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 他不能跟许大茂纠缠,眼下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可许大茂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何尝不知道家里的东西是谁偷的?贾张氏那贪婪的样子,阎埠贵那算计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可王干事明知道他家一粒米都没有,却偏要让易中海今天才把粮食还回来,这分明是故意报复他去报警的事,那女人的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想绕开许大茂往前走。
许大茂见何雨柱不敢动手,更得意了,伸开胳膊死死挡住路,连脚尖都踮了起来,生怕挡不住何雨柱:“我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不打就是孬种!”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往何雨柱身边凑,鼻子里还哼了一声,嘴里不停嘟囔,“傻柱讨饭,妹妹跟着饿肚子,真是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你那么傻,信易中海的话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何雨柱耳朵里。何雨柱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泛出青白,手臂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就在这时,雨水突然从他身后探出头,小脸蛋涨得通红,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虽小却透着坚定:“你别欺负我哥,我哥不是孬种!我哥是为了带我找吃的才出来的!” 她虽然害怕许大茂的凶样,却还是下意识地想护着哥哥,小手紧紧攥着何雨柱的衣角,像只护崽的小兽。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嘴角撇得老高:“哟,你妹妹还挺护着你,可惜啊,再护着你,你也是个讨饭的!你看你妹妹冻的,小脸通红,鞋子都不合脚,你这个哥哥当得可真够称职的!” 他嘴上不饶人,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雨水的脚,见她脚后跟磨红了,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语气也软了点,却还是改不了欠揍的毛病,“要是我,就不会让我妹妹跟着受这罪……”
这话彻底点燃了何雨柱的怒火,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胳膊,一个利落的单臂锁喉就扣住了许大茂的脖子。许大茂被勒得瞬间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双手乱舞着大叫:“柱爷、柱爷我错了!你松开!啊、疼、疼、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饿了一天一夜的何雨柱,力气居然还这么大,勒得他脖子都快断了,连眼泪都疼出来了。
何雨柱心里清楚,不一次性制服许大茂,这小子肯定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到时候不仅讨不到吃的,还得让雨水跟着受惊吓。他没松劲,直到许大茂的脸憋得发紫,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才听见许大茂急忙大喊:“柱爷停、停、停!我知道你们没吃东西,我是故意在家里带了两个窝窝头来追你们的!你松手,窝窝头就在我书包里!我没骗你,是我妈早上刚蒸的!”
何雨柱这才缓缓松开胳膊。许大茂捂着脖子大口喘气,一边咳嗽一边揉着脖子,眼泪都快咳出来了,却还是没忘了嘴硬:“你…… 你下手也太狠了…… 想勒死我啊…… 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找你算账……” 他一边说,一边急忙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两个用粗布包着的杂粮窝窝头,狠狠塞到何雨柱手里,“真是好心没好报,给你们带吃的还挨揍,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早知道我就不给你们带了,让你们饿着!”
何雨柱接过窝窝头,指尖触到布包的温度,心里微微一动 —— 这窝窝头还是温的,显然是许大茂刚从家里拿的,甚至可能是特意让他娘多蒸的。他原本还想着说句感谢的话,可看到许大茂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好气地说:“逼逼赖赖的,一点都不爷们大气,再废话,柱爷还揍你!”
