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中院里回荡,像一把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围在何雨柱家门口的邻居们下意识回头,当看清站在拐角处的王干事时,刚才还蠢蠢欲动的人群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易中海、闫埠贵和刘海忠三人更是脸色骤变,刚才的理直气壮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 ——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军管会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把刚才的对话听了去。
王干事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先是侧过头,对着身边的小王秘书压低声音耳语了几句。她的声音很轻,只有小王能听清,无非是让她立刻返回军管会和派出所摇人,把 95 号院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李主任。小王点点头,攥紧手里的笔记本,脚步轻快地往院外走,路过人群时,没人敢拦着,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一条路。
打发走小王,王干事才缓缓抬步,朝着何雨柱家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路过易中海三人身边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们 —— 刚才还在院里 “主持公道” 的三位联络员,此刻像被抽走了骨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一句 “王干事” 都喊不出口。
“继续啊。” 王干事在何雨柱家门前站定,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刚才不是吵着要分肉吗?不是想闯进门吗?我也想看看,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开来,那是常年在军管会工作养成的威慑力,混着压抑的戾气,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整个中院。几个胆子小的邻居,尤其是抱着孩子来凑热闹的妇女,当场就红了眼眶,有个小孩甚至没忍住,“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屋里的何雨柱听到外面的动静,伸手打开了门。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干事,又看了看院外吓得不敢出声的邻居,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连忙侧身让出位置:“领导,外面冷,进屋坐下来聊。”
“不用。” 王干事摇摇头,拒绝得干脆,“你去给我拿条凳子来。今天我就坐在这里,倒要看看,这院里有没有人敢从我身上踏过去,去抢政府认可的有功之人的东西。”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看着王干事坚定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家门口挂着的两块牌匾 —— 一块 “先进个人”,一块 “拥军家属”,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王干事不是在帮他守家,她是在维护这两块牌匾代表的政府威严,是在告诉所有人,有功之人不容侵犯,国家的荣誉不容践踏。
“好的。” 何雨柱没再多说,转身进屋,先是把堂屋里那张沉重的八仙桌扛了出来,稳稳地放在门口,又找了一条结实的木凳放在桌子旁。做完这些,他又折返屋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粗瓷碗和一壶凉好的温水,还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 里面是过年时省下来的黄糖,平时舍不得吃,只有重要客人时才会拿出来一点。
何雨柱撕开油纸包,捏了一小块黄糖放进水壶里,再倒上温水,用筷子轻轻搅拌均匀,才把碗和壶一起放在八仙桌上,推到王干事面前:“领导,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王干事看了一眼碗里泛着浅黄的糖水,又看了看何雨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她走到凳子旁坐下,双手放在八仙桌上,目光再次扫过人群,那眼神里的警告再明显不过 —— 只要有人敢再往前一步,就是跟军管会作对,跟政府作对。
在何雨柱屋里的两个保卫员这时候站了出来,站在王干事身后,人群中也挤出来了两个身影,是刚刚赶过来的徐大爷和陈大爷,他们也站在王干事后面,两拨人就这样短暂的对峙起来。
中院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和刚才那个小孩压抑的啜泣声。易中海三人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满是绝望 —— 王干事这么一坐,不仅断了他们逼何雨柱分肉的念头,更把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摆在了政府的对立面,要是军管会真要追究,他们这 “联络员” 的身份保不住事小,性命不保都有可能。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旁的王干事,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今天这事,算是不能善了了,但他和院里这些邻居的矛盾,和易中海三人的恩怨,他自己都没想到会闹到这么大。而王干事这么做,既是在维护政府的威严,也是在给自己一个补救,弥补她当初识人不明、纵容易中海的过错 。只是以后怕是已经和全院的邻居结死仇了。
中院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和刚才那个小孩压抑的啜泣声。这短暂的对峙持续了几分钟,空气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终于,易中海最先撑不住了,他咽了口唾沫,与闫埠贵和刘海忠相互对视一眼,抖着身子、战战兢兢地挪到王干事面前,三人几乎是同时弯下腰,头低得快碰到胸口。
“王、王干事,我们错了……” 易中海的声音打着颤,还没说两句,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我们就是、就是看邻居们可怜,想帮着跟何雨柱沟通沟通,让孩子能咬一口肉,补补营养,真没想着要冲击有功之人的家啊!”
闫埠贵也跟着附和,声音里满是讨好:“对对对!王干事,我们知道刚才邻居们激动了,有点出格,我们已经在劝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刘海忠更是急得快哭了,双手不停地搓着,反复辩解:“我们真没那个胆子跟政府作对!就是一时糊涂,想着街坊情分,没考虑到这么多…… 求您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计较!”
三人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弯腰认错,身体抖得像筛糠,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把衣服都浸湿了。他们心里清楚,要是王干事不松口,这事绝没完,别说 “联络员” 的身份保不住,说不定还得担上 “煽动群众” 的罪名。
而另一边,小王秘书出了 95 号四合院后,几乎是一路狂奔,怀里的笔记本被攥得皱巴巴的。她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一口气跑到了派出所门口,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径直冲进办公楼,朝着张所长的办公室跑去。
“砰!” 小王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气喘吁吁地喊道:“张所长!快、快带人去 95 号四合院!院里的邻居…… 在联络员大爷们的带领下,要暴力冲击有功之人的家!王干事已经在现场阻止了,你们快过去!院里的邻居有几十个人,晚了怕出事!”
张所长正低头看着文件,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啪” 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他们敢冲击有功之人的家?这是要造反吗?!”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挂在墙上的警服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冲,嘴里还喊着:“紧急集合!所有人带好装备,跟我去 95 号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