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宗门弟子真的有那么强么？”
杨晨听到上官江这么说，心里头很不舒服。
在宗门面前，位于武者顶端的洗髓境被他说的好似跟路边的一条狗一样。
显得有些太过卑微了。
之前赵胜和林妙贞也将妖怪吹得恐怖绝伦，可杨晨打过一场，发现也就那样。
只不过是比其他的武者力量更强，防御更高，更耐打而已。
上官江听到杨晨的问题，苦涩的笑了笑。
他非常理解杨晨的心情，而这个问题几乎每一个顶尖武者都问过。
就连当年的他也问过。
能够修炼到他们这个境界的武者，哪个不是拥有极高的天赋，历经无数艰险和自身的努力才达到的。
然而却被告知，这一切在宗门面前只能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这怎么能够让他们接受！
可是......在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不能接受而发生改变。
在亲自领略过宗门弟子的实力后，他们最终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杨兄弟，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么？”
上官江并没有立即回答杨晨的问题，反而是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不等杨晨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同样都是修炼，普通的武者要三年才能磨皮，十年才堪堪能完成锻骨。”
“但是像你我这等被称为天才的人，一年的时间就能抵常人数年，我从练武开始到完成锻骨只用了三年。”
“我们对于那些普通武者来说，公平吗？”
上官江的语调渐渐提高，带着几分自嘲：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我等天赋更为优秀的天才，不用护脏丸，不吃洗髓丹，就能轻松踏入洗髓境。”
“而这种妖孽对你我这等人来说，公平吗？”
“更有甚者，有些天之骄子从生下来就是洗髓境，这有公平吗？”
“宗门弟子只不过是比这些天才中的天才更为天才的人而已，想通这一点，我也就释然了。”
“祂们是一种天生就凌驾于我等之上的族类，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凡人。”
“而凡人是有极限的，只不过凡人的极限连宗门弟子的下限都够不到。”
“所以.....我们这等凡人还是乖乖的当好工具就好了，就像咱们天江帮的弟子，不也是咱们手里的工具吗？”
说到这里，上官江看着杨晨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
“听闻杨兄弟当初以锻骨境斩杀练脏，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你已然踏入了练脏境。”
“实力恐怕也是今非昔比，不如咱们两个切磋一下如何？”
上官江知道，对于杨晨这种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的人来说，断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怀疑自己。
为了让他认识到差距，索性直接让他见识一下差距。
正所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续写，杨晨眼前一亮，没想到上官江居然会提出切磋，他也早就想了解一下洗髓武者的实力了。
同时他也看出来了上官江的意图。“多谢帮主成全，请！”
然后他便和上官江来到演武场。
“杨兄弟，点到为止，小心了。”
说完他右拳已如泰山压顶般缓缓推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让杨晨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住，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拳锋未至，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已笼罩全身。
杨晨惊觉自己的动作竟变得迟缓，连思维都像陷入泥沼般滞涩。
那拳头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扭曲气流，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声。
杨晨不敢有丝毫保留，体内气血如火山喷发。
肌肉瞬间虬结膨胀，青筋如怒龙般在古铜色的皮肤下暴突而起，状态全开。
与此同时，一级极武态的赤红真气如岩浆般喷涌而出，在体表凝结成狰狞战甲。
雷光、烈焰、寒冰三色真气在拳锋交织缠绕。体内劲力如丹丸般抱紧凝聚，而后轰然炸开——
轰隆！
双拳相撞的刹那，整个演武场剧烈震颤，青石地面蛛网般龟裂开来。
杨晨只觉一股堂而皇之的力量无视防御，如毒蛇般钻入体内，直捣五脏六腑。
那感觉就像被一柄无形之剑贯穿，明明拳面传来的力道不过尔尔，内里却已翻江倒海。
噗——
一口鲜血如箭般从口中飙射而出，杨晨连退七步，每一步都在青石上踏出寸许深的脚印。
更可怕的是那股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连抬手都变得艰难万分。
上官江同样惊骇不已。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力道如火山爆发般袭来。
那层赤红战甲上雷火冰三色真气交缠肆虐，竟逼得他不得不将拳势提升至七成威力。
右臂衣袖早已化为飞灰，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细密的灼伤与冻痕。
这等威势...上官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便是寻常妖怪也难有此等凶威，这杨晨当真只是练脏境？
再来！
上官江一声低喝，双拳骤然泛起幽青色光晕。
那光芒如水波流转，竟是将拳势包裹全身，仿佛附着了一层青芒。
杨晨欺身而上，体型再次拔高，他已然开启了五重。
携带千钧巨力的重拳轰然砸落——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杨晨的拳头竟被那层看似薄弱的青光完全阻隔。
他瞳孔骤缩，这一拳足以轰碎千斤巨石，此刻却连上官江的衣角都未能撼动。
更可怕的是，每当那青色拳势扫过，杨晨就感觉有万钧重担骤然加身。
四肢如陷泥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第七招时，上官江拳势骤然凝练如针，一道青光穿透层层防御，正中杨晨胸口。
杨晨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在地上犁出十余丈的沟壑才勉强止住身形。
他单膝跪地，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
这就是...势？他喘息着抬头，声音嘶哑却透着兴奋，当真妙不可言！
要知道他刚才已经开启了【五重】+【极武态】，这就是之前与妖怪战斗时的【解放】状态。
没想到却仍然被受伤的上官江牢牢压制住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