一个女儿,爸这辈子不求别的,就想以后有个人能保住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走到张勤勤身边,声音放得更柔:“陈洛河,爸让人查过,查不到一点身世来历——要么是家里背景太深,没人敢说;要么就是有什么特殊身份。跟他走太近,说不定会卷进什么事里,爸不放心。徐慎不一样,家世清清白白,他自己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根正苗红,没什么猫腻。要是真能……爸建议你选徐慎。”

“爸!”张勤勤的眼圈有点红,不是委屈,是气——她觉得父亲把她当成了“联姻的工具”,跟那些为了前途攀关系的人没区别,“我不是一个交易品!不是你们说选谁就选谁!我以后嫁给谁,只能我自己来选!你要是再提这个,我就真的生气了!”

她说完,转身就想走,张文昌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好,好,爸不提了,不逼你了,行不行?”

他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心里也软了,这孩子从小就犟,当年非要去县里,不留在市里,他也没拦着;现在跟她提婚事,确实是急了点。

“爸不逼你选,也不逼你嫁人。”他松开手,语气放得更缓,“就说一句——就算你跟徐慎、陈洛河不能成为朋友,也一定不要成为敌人。他们俩这次结业后,都要回南陵县,你在县里面工作,以后迟早要见面。能拉拢就拉拢,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在他们还没起来的时候拉一把,比等他们成了气候再去锦上添花,好一百倍。这不是为了爸,也不是为了外公,是为了你自己,懂吗?”

张勤勤的肩膀顿了顿,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在机关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她吸了吸鼻子,没回头,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张文昌松了口气,笑着说,“那爸让你周叔叔送你回宿舍?路上慢点,明天毕业典礼……能跟他们多接触接触就接触接触,别总躲着人。爸和你外公,好久没碰到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了。”

“爸!”张勤勤又气又羞,抓起沙发上的书包,把里面的搪瓷杯放在张文昌的书桌上,转身就往门口走,“我走了!”

砰”的一声,书房门被她摔上,脚步声噔噔噔地走远了。

张文昌看着门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傻闺女,爸只是想给你找个可靠的依靠,毕竟当年……爸就是这样被你外公看上,才走到今天的。”

“勤勤,勤勤,你别跑呀。”门口传来一个女声,贵妇人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是张勤勤的母亲苏婉。一进书房就皱起眉,用手帕扇了扇:“你呀,也不是当年的小伙子了,肺不好还抽烟。”

张文昌笑着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就一根,难得有两个后辈这么出彩,忍不住。”

苏婉走到书桌前,拿起徐慎的论文翻了两页,又拿起陈洛河的,眉头挑了挑:“就是这两个孩子,让你把勤勤叫回来?”

“嗯。”张文昌点了点头,“咱爸也看上了,让重点培养。刚才跟勤勤提了句选夫婿,把她惹毛了,摔门走了。”

苏婉忍不住笑了:“你也是,急什么?勤勤这性子,随我,越逼越拧。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

“是是,随你,随你。”张文昌赶紧应着,“咱爸给党校那边批了八个字——‘韬光养晦,暗中培养’。徐慎和陈洛河的评级都是‘优秀’,先看看他们俩自己走的怎么样,不过于拔苗助长。”

苏婉点了点头,把论文放回桌上,看着门口的方向:“勤勤虽然摔门走了,但我刚才在楼上看,她上车的时候,手里攥着你给她的那张信纸——心里肯定记着这两个名字了。以后有机会在县里见面,少不了接触,慢慢来,别催。”

张文昌笑着点头:“还是你懂她。”

此时的徐慎和陈洛河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毕业典礼后就回白湖乡了,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俩的两篇论文已经暗流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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