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刚坐下就辩解道:“同志,我真不是起哄!你看何雨柱那孩子,才 16 岁,娘早死了爹去年也跑了,带着妹妹过日子不容易。我们是优秀四合院!我作为院里的联络员看到他这次分到 2 斤肉,帮他打理邻里关系是我的责任,他和妹妹吃不完的肉,要是能分点给大家,以后他有个难处,大家也愿意伸手帮衬 ,帮他把邻里关系处好,是为了他好啊!”
负责记录的老民警手里的笔顿了顿,皱着眉头抬眼看向他:“易中海,您说为了何雨柱好,那贾张氏喊着‘一起去要肉’的时候,您怎么不直接跟何雨柱商量,反而看着街坊围过去?万一起冲突,这不反倒害了他?”
易中海一副 “恨铁不成钢” 的模样:“同志,贾张氏就是一个泼妇,平时说话都这样!邻居们都习惯了,我本来想等街坊们情绪稳点,再去跟何雨柱好好说,告诉他‘分点肉换人情,值当’。可贾张氏那性子,没等我开口就喊起来了。我想着,街坊们也就是围过来念叨念叨,让何雨柱知道‘大家看着呢’,他年轻人懂变通,说不定自己就愿意分了 —— 哪想到最后闹这么大,还惊动了王干事?”
就是不说自己是被何雨柱用去年家被偷诱惑邻居们说出偷他家的人都有谁,逼出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我在院里活了大半辈子,看着何雨柱长大的,能害他吗?我就是怕他年纪小,把‘手里有肉’看得太重,忘了街坊情分,以后在院里难立足!你们要是不信,问问闫埠贵、刘海忠,我们当时是不是都在说‘得为雨柱长远着想’?”
与此同时,前院东南墙角的杂物间里,闫埠贵正对着民警复刻易中海的逻辑,语气格外 “恳切”:“同志,我们真是为了何雨柱那孩子!他一个半大小子带着妹妹,院里要是没人帮衬,日子多难?我们想着,让他分点肉,跟街坊们处好关系,以后谁家做了好吃的能想着他,谁家有体力活能帮着他 —— 这都是实在话啊!贾张氏喊的时候,我们也劝了,说‘别吓着孩子,慢慢说’,可她不听,我们总不能跟她吵起来,让雨柱看着为难吧?”
民警追问他具体怎么劝何雨柱的,闫埠贵却含糊起来:“就是想等他出来,跟他好好说,哪知道还没等他开门,王干事就来了……”
西北墙角,刘海忠的辩解也紧紧围绕 “为了何雨柱”:“我们三个都是看着雨柱长大的,能坑他吗?现在院里有些人,就因为雨柱分了肉没想着大家,已经在背后嘀咕了。我们想着,让他主动分点,堵住大家的嘴,也落个‘懂人情’的名声 —— 这对他以后好啊!至于没拦住贾张氏,也是怕跟她吵起来,最后落个‘我们欺负寡妇’的名声,反倒连累雨柱!”
三个地点的询问,三人都把 “为了何雨柱好” 挂在嘴边,将自己的 “没劝阻” 包装成 “替晚辈长远考虑”,可一旦追问具体如何跟何雨柱沟通、如何规划 “帮他处关系”,却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实质细节。
而普通邻居的笔录,比预想中更棘手。30多个人里,有近一半人跟着易中海的口径走,像是提前对过话:“同志,易大爷他们真是为了雨柱好!那孩子年纪小,不懂街坊情分的重要性,易大爷是想帮他铺路呢!贾张氏喊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易大爷劝了,就是声音小,没听清具体说啥……”
民警追问 “没听清怎么确定是劝”,他们就反复强调 “易大爷在院里一辈子没坏心,肯定是为了孩子”,再问就低头不说话,明显是怕跟易中海唱反调,以后在院里难相处。
剩下的人则全程支支吾吾,手指绞着衣角,眼神躲躲闪闪。有个中年男人被问 “当时有没有听见易中海劝贾张氏”,他憋了半天,只说 “人太多,太乱,没注意”;民警再问 “那你看到易中海站在哪,做了啥”,他干脆红了脸,小声说 “我就站在后面,啥也没看清,别问我了成不?” ——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不是没看清,是怕说漏嘴,既得罪易中海,又惹上 “作伪证” 的麻烦,干脆装糊涂。
负责汇总笔录的年轻民警,把这些情况跟张所长一说,气得他攥紧了拳头:“这些人!跟着易中海多年,明知不对也不敢说,要么跟着撒谎,要么装糊涂,这笔录还有啥用!”
