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攥着调离手续，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忐忑，快步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等他走到厂区门口，抬头便看见大门上方挂着的新牌子 ——“红星轧钢厂”，红底白字衬着斑驳的砖墙，格外醒目。原来的 “娄氏轧钢厂” 早已不见踪影，他心里暗暗琢磨：想必是响应号召改了名，以后这儿就是自己的新去处了，可得好好干。
此时已过上午 10 点，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给冰冷的厂区铁栅栏镀上一层浅金色，添了几分暖意。何雨柱在门前递上证明，保卫处的老保卫员仔细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他两眼，才笑着指了指东边的矮楼：“人事部在那边二楼，你顺着这条路走，看见挂‘人事科’牌子的就是。” 何雨柱连忙道谢，顺着指引往人事部走，心里还在默默演练待会儿报道该说的话。
人事部里，一位戴黑框眼镜的大姐接过调职证明，看到 “聂书记”“杨厂长” 的签名时，眼睛微微一亮，连忙放下手里的钢笔，一边帮何雨柱填表格，一边笑着说：“小伙子不错啊，能让两位领导特批，以后肯定有出息！我带你去后勤部，咱们后勤处主任是李怀德李主任，人挺大方，你机灵点就行。” 何雨柱听着这话，心里又多了几分留意，跟着大姐往后勤部走。
后勤部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熨得平整的中山装、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报纸，桌上摆着个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搪瓷杯，杯沿还沾着点褐色的茶渍。这便是李怀德，何雨柱刚进门，他就抬眼扫过来，眉头轻轻一挑，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找谁？有啥事？”
何雨柱连忙上前，双手稳稳递上调离手续和调职证明，腰杆微微挺直，客气地说：“李主任您好，我叫何雨柱，是来后勤处报到的，这是我的调职证明。”
李怀德接过证明，指尖捻着纸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嘴里小声嘀咕：“何雨柱？咋听着这么耳熟…… 哦！是不是以前食堂主任何大清的儿子？这是来接他爹的班了？”
他心里还在盘算 “这何大清的儿子怎么现在才来”，目光却突然落在证明落款处 ——“聂书记”“杨厂长” 的签名格外清晰。李怀德手里的报纸 “哗啦” 一声滑到腿上，他赶紧捡起来，重新打量何雨柱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语气也收敛了不少：“你这证明…… 咋是聂书记和杨厂长特批的？一般调职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领导签字？”
何雨柱没多想，觉得这事没必要隐瞒，便笑着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李主任，是这样的。昨天娄半城在丰泽园设宴请客，邀请了聂书记和杨厂长，我当时在丰泽园当厨师，给领导们做了几道菜。领导们尝了觉得还行，又知道我家里有个六岁的妹妹要照顾，轧钢厂离我家近，就特批我调过来了。”
李怀德听完，心里瞬间透亮 —— 难怪呢！肯定是何大清当年留下的名额被人截胡了，没想到这小子命好，竟被聂书记和杨厂长看上了！
这事儿过后得查查是谁动的手脚，可不能厂里的人员有这猫腻自己一点都不知情。他立刻换上笑脸，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力道都轻了几分：“原来是这么回事！何师傅年轻有为啊，能让聂书记和杨厂长看中，厨艺肯定不一般！正好今天我要请厂里的领导们聚聚，你去厨房准备做小灶，就做几个菜，让厂领导们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也算是给你接风 —— 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你可得把握住！”
