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没急着去掀贾张氏的底,他知道易中海向来主张 “院里事院里解决”,要是不先跟这位 “易大爷” 打声招呼,直接闹起来,反而落了口实。
他安抚好雨水,让她在屋里等着,自己则转身往易中海家走,脚步又快又沉,每一步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易中海家的门虚掩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抽烟的 “滋滋” 声。
推开门一看,易中海正坐在八仙桌旁,手里夹着支烟,烟灰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眉头皱得紧紧的。
李翠云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针线,却没心思缝补,显然刚把下午的事跟易中海说过。
“易大爷。” 何雨柱开口,声音没带多余的情绪,却透着股冷意。
易中海抬眼看来,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刚想开口说些场面话,何雨柱却没给他机会。
直接接过话头:“易大爷,我今天来,是给您面子。” 他双手叉腰,目光落在易中海脸上,“下午我在家晒白菜柄,想着去接雨水放学,顺路买斤盐,回来就发现家门锁被砸了,桌上的白菜柄少了大半。”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了些:“这些白菜柄,不是我买的,是我跟雨水十天前在蔬菜批发市场捡的 —— 就是别人挑剩下、扔在地上的那种,当时市场里的管理人员都看着呢。我寻思着,咱们院里的人,就算日子再紧,也没谁会拉下脸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吧?”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隐隐打在易中海脸上 —— 他知道贾张氏的德行,却没想到她连捡来的白菜柄都要偷。
何雨柱没管他的脸色,继续说:“现在丢了这么多,她肯定一下处理不完,说不定还藏在家里哪个角落。您一直说,院里的事院里解决,这次我还信您,给您机会。”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但要是您处理得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家前次丢粮食、这次丢白菜柄的账,咱们就一起算。您放心,这次不会再有军管会的王干事来帮您擦屁股了。”
他扫了眼旁边的李翠云,意有所指:“是谁干的,我相信易大妈心里清楚 —— 我出门前,易大妈就在家,院里的动静,她肯定听见了。”
最后,何雨柱抬腕看了看天色:“我给您一刻钟。一刻钟后,要是您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我就直接去派出所报警,到时候新仇旧恨,让警察同志评评理。”
说完,他没等易中海回应,转身就走,脚步干脆,连头都没回 。
跟易中海废话多了,只会被他用 “尊老”“邻里和睦” 那套道德绑架,不如先把话撂死,断了他和稀泥的念头。
易中海坐在原地,张着嘴,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教话全被噎在了喉咙里,像是吞了个带刺的馒头,不上不下,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拍了拍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 这何雨柱,怎么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以前还能跟他掰扯几句,现在倒好,直接把话堵死,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他心里又气又急:有心不管吧,可一旦何雨柱真去报了警,事情就闹大了。
警察一来,不仅贾张氏要丢脸,整个四合院的名声都得臭,以后院里的人要是有样学样,今天你偷我家东西,明天我砸你家门,他这个 “易大爷” 还怎么管理?
更重要的是,他还指望靠着 “德高望重” 的名声,在院里找个靠谱的人养老送终,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谁还会服他?
思来想去,易中海只能捏着鼻子压下心里的不爽,狠狠瞪了眼旁边的李翠云:“你刚才怎么不早说?现在好了,把人逼到这份上!”
李翠云委屈地瘪了瘪嘴:“我刚跟你说完,他就来了,我哪来得及拦?再说了,那贾张氏也太过分了,上次偷粮食,这次又砸锁偷白菜柄,早晚要出事!”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易中海打断她,站起身,烦躁地踱了两步,“赶紧去把贾张氏和贾东旭叫过来!让他们马上来!” 他心里清楚,这事拖不得,必须在十分钟内解决,不然真等何雨柱报了警,他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李翠云不敢再多说,赶紧起身往贾张氏家走 —— 她也怕事情闹大,到时候整个院里都不得安宁。
而屋里的易中海,看着桌上的烟灰缸,又点了支烟,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怕是得让贾张氏出点血,才能平息何雨柱的火气了。
李翠云快步走到贾张氏家门口,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 此时贾张氏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偷来的白菜柄,贾东旭则在一旁抽烟,两人脸上都带着点侥幸的笑意。
“贾张氏,东旭,易大爷叫你们过去一趟,赶紧的!” 李翠云语气急促,没多余的话。
贾张氏心理 “咯噔” 一下,手里的白菜柄差点掉在地上,却还是强装镇定:“叫我们干啥?我正忙着呢!”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赶紧把白菜柄往床底下塞,拉了拉衣服,才跟着贾东旭往易中海家走,一路上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要出事。
刚进易中海家,贾张氏就看见易中海黑着脸坐在桌旁,屋里的气氛压抑得很。
她还没开口,易中海就沉声道:“贾张氏,你老实说,傻柱家的白菜柄是不是你偷的?门锁是不是你砸的?”
贾张氏眼睛一瞪,立马撒起了泼:“易大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偷东西?那小绝户自己丢了东西,想赖在我头上!您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
“一面之词?” 旁边的李翠云忍不住开口,“下午你砸雨柱家门的时候,我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抱着布口袋往家跑,现在怎么不认账了?”
