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揉着脚面缓了好一会儿，直到脚趾的酸痛感渐渐消散，才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扫了眼后厨，刚才忙完午饭，帮厨们虽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可食材筐、调料瓶还是东倒西歪 —— 土豆、白菜混放在一个竹筐里，酱油、醋的瓶子随意摆在灶台边，连擦锅的抹布都搭得乱七八糟。 “各位师傅，咱把后厨归置归置呗？” 何雨柱撸起袖子，走到食材架前，“东西放得乱，下次拿的时候费功夫，万一碰倒了还浪费。”
说着，他先把竹筐里的土豆倒出来，又找出空筐子，将白菜、萝卜分门别类装进去。帮厨们愣了愣，黄师傅先反应过来，笑着点头：“何师傅说得对，以前忙起来顾不上，现在正好收拾收拾。” 几个年轻帮厨也跟着动起来，何雨柱却没停 —— 他把灶台边的调料瓶按 “油盐酱醋” 的顺序排好，瓶身擦得锃亮；又把干净的抹布叠成方块，放在专门的竹篮里；连墙角堆着的柴火，都码成了整整齐齐的垛子。
不过半个钟头，原本乱糟糟的后厨竟变得井井有条：食材分类明确，调料一目了然，连地面都被他顺带扫得干干净净。黄师傅和另外两位老厨站在门口，交换了个眼神，嘴角都带着笑意 —— 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年轻人不仅厨艺好，还这么利索，有点东西啊！ 何雨柱叉着腰看了圈，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这样看着就舒坦多了。各位师傅我先走了，明天咱再好好搭伙。” 众人笑着应下，还叮嘱他路上小心，何雨柱拎着自己的布包，脚步轻快地往李怀德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李怀德早把蓝色工装和工作证明准备好了。工装叠得整整齐齐，胸前还绣着 “红星轧钢厂” 的字样；工作证明上盖着鲜红的公章，“后厨副组长” 几个字格外醒目。何雨柱接过东西，又在工资和福利证明上签了字，连声道谢：“谢谢李主任，您放心，明天我准点到岗。” “好好干，厂里等着看你的本事呢。” 李怀德笑着摆摆手，何雨柱揣好工作证，抱着工装往厂门口走。
刚走到办公楼楼下，厂区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女声透过喇叭传遍每个角落：“各位工友同志们，请注意！各位工友同志们，请注意！下面播放一条重要消息 —— 为切实保障工友们的饮食需求，让大家能吃好、吃饱，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新龙国的建设中，聂书记、杨厂长特意多方协调，从京城知名饭庄丰泽园，聘请了厨艺精湛的何雨柱同志加入咱们红星轧钢厂！ 何雨柱同志有着是丰泽园的主要厨师之一，有丰富的后厨经验，擅长烹制各类家常菜肴，往后将负责咱们厂后厨的膳食工作，同时担任后厨副组长，协助黄师傅管理后厨日常。希望各位工友在何雨柱同志的助力下，能吃得更舒心、更营养，共同为咱们轧钢厂的发展、为新龙国的工业化建设添砖加瓦！广播播放完毕，谢谢大家！”
广播声落下，路上的工友们都议论纷纷，有的在猜何雨柱是一个大胖子，还有人在猜是不是哪位领导的关系户。何雨柱听着广播拿着自己的工作证和工作服准备回家去。
何雨柱抱着叠得整齐的蓝色工装，衣料上还带着新布的纹路，手里攥着烫金边的工作证，走得脚步轻快。刚穿过轧钢厂的大门，就看到前面的广场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工友，有的在抽烟聊天，有的在等厂里的通勤车。
他正要往广场外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易中海正靠在广场边的老槐树下，手里捏着半截没抽完的烟，烟灰都快掉落到衣襟上了。刚才在隔壁小巷子里被易科长敲打一顿，易中海脸色本就难看，此刻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却偏偏撞见了何雨柱，心里那股落差感像潮水似的往上涌：以前这小子在院里连头就像个傻子，如今倒成了厂里重视的后厨副组长，自己伪造他签名的事绝对不能让其它人发现。
察觉到何雨柱的目光，易中海连忙掐灭手里的烟，往身后的树干上蹭了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僵得发紧，眼神也不敢跟何雨柱对视，只飞快地扫了一眼他怀里的工装，又移开了视线。
“柱子…… 这是刚忙完？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厂里面的同事了，上下班也有个照应了。” 易中海的声音有些发虚，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招呼打得生硬。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何雨柱追问过去的事，只想赶紧躲开。
