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娄晓娥见目的已然达成,便将网兜里早有准备的物品拿了出来,有一套大红色的被套与床单、印着双喜的毛巾、带双喜字样的脸盆,还有一包喜糖……
结婚所需的日用品几乎一应俱全,怪不得那个网兜有小孩那般大。
“陆哥,这儿有点东西,你们看看要不要挂起来。”
陆鹏和袁诗芸望着何雨柱和娄晓娥拿出的东西,好家伙,这夫妻俩是做好了为他们举办婚礼的准备才来的。
陆鹏喉结动了动。他看着那对光洁照人的“双喜”盆,看着那厚实的毛巾,看着那卷质朴却无比庄重的红纸“囍”字。
再瞧瞧何雨柱那张平日插科打诨、此刻却满是真诚的脸,只觉胸口堵着一股滚烫的热流,鼻子有些发酸。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向袁诗芸。袁诗芸的眼圈早已泛红,她看着那几样简单至极却情义深重的东西,又看向何雨柱和娄晓娥,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陆鹏得到回应,转过头,伸出大手,紧紧握住何雨柱的胳膊,声音略带沙哑:“柱子,晓娥……啥也不说了。这份心意,我们记一辈子。”
袁诗芸也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地说道:“柱子兄弟,晓娥妹子……谢谢,真的太谢谢了……这就很好,特别好……”
“嗨,说这些干啥!”何雨柱见他们收下了,脸上那惯有的爽朗笑容又浮现出来,但眼底的郑重并未褪去。
“那行!你们抓紧,趁现在还早,看看要不要把亲人和朋友都叫过来,今天中午咱们一起热闹热闹!至于领证,得晚点,得等街道办上班才行。”
“今天中午我保证弄几个实在的菜,咱们就在这小院里,热热闹闹地把这事办了!”
新婚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略带伤感,在四九城,除了同事和老上司,他们基本没其他亲人了。
“柱子,谢谢你的好意,就咱们几个吧,袁姐姐的亲人在1950年就离世了,咱们几个人在一起就挺好!”
“至于我,唉,我连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叫陆鹏,从小跟着部队长大。”
袁诗芸也轻声说道:“是啊,这样最好。”
“得嘞!”何雨柱一拍大腿,“那就咱们自家人!”
“是啊,柱子,谢谢你和晓娥了,中午的饭菜就麻烦你了。”
陆鹏拿起那些红喜字去准备贴在门和窗上,袁诗芸抱着大红床单被面进了屋——正好年前弹的两床新棉被还没缝被套,这下可真赶巧了。
三个孩子围了过来,守在喜糖旁等大人发号施令。娄晓娥把喜糖和水果摆在石桌上,又拿出一包花生和红枣……抱着小何晓一同进了袁诗芸的房间。
何雨柱拿起另一个大网兜,里面是他拿过来准备给陆鹏和袁诗 袁诗芸准备喜宴的食材,东西不算多,五斤五花猪肉、两只鸡、两个肘子、两条冰冻鱼,还有其他一些配菜。
厨房里,何雨柱先收拾了一下灶台,蜂窝煤炉还未熄灭,有热水倒是件好事,不用一切从头开始。
正午十二点,何雨柱已将所有菜肴做好,加上小何晓,刚好八个人,这个数字十分吉利。
没有那些繁琐的仪式,也无需照顾大批宾客,只有四个大人和几个小孩子,他们便是这场婚宴的见证人。
袁诗芸拿出为陆鹏准备的新衣服,让他换上,自己也穿上了过年时买的、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娄晓娥把小何晓放在铺着新大红床单和被子的床上,让她捡糖果和红枣吃。
小何晓几颗牙齿还咬不动,咬了两下便丢在床上,咿咿呀呀说个不停,自顾自地玩得开心。
娄晓娥拿出两朵小红花,帮陆鹏和袁诗芸别在胸前,又帮袁诗芸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显得美艳动人。她出来时,把两个大男人都看呆了。
看到何雨柱那副色眯眯的模样,抱着小何晓的娄晓娥有些不满,使出她惯用的训夫绝招,在他腰间拧了个360°,让何雨柱瞬间清醒过来。
娄晓娥拧的那一下精准有力,何雨柱“嗷”一嗓子,瞬间打破了院子里那片刻安静的惊艳。
正含情脉脉对视的陆鹏和袁诗芸都被这声叫唤惊了一下。
袁诗芸飞快地瞥了一眼穿着崭新中山装、却还傻站着的陆鹏,心里又甜又急,暗自嗔道:这木头,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呆!