许大茂眼珠一转,连忙往后退了几米远,拉开安全距离,双手还护在脖子上,生怕何雨柱再动手,嘴上却依旧不服软:“傻柱你给我等着!这次是我让着你,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说完,他又偷偷看了眼雨水,见她正盯着窝窝头,小声补充了一句,“那窝窝头里掺了点玉米面,比纯杂粮的好吃,别让你妹妹噎着……” 然后才转身就跑,脚步匆匆,生怕何雨柱再追上来,跑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见何雨柱没动,才放心地加快了脚步,书包袋子晃来晃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跑远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 这个发小,哪都好,就是嘴巴太臭,像个没把门的炮仗,有什么说什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以前没少因为这张嘴挨他的揍。可他心眼不坏,不然也不会特意从家里带窝窝头来追他们,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居然是这个嘴欠的发小伸出了援手。
他回过头,就见雨水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窝窝头,小舌头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何雨柱心里一阵心疼,连忙把一个窝窝头递给妹妹,又帮她吹了吹:“快吃吧,慢点,别噎着,这里面掺了玉米面,香着呢。”
雨水接过窝窝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粗粝的面渣蹭在嘴角,她却吃得格外香,眼睛都亮了起来。可刚嚼了两口,她就想起哥哥的话,慢慢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嚼着,还不忘抬头看何雨柱:“哥,你也吃,可香了。”
何雨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哥不饿,你先吃,哥吃另一个。” 他把另一个窝窝头分成四份,自己只吃了一份,剩下的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 他不知道下一顿饭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易中海今天能不能真的把粮食追回来,必须省着点吃,万一雨水下午饿了,还能再吃点。
兄妹俩在街边的避风处简单垫了垫肚子,何雨柱又牵着雨水往家走。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巷口角落里,易中海正站在阴影里,穿着件黑色的棉袄,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原本是想出来看看何雨柱会不会真的去讨饭,最好能让何雨柱尝尝饥寒交迫的滋味,这样以后才更好拿捏,却没想到许大茂居然会出手帮何雨柱,这打乱了他的计划。
易中海眼神阴鸷地盯着许大茂跑远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心里暗暗盘算:看来得想办法把许大茂他爹娘许富贵夫妻撵走了,不然这小子总坏他的事,有他爸妈帮他自己还拿他没办法。许富贵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跟他钳工不是一个系统的,要想赶走他看来还得去请教老太太。
何雨柱牵着雨水往四合院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怀里揣着剩下的窝窝头,还带着温度,身边有妹妹陪着,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 现在肚子里有了些许食物,回家先让雨水歇会儿,给她烧点热水泡泡脚,等院里上班的人都走了,他就去丰泽园找师傅。
一想到师傅,何雨柱心里就泛起一阵愧疚。原主记忆里,自从何大清跑路后,他要在家照顾雨水,已经一个月没去丰泽园上工了。更荒唐的是,原主居然信了易中海的话,以为师傅已经把他逐出师门 —— 易中海当时是这么说的:“柱子,你师傅说了,你这一个月都不去上工,心思不在学厨上,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你也别去找他了,省得碰一鼻子灰。”
原主本就老实,又因为何大清跑路的事心烦,居然真的信了,连去丰泽园求证都没去,白白断了自己唯一的手艺靠山。何雨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里面说不定也有易中海的阴谋。他就是故意让我断了师傅这条后路,好让我只能依赖他,方便他拿捏我给他们养老。还好是我穿越过来了,不然真要原主要被他骗得团团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快到四合院门口时。院里已经有了动静,大家都在急急忙忙的去上班,阎埠贵正站在门口刷牙,看到他们兄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却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何雨柱也没跟他搭话,牵着雨水快步往自家走 —— 他现在没精力跟院里人掰扯,当务之急是找师傅稳住生计,只要有了师傅的帮衬,他和雨水才能真正摆脱眼下的困境,不用再看易中海和院里人的脸色过日子,看来军管会那个老娘们是真的准备再饿他兄妹一天呢。
回到家,何雨柱先让雨水坐在炕上歇着,自己去灶房找了个破锅,想烧点热水给雨水泡脚。可灶房里空荡荡的,连点柴火都没有,他只能作罢,把剩下的窝窝头放在炕边的小桌上,叮嘱雨水:“这窝窝头你留着,下午饿了再吃,哥去院里找找柴火,晚上给你烧热水。” 雨水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在炕上,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窝窝头,眼神里满是依赖。
何雨柱看着妹妹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 —— 他必须尽快找到师傅,尽快找到工作,让雨水过上安稳的日子,再也不用跟着他挨饿受冻,再也不用出来讨饭。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决心,开始盘算着等会儿去丰泽园该怎么跟师傅解释,怎么才能重新回到丰泽园上工,怎么才能让师傅相信自己不是故意旷工,而是被易中海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