何雨柱愣了一下，看着易中海这反常的模样 —— 平时在院里总端着 “长辈” 架子，说话也带着几分威严，今天怎么显得这么局促？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易中海摆了摆手，语气急促地说：“我还有事，得回一车间看看，先走了。” 说完，不等何雨柱回应，就低着头快步往车间的方向走，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像是在躲什么似的。
“这易大爷今天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莫名其妙。” 何雨柱挠了挠头，心里满是疑惑，不过也没多想，抱着工装继续往厂外走。他记得之前答应过黄铁匠，要过来跟他商量点事，正好今天事情都办完了，顺路过去一趟。
到了铁匠铺门口，刚掀开挂着的粗布门帘，就听到里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黄铁匠正举着小锤，对着一块烧红的铁坯敲打，看到何雨柱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迎了上来：“何师傅来啦！快坐快坐，我这刚歇下，正好给你倒碗水。”
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次黄铁匠的态度格外热络 —— 自从何雨柱改良了蜂窝煤炉，不仅省煤，火力还旺，附近的街坊邻居、厂里的工友都来他这儿订做，生意比以前好了一倍还多，他心里早就把何雨柱当成了贵人。
“黄师傅，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帮个忙。” 何雨柱笑着摆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他大概构思的图样，“我想让您帮我打个铁盒格子，长两寸、宽一寸、高一寸，上面还得有个四四方方的大铁块，下面成型部位与铁壳子刚好能合上，铁块越重就能把格子里的东西压得结实点，就跟做饼干时压模似的，越紧实越好。”
黄铁匠接过纸，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又听何雨柱解释了几遍用途，心里渐渐有了谱：“你这是要做个微型的压缩槽啊！行，这活儿不难，就是尺寸小，得细致点。” 他拉着何雨柱走到铁砧旁，拿起一根细铁条，一边比划一边说，“格子得用薄点的铁板，不然太重压着不方便；上面的铁坨子得加个把手，你用着也省力，你看这样行不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从铁板的厚度到铁坨子的重量，反复调整了好几次。黄铁匠时不时拿起铁锤敲敲打打，做出个小模型让何雨柱看看效果，何雨柱也根据自己的想法提些修改意见。不知不觉，太阳都往西斜了，铁匠铺里的炉火熄了又点，点了又熄，终于把那个微型压缩槽做好了。
成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铁盒格子方方正正，边缘打磨得光滑不硌手，上面的铁坨子带着个小巧的木柄，往格子里一压，力道十足，果然能把东西压得紧实。何雨柱试了试，满意得不行：“黄师傅，您这手艺真没说的，太好用了！”
“好用就行！” 黄铁匠笑得眼睛都眯了，何雨柱刚要掏钱，他却连忙摆手，把他的手推了回去，“雨柱，这钱你可别给！你帮我改良的蜂窝煤炉，让我多挣了多少工钱啊，这点小东西算什么，就当是我谢谢你的！你要是再给钱，就是看不起我了。”
何雨柱知道黄铁匠是真心感谢，也不再坚持，连忙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黄师傅！”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光线已经有些柔和，估摸着快四点了，想起妹妹何雨水还在红星小学等着放学，赶紧拿起压缩槽和工装，“黄师傅，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我妹妹放学，先走了！”
“哎，好！路上慢点！” 黄铁匠送他到门口，看着何雨柱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红星小学的方向去了，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个小同志很有想法的，每次来都有新的想法和新生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