何雨柱心里一喜，眼睛都亮了几分 —— 刚来就能给领导做菜，这不正好能证明自己的手艺？他连忙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激动：“没问题李主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做，保证让领导们满意！”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朝着旁边办公桌喊了一声：“小张！过来一下！” 一个穿蓝色工装、戴军帽的年轻秘书连忙跑过来：“主任，您吩咐！”
“你带何师傅去后厨，跟食堂主任老陈打个招呼，让他全力配合何师傅领食材、准备灶台，要是耽误了领导吃饭，唯他是问！” 小张连忙应下，带着何雨柱往后厨走。
后厨离后勤处不远，刚走到走廊拐角，一股混杂着米饭香、菜香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食堂主任老陈正站在灶台边，手里拿着个大铁勺指挥工人盛菜，他穿着沾了点油星的白色厨师服，腰间系着深蓝色围裙，眉头皱着，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看到小张过来，老陈连忙放下铁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上前笑着打招呼：“张秘书，今天怎么有空来后厨？是有啥吩咐吗？”
小张指了指身边的何雨柱，笑着说：“陈主任，这位是何雨柱何师傅，是新来的小灶主厨，今天过来试菜，聂书记和杨厂长都等着尝呢。你赶紧让人带何师傅去仓库领食材，要啥给啥，别抠搜！再把最里面那个小灶台收拾干净，给何师傅用 —— 可别耽误了事儿！”
老陈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何雨柱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 这眉眼，咋这么像当年的何大清？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以前食堂主任何大清的儿子吗？当年何大清在厂里当主厨时，他还是个帮厨，记得何大清走后，名额好像被人顶了，这小子怎么现在又来？还成了小灶主厨？不过他也没多问 —— 毕竟是李主任秘书亲自带来的人，还牵扯到聂书记和杨厂长，肯定不简单。
老陈连忙喊来身边一个扎着马尾、穿浅蓝色工装的女孩：“刘岚！你带何师傅去仓库领食材，人家要啥你就给啥，别舍不得！再把最里面那个小灶台擦干净，锅碗瓢盆都摆好！”
刘岚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笑着对何雨柱说：“何师傅，跟我来吧，仓库就在后面，食材都是今早刚送的，新鲜得很！” 何雨柱跟着她往仓库走。
仓库里堆着一排排木架，大米、面粉装在麻袋里，码得整整齐齐；青菜、萝卜摆在竹筐里，还带着水珠；五花肉、排骨、鲈鱼放在冰柜里。
何雨柱很快选好了食材：一条两斤多的新鲜鲈鱼、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斤排骨、一斤大虾，还有香菇、木耳、大白菜、土豆、又拿了些八角、桂皮、花雕酒、酱油等调味料。刘岚帮他把食材装在竹篮里，笑着说：“何师傅，您选的这些食材，做出来的菜肯定好吃！”
回到后厨，最里面的小灶台已经收拾干净，清砖灶台擦得发亮，锅碗瓢盆摆得整整齐齐。
何雨柱挽起袖子，系上干净的围裙，立刻忙碌起来。
他先把鲈鱼放在水池里，用刀轻轻刮去鱼鳞，剪开鱼腹，掏出内脏，动作麻利又轻柔，生怕弄坏了鱼肉；接着把五花肉切成两厘米见方的方块，每一块都大小均匀；切土豆丝时，刀工更是精准，土豆丝细得像头发丝，还根根分明。
起锅烧油，何雨柱握着锅柄，手腕轻轻一扬，油在锅里转了一圈，刚好铺满锅底。等油热到六成，他把姜丝、葱段丢进去，“滋啦” 一声，香味瞬间飘了出来。
旁边帮忙的帮厨们都看呆了，小声议论：“这刀工，这火候，也太厉害了吧！”“看着比咱们后厨老黄师傅的还好！”
第一道，他做了清蒸鲈鱼 —— 这道菜最考验食材新鲜度和火候，肉质鲜嫩，还不油腻，很适合领导们吃。他把处理好的鲈鱼放在盘子里，在鱼身上划了三刀，放上姜丝、葱段，淋上两勺花雕酒，上锅蒸了八分钟。出锅后，他把盘子里的汤汁倒掉，撒上葱花，淋上一勺滚烫的热油，再浇上两勺酱油，“滋啦” 一声，鲜香扑鼻的清蒸鲈鱼就好了，鱼肉泛着雪白的光泽，葱花点缀在上面，看着就有食欲。
第二道是红烧肉。他把五花肉放进冷水锅里，加了勺料酒、几片姜，开火煮出血沫，然后捞出来用温水冲干净。接着在炒锅里放了两勺冰糖，小火慢慢炒，直到冰糖融化成琥珀色，他立刻把五花肉倒进去，快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肉色瞬间变成诱人的红亮。然后加入两勺酱油、几颗八角、一块桂皮，翻炒均匀，倒入开水没过肉块，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四十分钟。炖肉的间隙，他又开始准备其他菜，动作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四十分钟后，红烧肉炖好了，他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肉块炖得软糯，汤汁浓稠，色泽红亮，看着就让人流口水。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汁，浇在肉块上，笑着说：“成了！”
