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院里瞬间乱了套。易中海脸色骤变,刚想开口,刘海忠就急着要反驳,却被他大儿子刘光远一把捂住嘴巴。刘光远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急道:“爸!一旦签名,这就是没经过政府同意的违法聚会!所有签名的人都得蹲大牢!”
刘海忠听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脸色惨白。他一把推开刘光远,看向何雨柱,声音带着后怕:“柱子,你刘大爷平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连我也不放过啊!” 说完,他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喊上老婆孩子:“走!回家!别在这凑热闹了!” 一家人慌慌张张地往家跑。
何雨柱脸色难看地盯着聋老太 —— 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老太太,您违约了。” 他声音冰冷,眼神里满是失望。聋老太没理会他,转头对着院里还没反应过来的邻居们喊道:“都散了!忙了一天了不累吗?赶紧回家睡觉!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敢往外说,我就砸烂他家玻璃,让他这个冬天都挨冻!”
邻居们有的已经明白过来,有的还稀里糊涂,但见刘海忠一家都跑了,又怕聋老太真砸玻璃,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开,嘴里嘟囔着 “回家了”“明天还得上班”,没一会儿,院里就只剩下聋老太、易中海、何雨柱,还有徐大爷、陈大爷和刘长魁。
聋老太见人差不多走光了,才转向何雨柱,语气软了下来:“乖孙,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好不好?奶奶保证,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雨柱脸色依旧难看,心里清楚,自己的计划彻底执行不下去了。他冷冷地看着聋老太,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需要。让易中海以后别再来烦我,您老的面子,在我这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
说完,他对着徐大爷和陈大爷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从刘长魁手里接过还在犯困的何雨水,转身就往家走。聋老太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点发红 —— 她知道,那口能让她解馋的肉,以后再也没指望了,是她先违反了和柱子的约定。可她还是不甘心,对着何雨柱的背影喊了一声:“乖孙……”
回应她的,只有何雨柱 “砰” 的一声关上大门的声音。聋老太叹了口气,转头狠狠瞪了易中海一眼,语气严厉:“跟我来!回去再说!” 易中海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 —— 今晚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徐大爷和陈大爷对视一眼,也摇着头回了家,心里都替何雨柱可惜:差一点,就能让易中海和爱占便宜的邻居吃个大亏了。
闫埠贵揣着那支没怎么动笔的旧钢笔,脚步匆匆地往家赶,刚才院里的惊险场面还在脑子里打转,后背隐隐渗出一层冷汗。刚推开家门,老婆杨瑞华就带着大儿子闫解成、二儿子闫解放围了上来,三人在聋老太骂人时就跑了。
“他爸,到底咋回事啊?院里那会开一半聋老太就来把大家骂散了?!” 杨瑞华一把拉住闫埠贵的胳膊,语气急切。闫解成和闫解放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好奇 —— 开会开的好好的,何雨柱还搞出个民主让大家都有权利说话,正兴奋着了,聋老太就出来几句话把大家赶走了。
闫埠贵甩开老婆的手,走到桌边拿起搪瓷缸,舀了一缸凉水 “咕咚咕咚” 灌下去,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放下缸子,抹了把嘴,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啥!院里没经过军管会报备,也没军管会的人监督,就私自开全院大会,这根本不合法!”
这话让杨瑞华母子三人都愣住了。闫解放挠了挠头:“爸,以前你们三个管事大爷不也经常召集邻居说事吗?也没见有啥问题啊。”
“以前不一样!” 闫埠贵瞪了小儿子一眼,“以前不管我们怎么搞,只要没留下书面证据,政府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老易的行为本来就有一言堂和大家长的作风,没有证据只要院里的人不主动举报就没有问题,哪怕是有人举报,只要院里的人不说再加上易中海只几年的道德名声,军管会也不会直接处理他。可这次不一样 —— 何雨柱那小子要搞签到,还要我记录会议内容!一旦形成文字记录,再加上院里邻居的签名,那性质就变了!军管会和派出所就必须得处理,组织者很可能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签了名的人都会被当成帮凶,一个都跑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后怕:“组织者轻则坐牢,重则…… 重则很有可能枪毙!你们想想,这要是真签了字,咱们院的人不全完了?”
杨瑞华和两个儿子听完,瞬间吓傻了。杨瑞华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抓住闫埠贵的胳膊:“这…… 这傻柱啥时候这么狠了?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咋下这么重的手啊!那你刚才还答应帮着记录?你要是真写了,不就成组织头目了吗?咱们家不也得跟着完蛋?” 说着,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闫埠贵拍开老婆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精明:“头发长见识短!笔在我自己手里,我还不知道帮自己留条后路?真要记录,我只会写‘受易中海、刘海忠胁迫,临时参与记录,未主动组织’,到时候真查下来,我也是受害者,跟我没关系!” 他早就打好了算盘,绝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接着,他转头看向两个儿子,语气严肃:“你们俩给我记好了,好好读书,多懂点规矩和法律,不然以后就像院里这些邻居一样,在鬼门关走一趟都还蒙在鼓里!今天这事要是没聋老太拦着,咱们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得进去蹲大牢!”
闫解成和闫解放重重点头,刚才的后怕还没散去,此刻看着父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 他们以前总觉得父亲爱占小便宜,现在才知道,父亲心里比谁都清楚利害关系。杨瑞华也缓过神来,拍着胸口喃喃道:“还好没签,还好没签…… 这傻柱,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闫埠贵没再接话,只是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在写写画画,心里却在盘算:以后院里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易中海和刘海忠想折腾,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何雨柱那小子现在越来越不好惹,以后更得躲着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