何雨柱一边龇牙咧嘴揉着腰,一边没好气地推了陆鹏一把:“愣着干啥呢,新郎官!接新娘子入席啊!”
陆鹏这才如梦初醒,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有点傻气的笑容,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
袁诗芸将手轻轻搭在他臂弯里,低下头,耳根又红了。在几个孩子的欢呼和何雨柱故作夸张的“奏乐”声中,陆鹏将他的新娘子,稳稳地扶到了堂屋主桌的上座。
没有高堂在座,没有司仪唱礼,但这简陋的仪式感,却让两个人的心都踏实下来。
“开席咯!”何雨柱一声吆喝,揭开了桌上菜盆的盖子。
热气混合着香气“呼”地腾起。红烧肉油亮颤巍巍,整鸡炖得骨酥肉烂,两条鱼身上铺着翠绿的葱花,肘子酱色浓郁……对于57年的普通人家,这绝对是过年都难见的丰盛。
薛佳城和薛佳敏眼睛都直了,盯着肉,不自觉地咽着口水。袁诗芸看着孩子们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的疼。
她工资微薄,以往全靠陆鹏接济才能勉强维持,可她又总不敢多要,怕耽误了他娶媳妇成家……
手背忽然一暖。是陆鹏的手覆了上来,轻轻握了握。他转头看她,眼神沉稳而坚定,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放心,以后有我,都会好起来的。
袁诗芸回握住他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眼底的酸涩被暖意化开。
何雨柱拿出带来的酒和橘子汽水,给孩子们每人倒上小半碗橙黄透亮的汽水,也给新郎新娘斟上了浅浅一杯白酒。娄晓娥要照顾小何晓,便以汽水代酒。
“来!孩子们,都把你们的汽水端起来!”何雨柱自己端起酒碗,声音洪亮,“跟着我,给你们的妈妈,还有陆爸爸——说句吉祥话!”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大声道:“祝陆爸爸袁妈妈——新婚快乐!往后日子——甜甜蜜蜜!”
“新婚快乐!甜甜蜜蜜!”
三个大孩子努力端起碗,跟着何雨柱和娄晓娥,用清脆的童音齐声喊道。
何雨水喊得最响亮,薛佳城和薛佳敏起初有点害羞,但看到妈妈含着泪花的笑脸和陆爸爸鼓励的眼神,也大声喊了出来。
“谢谢!谢谢柱子,谢谢晓娥,谢谢孩子们!”陆鹏和袁诗芸一同举杯,声音都有些哽咽。
就在这时,被娄晓娥抱在怀里的小何晓不干了。他看到了哥哥姐姐碗里那起着小泡泡又好喝的“甜水水”。
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身子直往桌子上够——为什么大家都有,就他没有?
娄晓娥赶紧哄着,用小勺沾了点汽水喂到他嘴里。小家伙咂咂嘴,尝到了甜味,立刻满足地眯起了眼,暂时安静下来。
“哈哈哈哈哈!”大人们都被这小插曲逗笑了。
“来,动筷子!都别客气,吃好喝好!”何雨柱率先夹起一大块红烧肉,放到袁诗芸碗里,“嫂子,今天您最大,来多吃点!争取明年给陆哥再生个大胖孩子......”
港岛,半岛实业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张虎和谭林还在用心的看着从东南亚传回来的资料,他们已经来到港岛一个月了,今年他们没有在四九城过年。
屋里的二手尼古丁把房间熏得如同实质,他们每天不是在查阅东南亚的资料就是在学习东南亚各国的语言,他们就是四九城前人民武装部长和政委。
“老谭,他们好像耐不住要行动了,看来我们得提前过去,语言只能到那边再慢慢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