贾张氏一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向李翠云:“你个老虔婆!敢污蔑我!我撕烂你的嘴!” 幸好易中海反应快,一把拉住她,不然李翠云就要被她挠到了。
“你闹够了没有!” 易中海怒吼一声,贾张氏才不甘心地停下,嘴里却还在嘟囔。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贾张氏,你别以为能抵赖过去。傻柱说那些白菜柄是他跟雨水在蔬菜批发市场捡的,当时市场管理人员都看着呢 —— 你贾张氏什么时候去过批发市场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警察一去打听就露馅!再说,你偷了那么多白菜柄,肯定没吃完,现在说不定还藏在你家床底下,警察一搜就能搜出来!”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贾张氏瞬间没了底气。她知道,易中海说的是实话,要是真闹到派出所,自己肯定瞒不住。
可她又不想认错,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来,还不忘招魂:“老贾啊!你快看看啊!咱们家被人欺负死了!那小绝户不仅冤枉我偷东西,还要把我送进派出所!你要是还在,肯定不会让咱们娘俩受这委屈啊!”
哭着哭着,她又开始骂何雨柱:“小绝户!你个没爹没娘的东西!良心被狗吃了!居然跟老人过不去!我看你吃了那些烂白菜柄,早晚烂肚子!你们何家祖宗十八代都不是好东西!生出你这么个缺德玩意儿!”
骂声又尖又利,传出去老远,隔壁院的人都趴在院墙上看热闹,95 号院的邻居也纷纷围到中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易中海黑着脸,看着地上撒泼的贾张氏,心里把她骂了千百遍 —— 原本想偷偷解决,现在倒好,人尽皆知,整个四合院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他正想开口制止,就看见何雨柱的三师兄拎着工具箱走进来。三师兄是丰泽园的厨师,租傻柱家的房子现在就住在自己隔壁。
三师兄一进中院,就听见贾张氏的骂声,再看看地上打滚的贾张氏,皱着眉走到何雨柱身边:“柱子,这泼妇在骂你?”
何雨柱寒着脸,把贾张氏砸锁偷白菜柄的事跟三师兄说了一遍,最后道:“师兄,帮我看着雨水,我出去一趟。” 他原本还想给易中海十分钟,可贾张氏这一闹,他连十分钟都不想等了。
三师兄点点头:“你放心,我看着雨水,谁也别想欺负她!” 何雨柱交代完,转身就往院外走。
易中海一看,心里大急 —— 这要是真让他去报警,事情就彻底无法挽回了!他赶紧开口:“柱子!院里事院里解决!你等我十分钟!” 又对着围观的邻居喊:“把闲杂人都弄走!自己院的事让别人看笑话,像什么话!”
几个邻居赶紧拿起竹竿,把爬在院墙上的人赶走。
可贾张氏一看何雨柱要报警,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拦住他,一边骂一边用那几个月没洗、指甲缝里还带着泥的手抓何雨柱的脸:“小绝户!你敢报警!我抓烂你的脸!”
何雨柱再也忍不住了,侧身一躲,接着一脚踹在贾张氏肚子上,把她踹出去老远,摔在地上。“傻柱!你凭什么打我娘!” 贾东旭立马冲过来,指着何雨柱怒骂。
贾张氏则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哭喊道:“打老人了!小绝户打老人了!我受伤了!你不赔我五十万块钱,我就把你送进派出所!让你蹲大牢!”
易中海也跳出来,怒视着何雨柱:“柱子!你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打老人?咱们院尊重老人的传统美德,不容你破坏!
赶紧给你贾婶道歉,赔偿她二十万块钱!我做主,这事就这么算了!至于你的白菜柄,就当是你给贾家的赔偿!”
何雨柱冷冷地盯着易中海,一声不吭 —— 他知道,跟这些无赖讲道理,就是浪费口舌。
易中海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何雨柱冷哼一声,继续往外走。
“拦住他!” 易中海大急,对着闫埠贵和刘海忠喊,“闫老师、刘师傅,快拦住他!院里名声坏了,对全院都没好处!柱子,有什么要求,大家坐下来谈,别动不动就报警,破坏院里规矩!”
闫埠贵和刘海忠赶紧上前,拦住何雨柱。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着两人,语气冰冷:“你们知道阻拦别人报警是什么行为吗?是变相软禁!院子里出了贼,贼就是犯罪分子,你们拦着我,就是包庇犯罪分子,软禁要报警的进步青年 —— 这是要坐牢的!你们确定还要拦着我?”
闫埠贵急了,赶紧摆手:“柱子,先别急!易大爷解决不了,不是还有我和刘师傅,还有全院邻居嘛!还没到让公家出面的地步!”
何雨柱看了看闫埠贵和刘海忠,沉默了几秒,道:“好,那我就给你们二位一个机会。”
刘海忠立马接话:“既然这样,那就开院大会!所有人都得到场,把事情说清楚,公平解决!” 他心里打着算盘 —— 开院大会,让自己作主,巩固自己在院里的地位,那自己不就是院里的领导了吗?
易中海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点头:“行,就开院大会!所有人都到中院来,谁也不许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