王干事接过笔录,翻了几页,反而冷静下来:“也正常,院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联络员,大家都怕得罪他。但也不是没收获 —— 没人敢说‘易中海确实劝了贾张氏’,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干脆改口,这本身就说明易中海的话站不住脚。” 她顿了顿,指了指年轻媳妇那段笔录,“你看,她一开始敢说真话,后来又改口,说明她心里清楚易中海没劝,只是怕了。”
张所长叹了口气:“可没实打实的证据,怎么定他们的错?”
王干事指尖在笔录本上轻轻敲击,忽然抬眼看向张所长:“张所长,让民警加个问题 —— 问问院里每个人,对‘本人成分’的划分懂不懂,要是不懂,平时都是谁跟他们讲这些的。”
张所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您是怀疑……”
“先问问看。” 王干事目光扫过警戒线外缩着肩膀的街坊,“成分这东西,在城里街坊眼里重如千斤,要是有人借着解读成分拿捏人心,可比单纯起哄严重多了。”
这道新问题抛出去,街坊们的回答出奇一致。纺织厂女工挺直腰板,语气笃定:“咋不懂!易大爷早跟我们讲透了 —— 上班拿工资的是工人,乡下种田的是农民,开大铺子做买卖的是资本家,像街口修鞋摊、小卖部那样开店摆摊的是小业主。还有给白狗子、鬼子干过活的,那就是反动派和汉奸,得重点盯着!”
她还特意补充:“上次我娘家弟弟想来城里找活,我先问易大爷‘他在家种田算啥成分’,易大爷耐心得很,说‘纯农民,根正苗红,找工人岗位都没问题’,还跟我讲‘要是他以前给国民党当过差,那就算反动派。”
一个年轻媳妇也不再哭哭啼啼,声音清晰了不少:“我刚嫁过来时,易大爷就跟我讲,我娘家开小杂货铺,属于小业主,易大爷说我娘家成分不如工人硬气,以后在院里要多听他的。”
后院的易中海听到老民警问成份划分解读的事情,内心惊恐,但是还是强撑着表面平静。老民警抬眼瞅着他紧绷的嘴角,慢悠悠开口:“街坊们都说,成分划分都是您教的,上班是工人、种田是农民、做生意是资本家,开店摆摊是小业主,给白狗子、鬼子做事的,就是反动派和汉奸—— 这些都是您跟大伙讲的?”
易中海眼神不自觉飘向其他地方,不敢与老民警对视,这些事情他没办法抵赖,只能硬着头皮说:“没错!这些是我教的,我是在军管会那里学来的!去年军管会召集我们这些管事大爷开会时学的,成分划分要清晰,工人、农民是无产阶级,资本家、小业主是资产阶级,反动派与汉奸,我不过是把政府的话原原本本传达给街坊,有啥问题?”
“那您跟何雨柱说他家里是什么成分?” 老民警翻到之前的笔录,语气带着几分锐利。
易中海眼神躲闪,却还是梗着脖子:“何雨柱家摆摊卖过包子,是小商贩,我没有解读错!”
可他心里清楚,何雨柱家只是偶尔摆摊,根本算不上“小业主”。之所以解读何雨柱家是小业主成分就是为了逼走何大清好拿捏何雨柱。
闫埠贵听到问题时,立刻接话:“成分划分都是政府定的!易中海跟我们讲的,全是政府开会传达的内容 —— 工人、农民、资本家、小业主、反动派和汉奸,这些分类政府文件里都写着,我们就是帮着街坊理解。”
民警追问:“那易中海是怎么说何雨柱家的成份的?”
闫埠贵眼神躲闪了一下,却还是硬邦邦地说:“这个我真不知道,老易没有给我说过!”
刘海忠更是一口咬定:“所有成分划分的说法,全是易中海在军管会回来后教的!我和老闫就是按政府要求,给街坊们普及政策,绝对没有瞎编!”
暮色渐浓时,民警把汇总后的笔录送到王干事手里。看着上面易中海、闫埠贵、刘海忠三人如出一辙的回答 ——“都是政府教的”,再联想到街坊们说 “全是易大爷教的”,王干事呼吸都变得急促,胸口因愤怒而微微起伏,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怒火瞬间涌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