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与玉家世代交好，关系紧密。沈家虽背景清白，但其夫人身为小龙驭族长，始终游走于玉、龙两家之间。”
“但苏氏截然不同，他们与玉家毫无往来，和龙组更无交集，甚至…与官方都保持着绝对距离，由他们出面，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顾老师还认识苏氏的人？”
高天韵难掩惊讶。
“她曾在Sp学院进修过一年，当时我和红叶是她的代课老师。”
玉临沧略作沉吟后说道：
“若能请动苏氏相助自然最好。但听闻那位苏家小姐性子清冷，仅凭这层关系，恐怕难以说动她出手。”
“我自是请不动的。”顾清摇头：
“但有人可以。”
“谁？红叶老师吗？可一般来说，学生不是跟辅导员更亲近些？况且红叶她那么…那么...风情外露，苏小姐那般清冷的性子，怕是反而会敬而远之吧。”
“他咯。”
顾清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男友。
“他？”
几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玉临渊身上。
“别听她瞎说。我和苏菲菲关系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朋友之间。”
“大哥，那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万一她…”
玉临沧话未说完便被截断。玉临渊眉头紧锁：
“你忘了叶阿姨是怎么死的了吗？”
“映月姐选择了原谅，凌伯伯也未再追究，两家的恩怨早已了结。”玉临沧上前按住他的手，语气坚决：
“眼下这局面，苏氏是最佳选择。你难道要将个人情绪，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吗？”
“我…考虑考虑吧。”
众人聚焦的目光令他倍感压力，他用力按压着晴明穴，声音略显疲惫：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请继续尽力搜集线索，我这边…一定会在那之前，找到能担此任的合适人选。”
“好吧。”
众人离去后，顾清并未急着洗漱，而是拉过椅子坐在男友身旁，轻声问道：
“你刚才说的叶阿姨…是凌姐姐已故的母亲吗？”
“嗯…”
“她的去世和苏菲菲有关？”
“是与苏如是有关。”
玉临渊摇了摇头。
随后，他将凌苏两家的恩怨缓缓道来。提及叶水柔的死，声音里难掩沉重。
“叶水柔…好温柔的名字。我想，她的人一定也如水般柔善吧？”
感受到男友的低落，她轻轻牵起他的手贴在胸前，柔声低语。
“嗯，叶阿姨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子…她不似苏菲菲那般内向，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日常起居，都将‘柔’这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玉临渊低叹一声：
“可就是这样柔善的人，在女儿遭遇威胁时，却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冷静与坚毅，拼死护住了她们…刚得知阿姨离世的消息时那种心情，我此生难忘。”
见男友眼角泛起泪光，顾清心头一紧，连忙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明天我去问问外公，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一定积累了不少人脉。”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各展所能，或借或购，竟汇集了三十余幅梵高真迹。
虽距目标的一百四十幅尚有差距，但已远超寻常画展的规模。
夏樱也在左破军的告知下得知此事，将她自己的两幅，以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四幅拿来，支持玉临渊的计划。
期间顾清拜访了外公付博。老人家人脉确实宽广，但要寻够适配画展数量的真迹仍是难如登天。
所幸并非全无收获，返程时，顾清带回了六幅画作，其中更有一幅珍贵的《向日葵》。
看着只有画没有话的女友，玉临渊也明白她此行也未能寻得合适的承办方。
这原在情理之中。付博虽人脉宽广，但要请动能运作此等规模画展的人物，终究力有未逮。
放眼全国，有此能力者本就屈指可数。能调动上百亿资金收购画作，其身家至少需以万亿计，而符合此等条件的，大抵皆依附于玉龙两家，或本就是国之重器。
随着时间越发吃紧，他终于不再固执，取出手机翻出苏菲菲的号码。对着那串数字看了许久，指尖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苏菲菲轻柔的询问：
“您好，请问是哪位？”
她的问话让玉临渊心头一沉。
显然，他的号码已被她从通讯录中删除。既已如此生分，恐怕难再指望她提供什么帮助了。
但若再拖延下去，等拍卖行四点五亿天价成交《向日葵》的热度消退，这场画展的举办就显得太过刻意。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付出足够的代价，或许还能请动她出手相助。
于是他不再犹豫，尽可能的柔和开口道：
“苏小姐你好，我是玉临渊，想…”
话未说完，听筒里便传来通话中断的忙音。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玉临渊缓缓放下手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自作孽，不可活啊。”
巴斯泰托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玛德！”
玉临渊低骂一声，不死心地回拨过去，却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他皱眉挂断，再次拨打，结果依旧。
“被拉黑了？”
他将手机丢到一旁，转身走到电脑前，开始搜索苏如是的私人号码。
既然苏菲菲这条路不通，那就只能转换目标，尝试用利益打动苏如是了。
房门忽地被推开，顾清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对着手机简单应了两声便递过来，低声叮嘱：
“是菲菲的电话，你直接跟她说。”
玉临渊接过电话，略带疑惑地开口：
“你好，是苏小姐吗？”
“临…玉…玉先生，我是苏菲菲。”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慌乱，“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临渊疑惑地看了眼听筒，又瞥向被自己丢在桌上的手机：
“你不接我电话，却特意打给顾清找我，这是为什么？”
“我刚刚不小心点错了…之后回拨您两次都显示正在通话中。问了别人才知道您和顾老师在一起，所以就打给顾老师了。”
玉临渊沉默片刻。原本预想中要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渐渐消散。
她既然不惜辗转联系到他，说明仍在意这段关系。既然如此，争取她协助的希望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