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影办公室里,气氛压抑。
那名云隐密使已经退下,只留下三代土影大野木一人。他矮小的身躯悬浮在半空,面前摊开的,正是四代雷影艾的亲笔信。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用力,几乎要划破卷轴,充满了艾那个人独有的狂躁。内容却与字迹相反,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信中详细分析了木叶新一代忍者的可怕成长,从波风水门的时空间忍术,到山中井仁那防不胜防的精神攻击,再到旗木卡卡西所展现出的新力量。
雷影的结论很简单:木叶已经成了一个必须拔除的威胁。
他提议,云隐与岩隐结成盟约,共同出兵讨伐火之国。事成之后,富饶的火之国土地,两村平分。
大野木将卷轴扔在桌上,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一个危险的陷阱。
与云隐村联手?他比谁都清楚,那头暴躁的雷牛有多么不可理喻。两村之间的积怨,可不是一封信就能轻易化解的。但雷影提出的条件,又确实诱人。
大野木的身体在空中缓缓飘动,来到办公室中央巨大的沙盘模型前。他俯视着代表着整个忍界的山川河流,目光最终落在了火之国那片最肥沃的区域。
他的手指在空中虚点。
让云隐村去当那个撞开木叶大门的莽夫,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是一直自诩拥有最强的矛吗?那就让他们去跟木叶那面最坚固的盾碰一碰。无论结果如何,岩隐村都不会是损失最大的那一个。
若是云隐胜了,岩隐可以趁机分一杯羹。
若是云隐败了,木叶也必然元气大伤。到那时,坐山观虎斗的岩隐,便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他心里有了计较。
结盟可以,但条款必须由他来定。必须在盟约里埋下足够的钉子,确保所有的风险都由云隐村承担,而岩隐村,只需要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来收取胜利的果实。
这个忍界,终究是他们这些老家伙的。
……
一处不为人知的阴暗洞穴里,湿冷的空气能渗进骨头缝。
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岩石地面中长出, “斑大人,雷影派了密使去岩隐村,看样子,是想和那个老头子联手对付木叶。”
面具男正坐在石座上,用一块软布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橙色面具。听到白绝的话,他的动作没有停顿。
洞穴里安静了片刻,只有水滴从岩壁上落下的声音。
“呵。”
一声低沉的笑从面具下传出,带着说不出的玩味。
“那个头脑简单的雷影,总算做了件有用的事。”他将面具重新戴好,只露出两只写轮眼,“这盘棋,因为他这颗棋子的主动,变得有趣多了。”
……
木叶村,真树家的餐馆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的交谈声。
傍晚的饭点,店里坐满了客人。真树、红和琳三人占据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这是她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只要没有任务,总会找时间聚在一起。
“来,尝尝我妈妈新做的南瓜饼。”真树将一盘金黄色的点心推到两人面前。
红叉起一块,咬了一口,然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真树:“说真的,井仁去修行了,你是不是感觉生活都变得无聊了?”
琳也跟着点头,一脸好奇地看着真树,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哪有。”真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颊有些发热。
“还说没有?”红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上次在你身上看到的那个飞雷神印记,我感觉井仁是喜欢你的,你们两个,进展也太慢了。”
真树喝茶的动作停了一下。
慢吗?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画面。两人独处时,接吻的次数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对两个最好的朋友产生了一丝隐瞒的歉意。但这种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大家约定好努力修行,总有一种背叛闺蜜的感觉。
她放下茶杯,含糊地应付道:“我们……就那样。”
为了不让话题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真树看向红,眼睛一亮,找到了新的目标:“说起来,我前几天路过你家,看到你家门口放着一束玫瑰,是怎么回事?阿斯玛送的?”
“别提了!”
被问到自己,红的脸上显出一丝苦恼。她叉起一块南瓜饼,用力地戳着,“阿斯玛那家伙,除了隔三差五送些花,就是约我去吃丸子。每次都是那几句,‘天气真好’,‘丸子真好吃’,实在是无趣啊!”
她模仿着阿斯玛的语气,逗得真树和琳都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琳的情绪低落了一些。
谈笑间,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琳的身上,桌上的气氛稍稍沉静下来。
真树和红都知道她对卡卡西的心意。可那个人,好像无心情爱,一直把琳当成同伴。他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无论琳怎么努力靠近,都得不到回应。
真树和红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朋友的担忧。
她们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那些话语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真树伸出手,握住了琳放在桌上的手。
红也伸出手,盖在了她们的手背上。
朋友之间的支持,有时候不需要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