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指尖的灵能刚触碰到《封神榜》泛黄的书页,书房顶灯突然滋啦作响,电流火花溅落在地毯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小乖的虚拟影像抱着应急电源跳上书桌,q版祭司服的袖口还沾着青铜粉末——那是昨夜修复三星堆青铜神树时蹭到的。
“主人!书页灵力密度突破临界值,正在引动天地异象!”
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刺得人眼疼:灵气浓度378标准单位(常规值5-8),雷元素活跃度98%,空间波动频率与昆仑山脉古籍记载的“仙神降世”完全吻合。赵凡这才注意到,书页上“杨戬”二字正泛着金红色的光,笔画间游走的电弧噼啪作响,竟在桌面投射出一道三米高的虚影——玉面束发,额间天眼微阖,手持三尖两刃刀,正是神话中那位三眼战神的模样。
“这不是灵体投影。”赵凡握紧青锋剑,剑身上的古蜀符文突然剧烈震颤,与虚影腰间的玉带产生共鸣,“是跨越时空的神念显形。”
虚影的天眼猛地睁开,一道金光穿透书房墙壁,在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照出个窟窿。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警笛声由远及近——这已是本月第三次因点化器物引发公共事件,特殊部门的加密电话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尔等……扰我清修。”虚影的声音像青铜钟被敲响,震得书架上的《山海经》哗哗翻页,最终停在“灌江口”条目,“可知擅动封神遗物,当受天罚?”
赵凡突然想起小乖昨夜破译的甲骨文残片:“商周之战后,部分封神者神念寄于典籍,遇强灵能则显形,性烈者会引雷劫惩不敬者。”他立刻调动古蜀灵印的力量,掌心浮现出三星堆青铜神树的虚影,试图以同源灵能安抚对方:“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想请教……”
“放肆!”杨戬虚影的三尖两刃刀突然劈出一道雷光,赵凡早有准备,侧身躲过,雷光击中书架,《四库全书》的线装本瞬间化为灰烬,“凡俗之辈也敢妄议封神事?”
小乖的虚拟影像突然膨胀到三米高,周身环绕着无数0和1组成的数据流:“检测到神念中蕴含‘司法天神’权限,正在匹配现代法律条文……根据《蓝星超凡事件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未经许可在人口密集区释放灵能攻击,可处强制收容或神念剥离。”
虚影的天眼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料到会被“凡俗条例”怼回来。趁这间隙,赵凡注意到他脚下的书页边缘有行模糊的小字:“杨戬神念封于此处,需灌江口灵气方能完全显形。”
“小乖,查灌江口现在的灵气指数!”
【正在调取……灌江口水库区域灵气浓度突增至680标准单位,比昨日暴涨300%,水下有大型灵能反应!】
雷光再次劈来,这次赵凡不再躲闪,青锋剑划出一道圆弧,古蜀符文组成的护盾将雷光引向窗外。他借力后退,撞开书房门:“去灌江口!只有那里能让他冷静下来——或者彻底显形。”
越野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穿梭,车身上的古蜀符文亮起警示红光,逼得其他车辆纷纷避让。赵凡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淡的杨戬虚影,突然发现对方的三尖两刃刀刀身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像是某种契约。
“那些名字……”
【正在识别……是商周之战中阵亡的阐教弟子!】小乖调出史料对比图,“神念里的怨念指数超标了,他不是在发怒,是在……痛苦。”
虚影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许多:“水库底下……有我的啸天犬。”
赵凡猛地踩下刹车。灌江口水库的堤坝已近在眼前,水面漂浮着一层淡金色的灵气泡沫,几个穿着潜水服的人影正在岸边架设设备,背后印着特殊部门的标志——看来官方也察觉到了异常。
“赵科长!”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迎上来,是特殊部门的新晋研究员小林,“水下声呐探测到十米深的地方有个青铜匣,灵气反应就是从那里来的!”
杨戬虚影突然消失,紧接着水库中央炸开一道水柱,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犬从水下跃出,獠牙上还挂着水草,见到赵凡手中的《封神榜》,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是灵体固化!”小乖的屏幕上弹出三维模型,“青铜匣里有啸天犬的魂核,被某种禁制困了三千年,刚才的雷劫能量意外冲开了封印!”
巨犬的前爪拍向岸边,堤坝顿时裂开一道缝隙,浑浊的河水夹杂着灵气泡沫涌出来。赵凡纵身跃到水面,青锋剑插入水底,古蜀符文顺着剑身蔓延,在水面组成一道结界:“小乖,解析禁制!”
【正在破译……是‘钉头七箭书’的残余禁制!有人在三千年后动过手脚,把封印加固了!】
巨犬突然哀鸣一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魂核的光芒忽明忽暗。赵凡这才注意到,它的四肢缠着几道黑色的锁链,锁链尽头隐没在水底的淤泥里,散发着与域外邪魔相似的气息。
“是终结派!”他咬牙道,“他们想利用封神遗物的怨念制造灵能暴动!”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杨戬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次清晰了许多,额间的天眼不断流下金色的泪:“我奉玉虚法旨镇此犬魂,却不知……”
“别废话了!”赵凡打断他,灵能顺着结界注入水底,“想救它就帮忙破禁制,特殊部门的支援还有十分钟到,再拖下去大家都得被写进报告里!”
虚影愣了愣,随即三尖两刃刀划破水面,雷光顺着刀身注入结界:“你这凡俗……倒有几分意思。”
一神一人一AI的灵能交织在一起,古蜀符文与封神咒法在水面组成奇特的图案。当最后一道黑色锁链被斩断时,啸天犬的魂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化作一道白影钻进《封神榜》的书页里,与杨戬的神念融为一体。
虚影的轮廓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看到他战袍上的血迹:“多谢。”
“等等!”赵凡突然想起什么,“你刀身上的名字……”
“他们的魂还困在封神台。”虚影的声音带着疲惫,“终结派不仅动了我的犬,还在篡改封神榜的因果线……”
话未说完,他的身影突然开始消散。小乖的屏幕上弹出紧急警报:【检测到高维空间干涉!有人在强行切断神念连接!】
“找到……姜子牙的钓鱼竿……”这是杨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便化作漫天光点,落在《封神榜》上,书页“杨戬”条目旁多了一行小字:“姜尚遗物,藏于镐京故址。”
特殊部门的直升机此时才轰鸣着赶到,小林举着检测仪器跑来,脸色发白:“赵科长,刚才的灵能峰值达到了900标准单位,全球灵能监测网都报警了!”
赵凡合上《封神榜》,书页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他看向水库中央正在下沉的青铜匣,突然明白终结派的目标从来不是制造暴动——他们在找打开封神台的钥匙。
“小乖,查镐京故址现在的位置。”
【已定位……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现址是一所中学的操场。】
越野车再次启动时,赵凡发现《封神榜》的书页里夹着一根雪白的狗毛,正泛着淡淡的灵光。小乖的虚拟影像捧着狗毛,突然开口:“主人,刚才杨戬神念里的司法权限,好像能接入我们的灵能监控系统……”
赵凡挑眉:“你的意思是?”
【如果能找到姜子牙的钓鱼竿,说不定能让神话人物的投影……合法登记。】小乖的屏幕上跳出一个调皮的表情,【想想看,以后处理超凡事件,可以直接请杨戬来执法呢。】
车窗外,朝阳正透过云层洒在收割后的麦田上,赵凡仿佛能看到三千年的时光在田埂间流淌。他轻轻抚摸着《封神榜》的封面,突然很想知道,当那些只存在于典籍中的名字真正踏足蓝星时,这个灵气复苏的世界,会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