接着，他又快速做了油焖大虾、小鸡炖蘑菇、蒜蓉大白菜、酸辣土豆丝、排骨汤。油焖大虾红亮油润，裹着浓郁的酱汁；蘑菇炖小鸡鲜嫩入味，香菇吸满了鸡汤；蒜蓉大白菜清爽口，蒜蓉香味浓郁；酸辣土豆丝酸中带辣，脆爽可口；排骨汤奶白浓郁，撒上葱花，鲜得很。
从准备食材到全部做好，总共才用了一个半小时。刘岚在一旁看着何雨柱操作，有小灶招待餐时一般都是她负责端菜，没有小灶时她才去帮工人们打菜。刘岚连连称赞：“何师傅，您这手艺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做好七道菜，还这么香！”“这红烧肉看着就好吃。”
何雨柱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带着笑容，对刘岚说：“刘岚同志，等会要麻烦你把菜端去小餐厅了，上菜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刘岚笑着说：“不用客气何师傅，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放心，等领导们到了我马上就端过去！”
此时已到中午 12 点，聂书记和杨厂长带着厂里各个部门的一把手，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轧钢厂的小餐厅。小餐厅不大，摆着两张圆桌，墙上挂着 “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的红色标语，桌布是干净的白色，上面摆着搪瓷碗和竹筷。大家一进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个个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生产科科长笑着说：“这香味，闻着就好吃！聂书记，杨厂长，你们可真是为咱们厂办了件好事！”
“听说今天来了新主厨，还是聂书记和杨厂长从丰泽园挖来的？” 生产科科长凑到杨厂长身边，小声问，眼里满是好奇，“丰泽园的菜我可早就听说了，就是一直没敢去 —— 咱们身为领导，总去外面吃，怕被人说搞特殊化，影响不好。这下好了，咱们厂有了丰泽园的主厨，以后可有口福了！”
杨厂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丰泽园的菜确实不错，但咱们身为领导，总去外面吃确实不合适。这次把何师傅挖过来，就是让大家在厂里也能吃到好饭，既能解馋，又不耽误工作，还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 以后咱们厂的伙食，就靠何师傅了！”
何雨柱站在后厨门口，看着领导们陆续坐下，眼神示意刘岚开始上菜。刘岚端着菜盘，依次把菜放在桌上，每端上一道菜，领导们的目光就亮一分。
聂书记看着桌上的八道菜，眼神落在清蒸鲈鱼上 —— 鱼肉雪白，葱花翠绿，汤汁清亮；再看红烧肉，红亮油润，块块均匀；油焖大虾红得诱人，蒜蓉大白菜光鲜亮丽。他忍不住赞道：“这菜看着就有食欲，色泽鲜亮，香味也足，看来何师傅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咱们别等了，赶紧尝尝！”
说着，聂书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香瞬间在嘴里散开，肥的部分入口即化，不腻不油；瘦的部分软烂入味，带着浓郁的酱香，甜咸适中，口感软糯。他忍不住点了点头，对着杨厂长说：“老杨，你尝尝，这红烧肉比丰泽园的还好吃！”
杨厂长连忙夹了一块，尝了一口，笑着说：“确实好吃！何师傅这手艺，没的说！” 其他领导见状，也纷纷拿起筷子，品尝着桌上的菜。生产科科长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酒香，没有一点腥味，他忍不住说：“这鲈鱼蒸得太到位了！鲜得很！” 工会主席夹了一筷子大白菜，脆爽可口，蒜蓉香味浓郁，笑着说：“这素菜做得比我家肉还好吃！”
一时间，小餐厅里满是称赞声，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跟身边的人推荐某道菜，对何雨柱的厨艺更是赞不绝口。